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覓嵐和小鬼幫我將鬼王被困在內的甕棺給抬了出來,我稍微思忖了片刻,立刻決定破甕救鬼王!
秦覓嵐沒有反對,只扭頭看向我,等我看如何破甕。
我也一時有些猶疑,因為救鬼王之前太過于困難重重,即便是這甕棺之外的符文已經被消除的干干凈凈,我依舊不敢就這么開甕。
“咱們總得下個決定,這么下去不是辦法!鼻匾拲箍戳丝匆琅f黑乎乎的四周,警惕道:“剛才你弄了這么大的動靜,要是困著鬼王的那個人察覺來看,咱們豈不是就被逮個正著了?到時候鬼王能不能救出來暫且不說,咱們能不能走出去都是兩說。”
秦覓嵐說的沒錯。
從剛才層層破解困鬼王的陣法,一直到將這甕棺抬出來,處處都驚心動魄,只要稍有不慎都能灰飛煙滅,不僅能知道困鬼王的人本領高強,甚至能看出這個人心思極度縝密,心腸歹毒。若是稍有不慎,不僅鬼王救不出來,來救鬼王的人很有可能都保不住自己的性命。
秦覓嵐才剛剛說完,就見剛才已經一閃消失的午夜魅,居然緩緩從被土掩埋的土堆中升了起來,盤旋在了甕棺之上,鮮艷嬌嫩的花瓣上閃出淡淡光暈來,一層一層光暈交疊在一起,竟然有了幾分奇幻之妙。
“午夜魅?”看到緩緩升起的午夜魅,秦覓嵐一臉的驚訝,繼而就是驚喜,“真的是午夜魅!”
我微微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秦覓嵐的問題,雙眼卻緊緊盯著那午夜魅。
若是這午夜魅真的和鬼王息息相關,那它現在出現肯定有它出現的目的。
果然,那午夜魅層層花瓣上的光暈交疊在一起之后,它的花瓣開始微微顫動,顫動了片刻之后,花瓣上開始有藍色的液體一滴一滴滴了下來,正好滴在那甕棺上!
“它在開甕棺!”驚訝看了片刻之后,秦覓嵐忽然反應過來了。
沒錯,這午夜魅在開甕棺。
我暗暗松了一口氣,鬼王是一方鬼眾之首,雖然被困,但總有自己出眾之處,現在我們將困著他的甕棺抬了出來,跟他息息相關的午夜魅自然會來救他出甕棺。這樣,至少能減少我們開甕棺的危險,更能保證鬼王的安全。
這時,午夜魅鮮艷花瓣上滴落下來的藍色液體已經漸漸浸淫了那甕棺上的器蓋之上,等那藍色液體將器蓋的邊緣浸淫透之后,甕棺之內瞬間閃出一道刺目的金光來。
“快閃開!”看到一道刺目金光從甕棺里閃了出來,我立刻拉著秦覓嵐急急后退,這是一種條件反射的本能。
我們才剛剛后退,那甕棺的器蓋瞬間就被那道金光給頂開,然后甕棺直接四下炸裂開來,甕棺的碎片猶如凌厲刺來的匕首一般,逼的我又急急拉著秦覓嵐后退到了安全的地方,緊張看著甕棺剛才呆過的地方。
等那甕棺炸開之后,一道白煙瞬間從甕棺中緩緩升起,那白煙升起之后,緩緩變成了一道人形,又漸漸加濃加深,變成了一個身穿西裝的男人模樣。
這個男人,正是鬼王!
“鋒子,你終于還是來了。”漸漸凝結成人形之后,鬼王沖我微微一笑,然后沖午夜魅招了招手,那午夜魅竟然緩緩朝我飛了過來,一直停留在我面前,鮮艷的花瓣微微顫動了幾下。
我有些不解,疑惑看向鬼王,“鬼王,您這是什么意思?”
鬼王施施然朝我走來,看了看午夜魅,微微一笑說道:“這午夜魅是我的本命魅,雖然沒有什么稀奇的,但倒也有些救人的功效。你救了我一命,我自然要表達我的謝意。這午夜魅,就是我送你的禮物!
聽鬼王說這午夜魅是他的本命魅,我更不敢要了,連連推辭,說自己不能要。
“鋒子,我說給你就給你,你還跟我謙讓什么?”鬼王一只手輕輕一捻,那午夜魅竟然緩緩朝我胸前飄來,一直鉆入了我懷中,緊接著,我感覺左胸前一涼,我正驚訝時,鬼王笑笑說道:“這午夜魅現在貼于你胸前,若是你以后有用,用血祭它,它就會恢復原裝,你就可以救人了!
我還是有些擔心,“可是,這是你的本命魅……”
秦覓嵐見我還在謙讓,嗔怪一聲道:“你啊,鬼王送你你就收著吧。這午夜魅雖然珍貴,但卻是百年換一次,如今鬼王遭受大劫,這午夜魅也該換了。如今跟你有緣,正好贈與你,你就別謙讓了!
我看了看鬼王,鬼王也有些意外,看了秦覓嵐一眼,點頭說道:“這位姑娘說的沒錯,經歷了這次大劫之后,這午夜魅確實該育新了,這對于我來說也是一種修煉。你不用退讓了,這是你應該得的!
聽鬼王也這么說,我知道他沒有騙我,又誠摯感謝了一番。
“鬼王,既然你已經出來了,那咱們先回去,如何?”我看了一下四周,將聲音壓低,“我總覺得,這里不太安全。”
鬼王點點頭,凝神看了一眼四周黑暗的地方,“咱們走!”
鬼王說完之后,邁步朝石曉楠家的別墅走去。
“怎么,你還不打算放開手?”看到鬼王朝前走,我也下意識要跟上,但秦覓嵐卻沒有動,低低問了我一句。
我愣了一下,順著秦覓嵐的目光看去,這才赫然發現,我的手現在還緊緊牽著秦覓嵐的小手。我稍微愣了愣,忽然想起來了,剛才在甕棺炸開的時候,我條件反射將秦覓嵐的手牽在了手里,剛才居然忘記放開了。
“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鼻匾拲购邘拥哪幼屛铱吹男纳褚皇,但我還是飛快松開了秦覓嵐柔軟的小手。
秦覓嵐嗔怪看了我一眼,快步走上前去,緊跟在鬼王身后,我手里還有她小手柔弱無骨的感覺,看著她嬌俏的背影,我竟然有些微微出神。
沒錯,秦覓嵐現在的身子還是石曉楠的身子,但她給我的感覺卻跟石曉楠完全不一樣:石曉楠性格干脆嬌俏,一旦認準了一個人就會溫和堅定;秦覓嵐性格冷淡,渾身上下都透露這一種成熟女人才有的風韻,很容易讓人著迷。
更致命的是,她們居然還是同一具身體!
占著同一具身體,但表現出來的模樣和風韻竟然差距這么大,這讓我迷惑又著迷。
一直跟著我們的小鬼,鬼王說以后會嘉獎他,那小鬼千恩萬謝離開了。
我們很快就回到了別墅。
秦覓嵐專程去石曉楠她媽臥室看了一眼,石曉楠她媽已經睡著了,對于我們進來沒有絲毫知覺,“她精神不太好,睡著之后就會睡的很沉,你放心吧,她輕易不會醒過來的,咱們去二樓吧。”
“那就好!甭犌匾拲拐f石曉楠她媽不會輕易醒過來,我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跟著秦覓嵐一起走上了二樓。
我和秦覓嵐一起進去的時候,鬼王笑的有些意味深長,我不自覺辯解了一句,“鬼王,你別那么看著我,我沒有什么……”
本來還想接著解釋,但看到秦覓嵐扭頭看著我,我后面的話直接咽了下去,神色卻不太自然。鬼王還是微微一笑,意味深長說道:“鋒子,我什么都沒說,你急什么。男人嘛,我都懂!
他這意思,顯然已經誤解我和秦覓嵐有什么了,秦覓嵐直接羞紅了臉,推說還有事,蹬蹬蹬下樓去了。
這倒是意外收獲,我等秦覓嵐下樓之后,立刻低聲對鬼王說道:“鬼王,你告訴我,你跟林蕭有什么恩怨!
只要知道鬼王和林蕭的恩怨,或許我就能知道林蕭為什么要封印鬼王了。
“林蕭?”誰料,在我提到林蕭名字的時候,鬼王竟然一臉迷茫,“誰是林蕭?”
我愣住了,鬼王如果連林蕭是誰都不知道,那林蕭為什么要封印他?
我愣了片刻,終于又不甘心問道:“鬼王,那這次將你困起來的人又是誰?他為什么要困你,這個你總該知道吧?”
更讓我沒想到的是,鬼王居然又接著搖了搖頭,一臉凝重道:“鋒子,說來慚愧,這個人雖然將我困住,可我從頭到尾都沒有看到這個人的臉。他好像是有意不讓我看到他的臉一樣,我又沒防備就……”
鬼王沒有再接著往下說,但我很快就明白了,那個人趁著鬼王不注意的時候,直接將鬼王給困住了。
“鬼王,你真的沒看到那人的臉?這對于我來說,很重要。當然了,對你來說也很重要的!蔽抑肋@么說可能會得罪鬼王,可我還是不太明白,鬼王是一眾鬼眾之首,怎么會這么容易就被一個人困住,甚至連對方的臉都沒有看到?
鬼王竟然沒有生氣,而是長長嘆了一口氣,“鋒子,我知道你什么意思……對了,那個人乘著一頂血紅色的轎子,來去無蹤,所以我沒有看到他的臉!
乘坐血紅色的轎子?
果然是林蕭!
是林蕭將鬼王給困起來的!
“這一點已經足夠了!蔽覍㈥幏鹆顝膽牙锾土顺鰜,遞給了鬼王,“自從你將陰佛令給我之后,我就一直在忖摸將你封印的人。直到不久前,我終于碰到了能讓陰佛令變化的人——就是林蕭!你剛才說的血紅色轎子,也是林蕭乘坐的。所以,我才問你認識不認識林蕭!
鬼王將陰佛令接到了手里,只掃了一眼,他就冷冷說道:“這陰佛令被動過手腳了,上面有那個人的血。若是我猜得不錯的話,應該就是你說的那個林蕭的血吧?”
我點點頭,“他現在已經完全取代了我,之所以對陰佛令動手腳,就是為了防止我召喚手下。我之所以來找你,一是將陰佛令還給你,二是還有一件事求你!
“只是你說的這林蕭,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他為什么要跟我過不去?”鬼王緊緊鎖起了眉頭。
我特意停頓了一下,側耳聽了聽樓下的動靜,暫時不打算跟鬼王討論林蕭的事,打算先問他我爺爺手札的事。
聽說我被取代,鬼王瞬間動容,見我側耳聽過秦覓嵐動靜之后扭過頭來,他低聲問,“你不信任她?”
“怎么說呢……”我苦笑,也不知道一時半刻從哪兒跟鬼王解釋我和秦覓嵐的關系,“這個不重要,重要的事,我這么大老遠來找你,是有事有求于你!
鬼王點點頭,“好,你說,有什么事要求我。你救了我一命,又幫了我的大忙,不管你有什么事,我都會幫你!
我趕緊將手札從身上掏了出來,快速翻倒了那幾頁,打算讓鬼王看看這幾頁的內容到底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