電話鈴聲吵醒聞錄,伸了個懶腰無比舒暢,好久沒睡過這么舒服的一覺。
“你手機響了幾次,我替你掛掉了。”盛荀彰把從聞錄衣兜里滑落的手機交還給聞錄。
聞錄看了眼來電顯示,是奈登。
挑眉瞄了眼盛荀彰,腦中閃過自己給他的備注——檸檬精。
自個兒努力越坐越實。
聞錄忍俊不禁,唇角上揚著接起電話。
“抱歉,我找地方睡了會兒午覺!甭勪洓_電話那頭解釋。
“嗯,好,我現在過去!眱扇昼娐勪洷愫湍蔚窍壬涣魍杲Y束通話。
“這么急著走。俊笔④髡靡怨謿獾。
聞錄壓抑住唇角上揚的弧度,故意說:“對啊,奈登先生等我回去跟他練舞呢!
“練舞?為什么要跟他練?你以前不都是自己跳嗎?”盛荀彰眉頭陡然皺得可以夾死蒼蠅。
聞錄環顧四周找尋劃槳,“是啊,但我沒說我不能跳雙人舞。”
沉睡在火山下的巖漿在聞錄話音剛落便轟然爆發,盛荀彰猛地握住聞錄的手腕,目光灼灼盯著他,“別跳!
“別和他跳雙人舞!
聞錄笑盈盈回望進盛荀彰墨團般的眼眸中,“嗯,你以什么身份命令我呢?”
盛荀彰山岳般的身體顫了顫,抓住聞錄手腕的手松開,下一秒握得更緊,他黑黝黝,宛如草原上飛馳的烈馬般漆黑烏亮的眼睛,散發出動物似的純粹與執著。
“我不是在命令你!
“我在祈求你!
第53章
聞錄呆呆地望著盛荀彰, 心臟仿佛被細小的電流竄過,酥酥麻麻, 還有點疼。
嘴硬王者盛荀彰居然會說出如此卑微的話語,他好像把人逗過頭了。
聞錄盡量輕描淡寫地開口:“沒有雙人舞,騙你的。”
雖然他盡力補救,但盛荀彰的臉依然肉眼可見的黑沉下來,面部表情稱得上兇神惡煞,大概能止小兒夜啼。
“騙、我、的!蹦腥艘蛔忠活D,咬牙切齒。
聞錄往后仰了仰身體, 拉開與盛荀彰之間的距離, 奈何他倆在船上, 無處可逃, “哈哈,開個小玩笑嘛,沒想到你當真了……”
干巴巴的解釋并未緩解盛荀彰周身低氣壓,反而令男人氣息變得越發可怖。
“呵呵,怪我咯!笔④髡眠~步上前, 勝似閑庭信步。
聞錄瞪大眼睛,不斷往后縮, “你……你別鬧, 萬一翻船就完了!
盛荀彰充耳不聞, 一步步靠近聞錄,朝他伸出罪惡的魔爪, “沒關系,我會游泳!
聞錄被逼到船尾, 努力把自己蜷成一團,“盛荀彰, 你玩不起!”
陰影罩下,男人寬大的手掌扣住青年手腕,聞錄身量一米八幾,但他骨架偏修長,盛荀彰則與他完全相反,單手穩穩將他兩只細白的手腕扣住,往上舉過頭頂。
灼熱的吐息拂過聞錄耳畔,身體一陣痙攣,難耐地別過頭,卻暴露出整片側頸皮膚,白皙的肌膚清晰可見頸下淡青色血管,宛如精雕細琢的瓷瓶,極致美麗,極致脆弱。
“我們商人向來睚眥必報!
盛荀彰幾乎是貼著他耳朵說出的這句話,低沉醇厚的嗓音猶如音樂廳里演奏的大提琴,拉的人云淡風輕,聽的人卻早已心醉神迷。
全身熱意蒸騰,腦子同樣暈暈乎乎,明明滴酒未沾,可聞錄已經酩酊大醉,面色酡紅,說話聲變得格外軟和,像個鬧脾氣的小朋友:“小氣鬼。”
青年臉蛋紅紅,澄澈明亮的眼眸里裝滿自己,嘟嘟嚷嚷地抱怨,落在盛荀彰眼中,實在可愛,恨不得抱進懷里親上許多口。
上方的男人沒有離開的意思,聞錄繼續抱怨:“大奸商!
盛荀彰聽得好笑,磨了磨后牙槽,“你心胸寬廣,你給我賠禮道歉!
聞錄抿了抿唇,沉默不語,顯然不愿意低頭。
“我正好休假,時間充裕!
盛荀彰話音落下,聞錄兜里的手機恰好響鈴,多半是奈登先生那邊在催。
見狀,盛荀彰撩起眼皮,饒有興致地注視聞錄。
換作其它時候,聞錄肯定不會認輸,誰還不是個有仇必報的主兒,但這會兒電話在催,船槳在盛荀彰這狗逼那邊,稍作思索,聞錄抬手揪住男人衣領,將人拉近身前,啄了啄虎視眈眈許久的喉結。
柔軟的唇下是男人輕輕顫動的喉結,如同琴弦上跳舞的果子,酥麻的癢意透過唇瓣傳遞,聞錄下意識舔了舔唇,試圖消除那一絲癢,卻不料惹了大禍。
灼燙感在電光火石間傳遍全身,心臟擂鼓般沉沉作響,血液似湍急河流急速奔騰。
麥色的脖頸兒眨眼間殷紅一片,青筋蓬勃跳動,無聲淌下熱汗,汗蹭蹭貼在燙得驚人的皮膚上。
兩人本就帖得近,聞錄半分鐘不到便感受到令他頭皮發麻的變化,瞳孔緊縮,呼吸停滯。
他……他的大腿……
什么東西硌到了他?
這個形狀,這個大小……
依靠他聰明的腦瓜,靈機一動……還是別動了,他不是很想明白他被什么威脅了。
從前無意間見識過盛荀彰多威風,甚至一度令他蠢蠢欲動,可沒人告訴他,變化后會那么恐怖呀。
畢竟他自己啟動前后差距在正常數值內。
對于自己從前的蠢蠢欲動,他現在只想把“欲動”拿掉,剩下兩個大寫的“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