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手并不重,遲歡捂著額頭坐起來,啊了一聲,委委屈屈:“好痛!
不知怎么的,在他跟前就是很想矯情一下呢。
紀正初剛坐下,聽到她的話,又站起來,邊說邊走過來:“我下手……沒多重吧?”
遲歡仰起頭,露出光潔的額頭給他看。被敲過的地方紅都沒紅一塊,硬生生被遲歡作出一副天塌了的樣子:“你這是家暴!我們才剛結婚啊,我待會兒就找我婆婆告狀!”
紀正初當了真,彎腰下來,手掌輕輕搭在她頭上,拇指按了按“受傷”的地方:“看著還行,這樣疼嗎?”
裝的,當然不疼。
就是,離得太近了。
他呼吸都落在遲歡眼睛上,燙的眼皮都發燙。
遲歡吶吶,放在腿上的手指無意識蜷縮:“……不疼了!
抬起眼,遲歡還能看見紀正初的眼瞳的顏色,他做什么事情都專注認真,看遲歡額頭的傷勢就像是在看一篇晦澀的專業論文。
遲歡有種要溺在這種眼神里的錯覺。
誰抵得過俊男的誘/惑。
紀正初左右觀察了一番,確認遲歡額頭真的無礙,往下又看到遲歡無措的眼睛。
他也終于察覺到兩人太近,姿勢也過于曖昧,明明放手直起腰就能拉開的距離,雙手莫名不再受他控制,甚至動了想要把距離拉近的心思。
突然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響起。
遲歡推開紀正初,跑去接電話。紀正初也恢復正常,往后退了兩步,坐在沙發上,抬手按著鼻梁。
剛剛那個瞬間里,他失控了。
幸好幸好,及時打斷,沒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遲歡臉頰的溫度還沒散,電話里遲母笑著問:“歡歡呀,聽說你跟正初去蜜月啦?”
紀母安排的蜜月局,遲母也一定聽說了,遲歡單手撐著落地窗,看著外面點亮的燈塔:“是啊。”
另一邊的遲母一身運動服,準備拉著丈夫去晨跑:“哎呀,我就說嘛,正初是個很容易讓人喜歡上的男孩子呀。不說了,你們好好玩,多拍拍照,我跟你爸爸還有小兮都等著呢!
遲歡:“……好!
遲歡把手機捏在手里,看見落地窗里紀正初又坐回桌前,借著玻璃反光把室內陳設看了一圈,終于意識到一個重要的問題。
這居然,只有一!張!床!
小莫跳出來:“三六九友情提示宿主八八一六,這家酒店已經訂滿了。而且兩家父母都在盯著你們,千萬別讓他們失望哦!
遲歡:“借口!他們的感受是其次,我最先考慮的,應該是你們系統會不會自動修正我的劇情吧?”
小莫:“嘻嘻嘻嘻嘻嘻嘻!
身后的紀正初打斷她和系統的交流:“歡歡,先去洗澡吧!
“哦,好!
遲歡拿好衣服,迅速沖進浴室,以平生最快的速度洗完澡,而后鉆進被窩,悶悶道:“我好了,你去吧!
紀正初嗯了一聲,保存文件,電腦一合,起身去洗澡。
浴室的水嘩嘩地流,遲歡聽著水聲,慌張歸慌張,卻又覺得安心。跟紀正初在一起,所有的事情都可以交給他來辦,遲歡對他永遠放心。
遲歡轉進去查閱紀正初的好感度,發現已經驚人地漲到了百分之二十一。
二十一。。
多么偉大的勝利。。
浴室的門開了又關,遲歡立刻裝睡閉上眼睛。被子拉到下巴,睡相極好。
她眼前一黑,室內的燈被關上。但想象中身邊的溫度并未出現,反倒是她放在沙發上的包讓人拿開,掛飾鈴鐺叮叮響兩聲后,被人手動消音。
他去睡沙發了?
遲歡借著翻身的動作,瞥了眼沙發,看到了紀正初的手機光亮。
他真的沒有絲毫逾越的心思,也沒借著這次出游,占這個名義上妻子的便宜。
遲歡安安穩穩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的行程也全是紀正初安排,外面空氣再冷,紀正初都不會讓她凍著,吃飯景點都是遲歡喜歡的,一整天玩下來,遲歡十分滿意,甚至到最后,還拿了個甜筒回酒店。
在吃這件事上,紀正初擰不過她,看她吃的高興,也忍不住笑,問道:“今天不用聯系你朋友?”
遲歡咬了口朗姆酒冰淇淋,無所謂道:“不用,她今天直接跟李黎說生病了,一天都沒見他。”
紀正初說道:“不過,我聽說李黎今天一天也沒出房門,還找前臺要了退燒藥!
遲歡微微睜大眼睛:“不會吧?”
這就生病了?
昨天告個白就凍著了?
這男主……挺弱啊。
遲歡剛咬了口冰淇淋,滿嘴都是里面摻著的葡萄干的甜味,聽到海邊有人吶喊,還有人樂器的聲音。
她遠遠看過去,只一眼,就定格視線。
傍晚的海邊,晚霞落一半,海水波光粼粼,帶著海藍和霞橘。天色漸晚,兩邊路燈全部打開,美得像幅畫。
此刻,有很多人坐在海邊看落日,路邊搭著的舞臺架子格外耀眼。
遲歡預感強烈:“那是……”
紀正初解釋:“是當地的一個叫ns的練習生男團,全稱是night star,晚星!
遲歡吃冰淇淋的動作都停了,定定看著舞臺方向。
ns。晚星。是林僑所在的男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