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愿意最好不過,齊尋讓她盡快處理這邊的事情,在準備幾輛驢車。
馬車不是尋常人能有的,普通百姓多是驢車,牛要耕地用,價格相較于驢也昂貴許多。
王鳴下午就帶著妻子去了里正家,聽二人說完,里正沉默許久,最終還是同意了。
眼下在他看來是太平的好年月,既如此,年輕人想出去闖蕩闖蕩也好。
“若是日后發達了,不回來也成,但若是過不下去,也別覺得拉不開臉,這永遠是你們的家,房子我幫你們看著。”
里正說完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王鳴能干他知道,何況他之前還參過軍,可謂是村里最優秀的年輕人了。
既然他有了這個心思,即便他想強留,也未必能把人留下。
既如此不如大方同意,他相信王鳴。
“還請二叔日后保重身子!
“放心吧,老頭子我還硬朗著呢!
在一應事都準備好后,次日傍晚,一行人離開了上水村,不過這次是坐著驢車走的,到了縣城后,隨便找了家客棧下榻。
齊尋把一眾忠心的護衛叫來,吩咐了許多。
接下來,他們還跟之前一樣,偽裝成一個普通的商隊,這樣最好不過。
夜里,屋外寒風陣陣,不知何時,天空中飄起來雪花,這幾日洛寧睡的很好,她抱著齊尋結實的腰身,把頭埋在他溫暖寬厚的胸懷,別提多安心了。
“還不睡?”
黑暗之中,齊尋忽然開口詢問道,雖然看不太清,但他知道妻子沒睡。
“睡不著!
雖然洛寧相信齊尋,但前路如何不好說。
“對了殿下,妾身把穆管事留在那個縣城了!
“先生已經跟本王說過了!
那個縣城自然就是趙王在山里鑄造兵器,修建工事的縣城了,原本章先生留下了幾人,也夠了,但洛寧最后一番思量,又私下跟穆管事的商量了一番。
最后把他也留下了。
她總覺得齊尋最后的對手不一定是當今皇帝,很有可能是這個弟弟,再加上穆管事到底不年輕,一路舟車勞頓,他未必能一直堅持。
越往北,天氣越惡劣,尤其是到了冬日。
讓他留在那里,協助那幾人也是好的。
齊尋說完把玩著妻子的小手,黑暗中,除去二人說話的聲音,屋內十分安靜。
洛寧閉上眼睛,一番醞釀,還是睡不著,不知為何,她最近精神很好,見懷里人動來動去毫無睡意,齊尋也一點困意都沒有。
索性直接翻身把人壓下。
翌日清晨,門外忽然傳來孩童的吵鬧聲,洛寧下意識的睜開眼睛,這些日子她早已經習慣了,大概率是梁家的跟章家的在吵架。
小孩子容易發生摩擦,這很正常,關鍵是看大人,但無論是梁文的媳婦還是章夫人二人都是不偏不倚很是公正。
果不其然,很快門口的聲音就沒了。
床頭柜上的茶水早就涼了,洛寧輕手輕腳,不曾想齊尋還是醒了,想到昨兒夜里,她臉頰緋紅,伸手在她胳膊上捏了捏。
自然,她這點力氣,對齊尋也說跟撓癢癢差不多。
齊尋看著妻子,俊臉上浮現出些許笑意,倒也不會生氣,他用手捏了捏妻子小巧的耳垂,看著妻子羞澀的模樣,好像是一個熟透了的桃子。
不知不覺他的眸色變暗,洛寧下意識的就躲開,飛快穿衣服跑了出去。
她可真的太熟悉他這模樣了,齊尋瘋起來也是真的可怕,想到前幾日,哪怕已經出去了,洛寧還是不自覺紅了臉。
客棧的早飯很是簡單,但洛寧早鍛煉出來了,即便沒有可口的佳肴,但能填飽肚子已經是很好了。
清粥小菜,她也吃的津津有味。
齊尋下來已經是一盞茶后了,看到妻子,他只覺得愧疚。
雖然洛寧從未抱怨過,看起來適應的很好,可終究是讓她過上了這居無定所日子。
想到這里,他心里也不好受,雖說也就短短幾年。
“殿下,可要提前安排人去給張增送信!
章先生站在齊尋身后,他聲音不大,這句話也就齊尋聽到了,此刻客棧也沒什么人。
“不用!
到底能不能用,這得去了之后才知道。
在這之前,齊尋已經私下儲存了一批糧食,雖然在南方,不過遲早他會打過去的,這些糧食也都有用。
章先生點了點頭,并未言語。
他也覺得謹慎一些的好,不能太大意,齊尋考慮周全,他也沒意見。
二人隨后一前一后過去用飯。
接下來他們繼續北上,老實說,路很難走,天氣寒冷,驢車遠沒有馬車快,穩當是有,可后面搭得簡易棚子,沒那么防凍。
也不好燒炭,齊尋到也沒急著趕路,夜里都是在客棧休息,洛寧倒也沒覺得難受,畢竟還有孩子們呢。
早起,看到外面的皚皚白雪,洛寧瞬間清醒。
轉眼間,這一年又要過去了,天氣寒冷,但一眾人心里是火熱的,不光是因為張增,早在潤州的時候,齊尋在軍營里也是有所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