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讓人窒息,除了海格,所有的人就像是心臟被人用力的攥住,一點一點的捏扁。
冷汗幾乎是在一瞬間的功夫就浸濕了后背的衣服。
福吉呻吟了一聲,用恐懼的聲音近乎是哀求說道:
“阿……阿不思!你是想——是想摧毀魔法部的權威嗎?摧毀秩序嗎?”
第90章 我是阿不思·鄧布利多
摧毀魔法部的權威?摧毀秩序?
鄧布利多輕輕的往前走了一步,就像是濃密的烏云從天空蓋了下來,天地仿佛都失去了光。
那股壓抑的恐懼如同潮水一般瘋狂的沖擊著所有人的心靈。
福吉的額頭已經沁出了大滴大滴的汗珠,甚至能聽見自己牙齒‘嘚嘚嘚’的上下敲擊聲。
他下意識的就想轉身逃跑,可卻駭然的發現自己動不了,他的西服,他的襯衫,他的鞋子,乃至空氣都在抗拒著自己。
不僅僅是福吉,所有人的感覺都一樣,盧修斯臉上的冷漠和嘲諷都已經盡數化作了驚慌。
那身高檔的旅行長袍就像是一個守衛,牢牢的箍住了他。
金斯萊渾身都在顫抖,渾身的肌肉用力的繃緊,對抗這股力量,魔杖微微顫動著,一道耀眼的魔咒瞬息之間已經來到了鄧布利多的面前。
鄧布利多曲起手指,輕輕一彈,就像彈開一只蒼蠅一樣,將魔咒彈飛。
金斯萊,福吉,盧修斯已經完全忘記了掙扎,只是呆呆的看著鄧布利多。
這就是巫師界第一人的力量?曲指彈魔咒?
雖然知道這是站在所有巫師最頂點的存在,可他們卻從來沒有真正的見過鄧布利多的出手。
雖然傳說鄧布利多是能夠牢牢壓制住伏地魔的,可畢竟只是傳說。
而且鄧布利多都一百多歲了。
一百多歲的老頭子能干嘛?
福吉想當然的認為鄧布利多雖然曾經強悍過,但已經年老體衰了,只要魔法部愿意,隨時可以逮捕他,哪怕需要付出一定的傷亡。
“鄧布利多,即使你可以依靠自己的力量抗拒魔法部,可你這樣會給巫師界開了個壞頭!
想想看,所有人都會拿你當做榜樣,覺得自己夠強,就可以無視規矩,無視魔法部。
整個巫師界會一團糟!
你……你……你這樣和神秘人有什么區別?”
就在鄧布利多的氣勢來到最高點時,盧修斯終于忍受不住恐懼,不顧一切的大喊。
空氣似乎在這一刻仿佛凝結成了固體,所有人都真切的感覺到了鄧布利多如同火山爆發一般的怒火。
海格直到這個時候才弄清楚發生了什么,他咆哮著就想沖過來給盧修斯一拳,蓬亂的頭發和胡須抖動:
“馬爾福,你這個狡猾的老騙子!居然敢拿伏地魔那種人跟鄧布利多相比!”
福吉就像一個傻子,只是愣愣的看著盧修斯大喊大叫。
鄧布利多沒有說話,只是輕輕的抬了抬手,金斯萊身邊另一個極端純血出生的傲羅才剛剛來得及:“阿瓦……”
整個人就像被巨龍撞了一下,發出一聲劇烈的慘叫,噴著血遠遠的飛了出去,在墻上彈了一下,趴在地上如同燒紅的大蝦,蜷曲著身體,發出痛苦的呻吟。
福吉,盧修斯,金斯萊整齊的倒吸了一口冷氣。
要不是人多,我們都快跪下來給鄧布利多認錯了,你腦子里裝的都是大糞嗎?對鄧布利多使用不可饒恕咒?
盧修斯眼角不停地抽動著,他只覺得鄧布利多身上傳來的壓迫感越來越強,甚至就像有無數密密麻麻的針在逐漸的用力刺著裸露在外的每一寸皮膚。
在這如同直面死亡的威脅前,他終于靈感一閃,抓住了重點:
“鄧布利多,你的年紀已經大了,就算你能穩住巫師界,可是你還能守護多少年?
巫師界的未來只能依靠魔法部!
只要魔法部還在,秩序就在!”
就像一群怯懦的老鼠扔給獅子王一條條名為規則的鎖鏈,讓他把自己鎖起來。
那股如芒在背的壓迫感突然減輕了不少,鄧布利多看著恐懼的三人,和無形之中扔過來的鎖鏈。
突然笑了,他的眼前似乎又出現了一個個年輕的身影。
那是巫師界的未來。
如果是張處在今天的這個位置會怎么做?
鄧布利多的思維突然拐到了完全不相干的方向上。
他輕輕的嘆了口氣,無視規矩,只遵守自己的規則和行事底線,雖然聽起來很暢快,但終究不適合與巫師界牽扯太深的自己……
如果只是我獨自一人,不用理會這些繁雜的事務,那么過這樣的生活應該很愉快吧?
可惜沒有如果……
他撿起鎖鏈,慢慢的往身上套著,一圈又一圈,一層又一層。
我是阿不思·珀西瓦爾·伍爾弗里克·布賴恩·鄧布利多。
他鎖住了自己的雙腳。
是小巫師們的校長,是國際巫師聯合會的主席,是威森加摩的首席,是秩序的守護者。
鎖住了自己的雙手。
我是舊時代的守墓人,應該伴隨著舊秩序一起埋葬。
但他把鑰匙握在了手心。
鄧布利多緩緩的轉身,那股恐怖的壓迫感和凝滯感頓時消散一空。
三個人就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一樣,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如果董事會希望我走,盧修斯,我當然會把位子讓出來的!编嚥祭喾路鹣朊靼琢耸裁,語氣輕松的說道。
盧修斯愣住了,經過剛剛的場面,他還以為自己的計劃失敗了,可這峰回路轉的局面一時間竟然讓他摸不著頭腦。
沒有理會站在原地,臉色僵硬的盧修斯,鄧布利多轉向了福吉,這次他的聲音依然是淡淡的,輕輕的,可卻多了一股冷意。
“福吉——部長。”
康奈利好像突然被人抽了一鞭子,哆嗦了一下:
“是……是,怎么了?”
鄧布利多走到海格的身邊:
“你們可以為了控制局面,帶走海格調查,這是你們的權利,但是……你們沒有權利將他關入阿茲卡班,明白嗎?
我作為海格的辯護人,要求他享受一切正常問詢的權利,包括舒適的單間,休息,飲食……
否則,我會親自去你的辦公室,談論一下……什么是規則!”
福吉艱難的咽著口水,慢慢的點頭,現在就算鄧布利多要當魔法部長,他也只會點頭答應。
海格在旁邊低垂著頭,不時的用手背擦一下眼睛。
“教授,你不能離開,如果你離開的話,小巫師很快就沒有活路了,說不定很快就因此有人而喪命的!
鄧布利多拍了拍海格的腰,溫和的說道:
“不會有事的,海格。只有人們都不再需要我的時候,我才會離開。
在霍格沃茨,那些請求幫助的人總是能得到幫助的。”
……
張瀟站在學校圍墻的邊上,披著隱形衣,打開了活點地圖。
墨水顯示的巨大城堡內,一大團名字正密密麻麻的重疊在了一起,處于禮堂的位置。
除此以外,城堡里還有兩人一組的名字在來回的走動著,張瀟看到了弗立維,麥格,斯內普等熟悉的名字。
這是教授們在城堡里巡邏。
鄧布利多呢?
張瀟找了一圈也沒發現鄧布利多的名字,他這個時候不在學校?
他輕輕的嘆了口氣,其實自始至終自己的目的都是日記本,作為唯一可以溝通交流的魂器,只要操作得當,甚至可以薅不少伏地魔的羊毛。
至少張瀟就是把日記本當點讀機來看的,至于黑魔法帶來的心靈腐化?
開玩笑,為什么斯內普教授可以從黑魔法的深淵中爬出來?
因為愛?啥都不是!是因為思維殿堂!在那里學習黑魔法可以隨時關注到自己的潛意識變化。
再說了,鳥姐又不是吃素的,現在不需要鳥姐穩定心神了,幫忙提個醒之類的對于鳥姐來說壓根不是事!
所以張瀟一直都以獲取日記本當做第一目標。
如果只是想提醒鄧布利多學校的怪物是蛇怪,那方法太多了。
張瀟胡思亂想著,眼睛盯著活點地圖,想要從中看出點什么。
就在這時,地圖的邊緣漸漸地出現了一個新的名字。
盧修斯·馬爾福。
盧修斯?他來這里干嘛?張瀟詫異的看著盧修斯的名字帶著腳印往學校的方向走來。
目光從盧修斯的名字上移開,突然又移了回來,死死的盯住他。
其實……一切的緣由都是從盧修斯開始的。
張瀟的心里做著劇烈的斗爭,五指握緊又放松,如果……如果直接從盧修斯那里得知日記本究竟去了哪……
是不是一切都迎刃而解?
為此會暴露一些事情,值得嗎?
張瀟不停地做著深呼吸,努力的想要平息著紛亂的思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