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不似之前我爬上二十層刀山時候的歡呼聲,這一次說有人都沒有說話,每個人都跟見了鬼一樣愣在原地發呆,根本不知道應該說什么。
以前走過最多火海的人也就只有不到十層,之所以會設置二十層就是因為想要和刀山數量一樣,這樣好統計分數,但即使是那個走了十層的人,也是邊走邊休息,哪有人一口氣直接過二十層的!
阿牛呆在原地,看著我,張大了嘴巴,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到在場的人都這么驚訝,我根本也沒多想,畢竟我有內氣護體,走不了這么遠才是真問題呢,所以我慢條斯理的重新繞回去把鞋子穿起來。
這時候那十里八鄉的人才反應過來,開始劇烈的歡呼起來,每個人的臉上都密布著激動興奮的神色。
顯然。能看到一個傳奇的誕生,尤其是一個如此駭人聽聞的傳奇,沒有人是不興奮的。
阿牛的臉色也難看了起來,他哼了一聲,直接轉身就想走,顯然不想繼續下火海了。
我怎么可能會讓他走,穿上鞋子后,我直接繞到了他的面前,瞇著眼睛開口說道,“怎么?不比了?”
“你贏了!”阿?粗遥浪赖囊е例X,但打死他也不可能再說出繼續比的話了,在絕對的力量面前,繼續斗下去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
說完阿牛就想要走,我伸開手臂攔住了他,開口說道,“你似乎,忘了些什么東西啊。”
阿牛抬起頭惡狠狠的看著我,聲音都是從牙縫里面鉆出來的,“漢家郎,得饒人處且饒人!”
得饒人處且饒人?我笑了起來,“剛才你挑釁我,拿金花的貞潔開玩笑的時候怎么沒想過得饒人處且饒人?剛才你在刀山之上,伸出手來想把我拉下去的時候,怎么沒想過得饒人處且饒人?現在好了,你輸了,就開始想著得饒人處且饒人了,這世界上還真有這么便宜的事情?你的臉皮未免也太厚了吧!”
我這話一說,在場的人也都笑了起來,阿牛羞紅了臉,最后咬著牙走到金花面前,說了一句對不起后,直接轉身就跑!
在阿牛離開后,剩下的苗寨人全都朝著我圍了起來,我還沒反應過來是什么情況呢,就有人把我舉起來拋向高空,等我從空中下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懷里不知道什么時候,放了十幾個香囊。
我正迷惑呢,土司也過來了,他的手里拿著一把銀質的小彎刀,大概就是匕首那么大吧,他伸出手來舉起了我的手,大叫著開口說道,“雖然他是漢家人。但我們苗人以強者為尊,今年的銀刀得主就是這位漢家郎!大家有沒有意見!”
所有人都開口大叫著沒有意見,等我從臺上下來的時候,小蓮也湊了過來,往我懷里看了看,開口說道,“阿心哥,你現在可有名了,這么多百靈鳥喜歡你啊。”
“什么?”我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
“銀刀節上,我們苗家的阿妹遇到喜歡的阿哥都是直接給香囊的!毙∩忛_口說道。
說著,小蓮在我懷里掏了掏,拿出一個精致的香囊開口說道,“另外和你說一下,這個香囊是我姐的!
我忽然感覺自己的呼吸一滯,一下子不知道應該說什么了,最難消受美人恩,說的就是現在吧,誠然,金花對我是有救命之恩,但,我卻沒有辦法去直面她的情義,我的肩膀上還背著太多的東西,容不得我去思考其他亂七八糟的東西。
我心也開始亂了起來,我柔了揉小蓮的腦袋,弄得小蓮皺起了眉頭,開口說道,“別揉了,早上才扎好的辮子!
我剛想說什么來緩解一下尷尬的氣氛,卻發現周圍一下子都安靜下來了,然后我注意到,那些寨民們,一個個臉色都不太好,怎么說呢,像是在憤恨,又像是在害怕,很是復雜的情緒。
“都在這啊,正好,也省的我一個個走了,怎么的?這么熱鬧!”一道聲音從外面響了起來。
我怔了怔,往那個方向看了看,就看到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人穿著一套黑色的西裝,腳上踩著發亮的皮鞋,看起來官威十足,而在他的身后,則是跟著兩個一看就流里流氣的人。
“又是他!”小蓮咬了咬牙。惡狠狠道。
“誰?”我立馬問道。
“就是那個鎮長,又來收稅了,這已經是今年第三次了!毙∩忛_口說道。
我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這時候土司也走了上來,對著那中年人開口說道,“薛鎮長,這個,最近我們寨子手頭有點緊,這稅的事情。能不能緩一緩。”
“緩一緩?”薛鎮長笑了起來,“你們有錢搞這個什么銀刀節,沒錢繳稅?我跟你說,繳稅是國家規定的,不是說緩就緩的!”
“可是。我門手頭真的沒有錢了……”土司唯唯諾諾道。
我很清楚,本身苗寨的人就沒有多少錢,今年已經交過兩次稅了,而今天又舉辦了銀刀節,顯然是已經囊中羞澀了。還真交不起那個稅,雖然我也不清楚到底要交多少稅。
薛鎮長笑了起來,“沒錢?沒錢可以啊,先去派出所呆著,等什么時候有錢了,給我送過來,我對上面也好交代……”
“這……”土司也一下子不知道說什么了。
這時候我輕聲笑了起來,“還真是山高皇帝遠,若不是親眼所見,還真很難想象現在的鎮長能跟黑社會似得假扮收稅的名義來收保護費……”
“誰!?”薛鎮長立馬怒吼了一句。
我直接朝著外面走,小蓮還想要拉我,我揉了揉她的腦袋,柔聲開口說道,“放心好了,阿心哥不是說給你解決稅的問題嗎?現在就要去解決了。不用擔心我,這鎮長難道比刀山火海還要難對付不成?”
小蓮怔了怔,最后還是松開來手,“答應我,阿心哥,千萬不要出事啊。”
“自然,我可是很怕死的!蔽逸p聲笑了笑,站了出來,看著薛鎮長,開口說道,“我說的。”
“漢族人?”我很明顯的特征讓薛鎮長愣了愣,顯然他沒有想到在這窮山惡水之中居然還有外來的漢人。
我抿了抿嘴笑著開口說道,“如果說漢人都是你這樣的話,我寧愿不當,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稅,這些寨民們不應該交吧。”
“有膽量,既然你站出來了,那就正好,去派出所里面呆著吧,等什么時候這些苗人湊出錢來了,你再出來好了!毖︽傞L冷冰冰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轉頭對那兩個流里流氣的人撇了撇嘴。
那兩個人馬上就走了上來,我笑了笑,他們兩個自然鎮不住我,不過要是在這里打起來,只會把事情越鬧越大,對寨子里面的人沒好處,我不可能一直呆在這里,我需要一個一勞永逸的辦法,所以我直接甩開了那兩個想來制住我的人。朝著薛鎮長走去。
走到他面前的時候,我伸出手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輕笑著開口說道,“我就不信,法律制裁不了你!
“笑話,這片地方自然是我說了算,誰來制裁我?”那薛鎮長一開始還以為我要對他出手,見我沒什么動作,也放起狠話來。
其他的寨民見我出來了,也想要上來阻攔,但被那兩個流里流氣的人看了一眼,都不敢上來了,誰也不想打官司,自古以來民不與官斗的想法已經深深烙印在他們心里了。
“阿心哥!”這時候金花也忍不住開口大叫著想要上來,卻被人給攔住了。
我對著那個方向笑了笑,“放心好了,我沒事!”
說完我對著薛鎮長笑了笑,開口說道,“走吧!
“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薛鎮長冷笑了一聲,轉身對著那些寨民開口說道,“記住了,三天內湊出錢來,否則我不敢保證對這人做出什么事情來。”
說完直接帶著我朝著外面走去,等走遠了后,他才注意到我腰間別著的銀刀,輕聲笑了笑,開口說道!拔艺f呢,原來是銀刀啊,真以為拿了銀刀就成那些苗人的保護神了嗎?你以為自己是塊硬骨頭嗎?我就喜歡啃硬骨頭,落在我手里,再硬的骨頭都讓你成骨渣!”
我抿了抿嘴,“那我倒是要看看誰先堅持不住的,你會來求我的。”
“我倒是想要知道我為什么要求你,不過現在,還是走吧!”薛鎮長直接推了我一把。
走出寨子的范圍后,我也看到了一輛奧迪停在路邊,我看了下奧迪,臉色一臉,“你都開得起奧迪的人了,用得著壓榨這些寨民嗎?”
“沒有他們,我能買得起奧迪嗎?”薛鎮長笑了笑,“放心好了,你會知道活著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情的!
我沒有說話,看著薛鎮長冷冷的笑了笑,開口說道,“你也會知道活著不是一件太舒服的事情的,最多幾個小時,你就會來求我的!
“那我可真的是要見識見識了!”薛鎮長笑了笑,直接把我推進了車里。
車子朝著外面開去,開了沒一會兒,就到了一個派出所,派出所看起來不是很大,等薛鎮長把我帶進去的時候,發現里面有幾個黑皮正坐在一塊兒玩斗牛,一個個喧鬧的厲害。
這哪里還是什么治安管理者,比黑社會還沒有紀律啊,我眼睛一冷,看來這里的治安的確是差啊,這些都是社會的蛀蟲!
見有人來了,馬上有個黑皮轉頭看了看,見是薛鎮長,也笑了笑,“鎮長要不要一起來玩啊!”
“我就不了!毖︽傞L冷冷的笑了笑,“今天我帶了塊硬骨頭來,這家伙硬是要給那些苗人出頭,好好照顧這位民族英雄!
薛鎮長這么一說,那些正在打牌的黑皮也都站了起來,很是戲謔的看著我,“行啊,放心好了,鎮長,我一定會好好照顧這小子的!
薛鎮長這時候也拍了拍我的肩膀,“小子,好好享受僅剩不多的舒服時光吧!
我也笑了起來,“鎮長,我看你身體不太好啊,如果出了問題,可要記得來求我啊,雖然我不知道我會不會答應救你!”
“你也就現在嘴硬了!王三,給這小子帶下去做筆錄。過兩天收了稅,我請大家吃飯!”薛鎮長看著一個黑皮開口說道。
“要的!”那個王三也站了起來,走到我身邊,直接踹了我一腳,“愣著干嘛,做筆錄去!”
我被王三踹的走了幾步,轉過頭來看了他一眼輕聲的笑了笑,“別動手,我自己會走!”
“喲?跉膺挺大,我還治不了你了?”王三說著就抽警棍了。
“等我走了再動手吧,我這人心軟,見不了血腥!”薛鎮長說完就直接往外面走了。
薛鎮長一走,那些人也繼續打起牌來,有人說,“王三,好好照顧他,我們先打牌了!
“好的!”王三惡狠狠的看了我一眼。直接一警棍抽在了我的腦門上,直接把我的血都給抽打出來了,“走,小子!”
血從額頭上留下來,淌入了我的眼眸,視線處一片血紅,我輕聲笑了笑,也不反抗,這點疼痛對我來說根本不痛不癢!澳阕詈眠是對我客氣一些,因為最多幾個小時,你們鎮長會來求我的,到時候你們欠我的,可都要十倍奉還的!
“就你媽的話多,滾進去做筆錄!”王三又對著我踹了一腳,我也沒多說什么,直接朝著前面走去。
這時候小佛爺也開口說道,“小子。你這也太狠了吧,剛才那幾道劍氣直接把那個薛鎮長的壽命給斬了一半啊。”
“既然法律懲罰不了這些寄生蟲,我不介意代天刑罰!”我冷冷的笑了起來。
“你也是和狠人,為了那些苗人,居然能忍住不動手,要是我的話,非得把這些人都殺個精光!毙》馉斃渎暤馈
“那樣的話惹麻煩的還是那些苗民,我馬上就要走了,不能給他們惹麻煩。”我開口說道。
“這個叫王三的可要痛苦了,我不敢相信一會兒那個薛鎮長來找你的時候,見你這樣,會對那個王三做出什么來!毙》馉旈_口說道,聲音中帶著無盡的玩味。
“一丘之貉罷了,不管做了什么,都是狗咬狗,一嘴毛,至于裝逼……”我笑了笑。
這時候王三也直接把我丟到了審問間,沒等我反應過來,就往我的身上潑了一盆水,然后往外面走去。
等他走后,房間里面開始吹起冷風來,溫度驟然下降,我怔了怔,這應該就是所謂的吹冷風吧,全國各地都有之類的審問辦法,沒想到居然給我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