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的院子和外面不同,地上少了紙錢和灰燼,卻更多了幾分血腥味,趙欣濤和張友來都是在這里被剝了皮。
李秋娥的房間如今也已空空蕩蕩,床和柜子都被搬出去燒掉。
進門,找到地方,沒受傷的楚青鈺、張德全連忙搭了人梯,讓容白舒上去查看。
屋內太黑,容白舒花了點時間才檢查完,“灰燼有被擦拭的痕跡,之前確實藏了東西在上面,但現在已經沒了!
沒找到,一群人眉頭都皺起。
“會不會在李秋娥自己身上?”齊小濤猜測。
“沒有!彼緯栝_口,之前去挖墳時是他檢查的李秋娥,“而且尸體已經燒了!
“那王淑芬……”張德全著急。
當初他們都不敢碰王淑芬的尸體,所以找了張草席把她草草裹起來就塞進了棺材,根本沒檢查過她身上有沒有帶存折。
“也沒有。”朗閱然道,當時是他檢查的王淑芬。
屋內再次安靜。
再次失望,眾人都有些煩躁,特別是受傷的馬連明、齊小濤幾人,疼痛讓他們滿身冷汗。
“要不算了?反正就算找到了也不一定就是那存折,我們還不如找個地方躲起來……”齊小濤看向漆黑的門外。
“附靈物很有可能就是那存折!崩书喨婚_口。
所有人都看去。
朗閱然解釋,“張德全回來之后就找了一遍,后來你們燒東西時也沒看見,如果王淑芬也沒拿,那就只有一種可能,存折是被李秋娥自己藏了起來!
“會特意把存折藏起來,還是藏在這樣都找不到的地方,就足以說明那存折對她有多重要!
朗閱然這話說得在理,那讓一屋子人精神都為之一振。
確定附靈物具體是什么,有了明確的目標,所有人都有了干勁,但同時眾人眉頭也越皺越深,他們已經把能找能燒的地方都找過燒過了。
“東西肯定在這院子里,而且是她能經?匆姷牡胤剑敲粗匾臇|西藏在別的地方她肯定不會放心!崩书喨坏馈
他沒有和李秋娥直接接觸過,但從古琴蓮的話就能看出來李秋娥是個很多疑且神經質的人,這樣的人肯定會經常檢查東西是否還在。
眾人轉動腦袋四下尋找,試圖尋找到適合藏東西的地方。
張德全第一個沖了出去,這個家他們最熟悉。
他一路小跑進李秋娥的臥室,伸手去掰門后一塊磚頭。
張德全家是磚瓦房,青磚砌的墻壁,青磚的瓦片,木質的家具。
房子年代久遠,很多地方的磚塊都松脫,張德全掰的就是其中一塊。
他用了些力氣,很快就把那邊掏出一個洞。
洞后并未看見存折。
張德全忙碌時,張財全也有了動作,他回頭去掀放在院子邊緣的幾盆花草。
李秋娥并不是個喜歡養花弄草的人,院子里的花草盆子早就已經老舊破爛,也就是那些花草自己生命力旺盛根莖鉆出盆子插入地底才活下來。
張財全顧不上手上的傷,一口氣把所有的花盆都掰倒。
盆子下并未看見存折。
沒找到,張財全轉頭就要再進李秋娥的房間,司書黎就突然開口,“安靜!
司書黎平時話少,神神秘秘身手還是一群人中最好的,他一開口一屋子人立刻就如同被按下暫停鍵一動不動,甚至連呼吸都停下。
黑暗中,司書黎看向院子外。
眾人視線跟著移動,外面的院子大門緊閉,不見任何動靜。
“躲起來。”司書黎壓低聲音說了句后快速向著旁邊一間屋而去。
不明白發生了什么,但眾人還是快速跟上。
和之前的破舊房屋不同,張德全家能燒的東西都已經被燒掉,整個房間空空蕩蕩沒有任何地方可藏。
最后的古琴蓮進來后,朗閱然把門關上。
一群人站在黑暗中,屏住呼吸全神貫注傾聽。
黑暗無聲,死一般寂靜。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很快眾人腳都站得發麻。
“咔……”
就在都有人快站不住試圖活動身體時,距離他們僅一扇門之外的院子中突然傳來一身清脆的咔嚓聲響,什么東西磕在了張財全剛剛摔在地上的花盆碎片上。
聽見那聲音,屋內已經放松警惕的眾人渾身汗毛瞬間炸立,他們心跳不受控制的加速,血液更是瞬間就涌進大腦。
院子里有東西。
那東西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門外。
黑暗中,眾人面面相覷,眼中皆是驚恐不安。
張友來?
王淑芬?
還是趙欣濤、錢秋旺、古倩雪他們?
又或者李秋娥?
馬連明喉結滑動,吞咽的聲音震耳欲聾,那動靜把他自己嚇了一跳。
周圍好幾個人也朝他看去。
馬連明眼角抽搐了下,眼睛瞪大到極限,不敢再發出任何動靜。
那一聲之后,黑暗就再次陷入死寂。
眾人身上汗意都冰冷時,院子中總算在傳來動靜,什么東西向著門外而去。
那東西穿過堂屋,推開大門,消失在了門外。
聽著那聲音遠去,確定再聽不見動靜,屋里一群人紛紛吐出一口氣,如釋重負。
也是此時,眾人才發現他們的胸腔都已經因為長時間的憋氣而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