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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羽小說 > 偵探推理 > 我的午夜直播間 > 第55章 鬼水畫符
        我已經感覺不到疼痛,只是隱隱約約聽見手腕處發出的“咯咯”聲,不知道那是他用力之后發出的聲音,還是我的骨頭快要被捏碎的聲音。

        “滾開!”

        就在這時,不知道從哪里突然傳來一聲帶著怒氣的吼聲,身后葉弛頓時一聲悶哼,松開了抓住我的手。

        那之后,天旋地轉,我一步踏出去,四周的一切又發生了變化。

        湍急的流水聲在耳邊回響,我來到了一個狹小的空間里,眼前的光線有些昏暗,但不至于什么都看不見。木桌子和木椅子散亂的擺在面前,稍微扭下頭,就能看見斷成兩截的白色蠟燭。

        我覺得這些東西有些眼熟,愣了一下想起來這好像是之前我在夢里見過的一個場景,我怎么會到這里來了?

        “你來了。”

        正這么想著,背后突然傳來一個模糊的聲音,我驚得一回頭,卻發現身后又是另外一個世界……偌大的房間里燈火通明,高高的燭臺上點著三四根蠟燭,幽藍的燭火時隱時現,長地毯一路從門口鋪到最后,少說也有十來米長。

        地毯兩旁站滿了手拿長槍的石俑,在這樣一個環境下,看起來要多違和有多違和。

        而那地毯的盡頭擺著的,是一把足夠同時容納四五人的青銅色座位,一條滕飛的祥龍踩著云朵刻在椅背上。

        座位上坐著一個身穿水藍色的長袍的人,柔順的頭發披散在肩頭,兩手交握在身前,因為看不清他的樣子,只能大概推測這是一個男人。

        我不知不覺的往前走了兩步,忽地見他唇角揚了揚,揮揮手,我又回到了原地。他似乎抬起了頭,我試著低著頭去看看他的樣子,但是無論怎么樣看見的都是一個模糊的影子。

        地毯旁的燭光忽然整齊的朝一個方向晃了晃,清越的聲音不經意間泄了出來:“大局已動,劫數將至。一切早已注定,你們誰也逃不掉!

        說完他又是一聲幽幽長嘆。

        我還沒明白這話是什么意思,就見他長袍一掀,眼看著就要消失不見。

        “等等!”

        我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問個清楚,卻還是晚了一步。

        ……

        “喂!林阮!醒醒!”

        “啪!”

        清脆的聲音響起,我臉上一疼,倏地睜開眼,就見葉弛的臉突然放大了十倍出現在我眼前。我一怔,下意識的抬手就要扇過去,卻被他穩穩的接住了。

        “清醒點!”

        葉弛在我耳邊大吼了一聲,震得我耳朵都快聾了。我愣愣的看著他,終于反應過來。

        剛才那個,是夢?

        我摸著還火辣辣的疼著的右臉,夢里那滲人的感覺像藤蔓一樣還纏繞著我,以至于我現在看著葉弛的臉,還不自覺的想起剛才他青面獠牙的樣子。

        “我……好像……被夢魘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我逐漸清醒過來。

        我還睡在臥室里,臥室里的一切都沒有變,葉弛……我愣了愣,發現他身上的衣服破了好幾個口子,像是被什么尖銳的東西劃開的。

        “你怎么了?”

        葉弛沉著臉,眉宇間閃過一絲陰霾:“房子里的氣場被破壞了,我回來的時候一直被幾個青面鬼擋在外面!

        氣場被破防了?

        我腦子還有點跟不上節奏,“氣場?是你之前在屋子里貼的那些符紙嗎?”

        “對,”葉弛微一頷首,隨即攤開手掌,露出掌心里一張已經被抓得稀巴爛的黃符,“這符紙是我用上等朱砂畫的,一般的小鬼連近身都難,更加不可能撕得爛,看來這些家伙來歷不簡單。”

        他這么一說,我眼前驀然就浮現出夢里面江楚城那張血淋淋的臉。不知道為什么,我心里有個奇怪的感覺,結合昨晚的事和突然冒出來的銅錢,我總覺得是誰在提醒我什么。

        “我昨晚下樓的時候就察覺到不對勁,想回來但是一直被鬼纏著。早上還沒進屋就聽見你在大叫!彼攘藘陕,臉上浮現出兩抹紅暈,“我不是故意進你房間的。”

        我搖搖頭,可能是因為在夢里受了驚嚇,我腦子還有點暈。自從阿蘭那件事之后,我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再做過噩夢,甚至有時候連夢都不會做。今天要不是葉弛在這里,我還不知道會怎樣。

        “對了!小鬼呢?”

        我突然想起小鬼應該睡在我身邊才對,但是現在卻不見了。

        “在這里!比~弛從懷里掏出一個金色的鈴鐺,“我進來的時候他差點要散魂了,還好來的及時!

        “散、散魂?”這下我終于徹底清醒過來,詫異的看著葉弛手中這個還沒有手掌大的鈴鐺,“他怎么會散魂?”

        “我要問你才對,昨晚你們到底遇見什么了?”

        我抹了把臉,從床上坐起來,盯著前面貼著小碎花的墻面,緩緩開口:“昨晚你走了之后,我就進了衛生間,剛進去就聽見小鬼的叫聲,他一直在喊‘走!走!’,像是有什么東西要抓他一樣,我就趕緊出去了,但是什么也沒有看見!

        我一邊說一邊又想到那個夢,翻身下床,而后快步走到客廳,在看見墻壁上那朵水花之后終于放下心來。

        電視機旁邊的花瓶也不在,茶幾邊緣還有一些殘留的玻璃渣。

        我舒了口氣,葉弛尾隨我走出了臥室,問道:“你又怎么了?”

        我指了指在墻上炸開的水花,不自覺的離他遠了一些:“你看到那個水漬了嗎?昨晚我怎么擦也擦不干,后來我做夢卻夢見那水漬沒有了,花瓶也沒有碎,還有……還有……”

        說到最后我身體不可抑制的顫抖起來,心底的恐懼像藤蔓一樣纏上來,只要一眨眼,眼前就是江楚城在蒸鍋里喊我名字的樣子。

        “林阮?”葉弛往前走了一步,似乎是想來拉住我,“你沒事吧?”

        我擺了擺手,做了幾個深呼吸之后才感覺自己好了一點。隨后我從包里掏出了昨晚撿到的銅錢,因為家里多了個葉弛,所以最近一段時間我睡覺都沒有脫衣服。

        “你看這個,我昨晚在沙發旁邊撿到的。”

        葉弛接過銅錢,仔細看了看,眉頭逐漸皺起來:“是你之前那枚?”

        我點點頭,同時發現銅錢上的銹跡比我昨晚見到的又多了一些,邊緣也開始出現裂痕,而昨晚分明還只有一條而已。

        “看來他出事了……”

        葉弛突然低聲說了句什么,速度太快聲音也很小,我根本沒有聽清:“什么?”

        “沒什么,”葉弛把銅錢還給我,“這銅錢已經沒用了,要留要扔隨便你吧!

        說完他便走到那灘水漬面前,忽地開口問我:“你說的那個墻上的水花,大概在哪個位置?”

        我給他指了指,完事兒之后才回過神來:“你看不見?”

        “不奇怪!比~弛嗯了聲,轉頭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意味不明的補充道:“這房子里有很多東西都是你能看見,但是我看不見的,只是你沒有察覺罷了!

        我聽得背后莫名的發涼,這又是打的什么啞謎?

        那頭葉弛在我指引下摸了摸墻上的水漬,而后又拿到鼻子面前聞了聞,念了句什么,指尖立刻冒出一縷白煙,葉弛沉聲道:“是鬼水!

        鬼水?

        那是什么?

        我茫然的看著葉弛,他扔了個護身符一樣的東西給我,一邊從帶來的背包里摸出一瓶朱砂墨還有一疊黃紙,一邊給我解釋道:“簡單來說這東西就是一種標記,你知道入室盜竊的人一般都會踩點吧?然后在你家旁邊畫一個只有他們才能看得懂的符號,告訴同伙你家里有沒有人,有人的話,是男人還是女人,老人還是小孩兒,他們才好根據這個下手!

        他把符紙在桌子攤開,跪在茶幾前,用毛筆蘸了朱砂墨開始在上面畫符。

        “鬼水也是一樣的!焙芸焖嫼昧艘粡垼闷饋泶盗舜,放在一邊,又開始畫另外一張,“聽說過鬼畫符嗎?這就是其中一種,你看上去這個是一灘水漬,其實是他們的一種符文。鬼畫符,黑貓叫,小孩哭,說的就是這個。但是和我剛才說的那個不一樣,鬼水畫符,一般的生人是看不見的!

        我有點明白了,因為我現在有了靈眼,能看見那些鬼才能看到東西,所以鬼水畫符只有我能看見,而葉弛看不見。

        很快,葉弛畫好了八張符,他把毛筆放在一邊,兩手結印,嘴里念起咒語。

        不一會兒就見到那八張符紙輕飄飄的飛了起來,葉弛手一動,符紙便朝八個方向飛了出去。

        “這是在做什么?”

        我有時候覺得葉弛特別神秘,他要做什么的時候從來不會提前告訴你,就算你問了,他也不一定會說。

        葉弛做了個吐納的動作,又把那個裝著小鬼的金色鈴鐺拿了出來,說道:“我先前做好的符紙差不多都被破壞掉了,只剩下那張紅色的符紙,我重新做了些!彼D了頓,抬頭看了我一眼,又接著道:“這個房子已經不安全了,那些東西隨時都會來,我必須做好準備。”

        我把銅錢重新放進包里,葉弛注意到我這個動作也沒有說什么。我去旁邊倒了杯水給他,問道:“那我呢?我能做什么?”

        第二次了,這是第二次葉弛被我牽扯進來。看著他身上劃著好幾條口子的衣服,我心里特別不是滋味。

        “你只要腦子放空的待著,什么也不要想,就行了。”

        葉弛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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