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之后,我只覺得靈臺一片清明,四周本來蒼茫的景色似乎都清爽了很多,低頭看了看,我的身子竟然還虛虛懸浮在半空中,峻猁就在我身下不遠處看著我,一臉擔憂。
“我沒事!蔽覜_它笑了笑,然后身子一閃,穩穩落在了它跟前,寬慰了它一句之后,我抬頭看了看,卻見那生死簿還懸浮在半空中,我伸出手,稍稍用了內力朝半空中一抓,生死簿微微飄動了幾下,然后緩緩朝我的手飄了過來。
峻猁看的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反應了過來,夸張叫道:“臥槽,鋒子,你現在牛逼啊,剛才你的血浸染了這生死簿,只怕生死簿已經完全跟你融為一體,你現在已經能完全控制它了,到時候你想要誰的命就要誰的命,想想就覺得爽的要死!”
知道峻猁喜歡開玩笑,我也沒多說什么,將生死簿抓到手里之后,我低下頭細細翻看了一下生死簿,這才見生死簿已經不像以前一樣一片空白了,而是看起來像是一本書一樣,上面龍飛鳳舞寫著“生死簿”三個字,只要手指輕輕滑過,那三個字就能隨著手指微微晃動;背面正中央則是一條金龍,八個方向分別是八獸。
“你看我說什么來著,這八獸果然就是八只神獸,它們出現,為的就是成就你。”看到自己的猜測正確,峻猁興奮的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鋒子,你得了生死簿,又得了八只神獸,等再有了天胎做引,這天下勢必就是你申東鋒的了!”
見它興奮,我直接把生死簿塞到了它爪子里,“既然你這么喜歡,那由你去做這件事好了!
峻猁像是接到了燙手山芋一般,瞬間就將生死簿又扔給了我,撇嘴說道:“我才不要呢,我當一只妖獸,自由自在行走在這天地間,喜歡吃什么就吃什么,喜歡看什么就看什么。要是做了什么統治者天天把我關在一個地方,我悶都能悶死了!”
我苦笑,“我想的,跟你想的一樣!
峻猁張了張嘴,似乎想要反駁我,但終究還是沒有說什么,只是重重拍了拍我的肩膀算作安慰。
“咱們出去吧!迸牧伺奈业募绨蛑,峻猁沉沉說了這么一句話。
“好!蔽尹c了點頭,現在是該出去了,還不知道冰冷男現在帶著溜溜和秦覓嵐藏身在什么地方呢!
溜溜狡猾多端,我怕冰冷男既要照顧秦覓嵐,還要對付溜溜,一個人應付不過來。
但我萬萬沒想到的是,就在我和峻猁踏出去的一瞬間,一陣巨大的勁風就朝我們兩人襲擊了過來。我現在的反應比之前何止要迅速了幾倍,在那勁風襲來的那一刻,我已經迅速將峻猁拽到了一邊,然后一只手掌立刻劈出去了一掌!
劈出去一掌之后,就聽到一聲悶哼,然后一道白色的身影急速后退,裙袂翻飛,瞬間就退出去了幾丈開外。
居然是剛才逃走的白衣女人!
那白色身影推出去幾丈開外之后,峻猁惱恨她對秦覓嵐下手不說,居然還等在外面襲擊我們,所以等白衣女人后退之后,它二話不說就追了上去。我怕它吃虧,立刻也跟著追了上去。
我跟峻猁才剛剛追了上去,就見白衣女人白衣飄飄,飛快在半空中掠過,卻沒對我們下手。更讓我覺得奇怪的是,她好像每過一個地方就要停頓一番做一個動作,只是四周的光線太暗,白衣女人的動作又快到了極點,我根本看不清楚她到底做了什么。
但我很快就知道了。
就在白衣女人在半空中繞著我們掠過一圈的時候,我們四周忽然響起了一陣轟隆隆的聲音,緊接著有幾根黑乎乎的東西從四面八方的地底下升了起來。那轟隆隆的聲音響了片刻,才終于停了下來。
等我們再環顧四周時,四周已經又多了八道身影,正在黑暗中蹲著,陰沉沉看著我們。
“臥槽,老兄,你不是說只有八只神獸嗎,這怎么又多出來八只,咱們這不會是闖入動物園了吧?”看到四面八方八道蹲著的身影,我心中咯噔一下,好奇問峻猁到底怎么回事。
峻猁環顧了一下四周,跟我背靠背站著,然后才低低說了一句,“鋒子,你錯了,那不是八獸,而是獸柱。用石頭刻成八獸的模樣,是一種陣法,加上法術,能形成八獸齊現的情景,足夠困死一大半的人了!鋒子,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千萬不可小覷這個陣法。”
我這才明白,為什么出現的也是八道身影,原來竟然是一種陣法。
“奇怪!笨纯葱⌒囊硪矶阍陉嚪ǚ秶獾陌滓屡,心中升起一種奇怪的感覺,“她只是想要保住現在有的身體而已,為什么會跟咱們作對?”
峻猁一時沒有明白我的意思,反問了一句,“她想要殺死咱們,還需要有什么理由?”
“你想想啊,她現在這身體是秦覓嵐的,若是秦覓嵐一個人在這里,她想要殺死秦覓嵐還可以理解?伤髅髦啦皇窃蹅兊膶κ,又為什么送上門來?難道,她就這么相信,這陣法一定可以困的住咱們?”我扭頭看向峻猁。
峻猁還是一臉迷惑,呆呆看了我片刻,然后說了一句,“臥槽,鋒子,你有話直接說,有屁直接放,這么繞來繞去的,真是浪費腦筋!
我轉頭看向不遠處的白衣女人,白衣女人全身還有一張臉都沉浸在了黑暗當中,正陰沉沉看著我和峻猁。
“她應該是被人控制了!蔽揖o緊盯著白衣女人,低低對峻猁說道。
“臥槽,被人控制,被什么人控制了?難道,這地宮除了咱們幾個,還有其他什么人?”峻猁聽了之后,條件反射環視了一下四周,但很快就大大咧咧說道:“沒事,我現在有你這張王牌,什么都不怕,你現在的功力可以說是人擋殺人,佛擋滅佛了,我怕個什么!”
我笑了笑,然后,身子動了動。
我身子動了之后,四周的獸柱立刻開始轉動了起來,發出一陣讓人心悸的咯吱咯吱的聲音。
“鋒子,你小心!”我剛剛動了動身子,峻猁就在身后低聲提醒我,“這陣法的陣眼不定,可能在任何一根獸柱之上。你只要看到那只獸柱雙眼發紅,那必定就是陣眼了,立刻除掉那根獸柱就行!”
我答應了一聲,叮囑它站在原地不要動。
我才剛剛答應,剛剛動起來的八根獸柱,就開始快速移動了起來,而且移動的速度飛快,最主要的是毫無章法,我根本無從判斷它們來去的規律,所以就得時時刻刻警惕,以便能躲開朝我撞過來的獸柱。
片刻之后,那八根獸柱的速度竟然又加快了不少,我一個人挪閃騰移,而且幾乎是毫不停歇,才能稍稍躲開那八根獸柱撞擊過來的身影……
只是我來回躲閃了不知道多久,卻始終都沒有找到有那只獸柱的雙眼變成了紅色,只能沖依舊站在原地的峻猁喊,“老兄,你是不是記錯了,這八根獸柱之間,根本就沒有變成紅色的。要是再這么躲下去,我不是被累死,也得被它們給撞死!”
“臥槽,不可能啊,我怎么會記錯?”別看我現在被八根守住圍困的團團轉,可峻猁一動不動站在剛才的地方,那獸柱一旦到了它跟前都會閃開,它明明就在陣法中,卻偏偏像是在陣法之外一樣,神態還頗為悠閑。
可就在峻猁剛剛說完這句話之后,卻忽然驚叫了一聲,我的心也跟著她驚叫哆嗦了一下,峻猁卻沒有了動靜。
我回頭看了它一眼,就見峻猁直直站在原地,緊緊盯著不遠處的白衣女人。我叫了它一聲,凝神問,“老兄,你是不是發現什么了?”
“陣眼,在白衣女人身上!”峻猁終于開口了,聲音卻帶著驚異和震驚,“怎么可能!”
我不懂這個陣法,也不知道為什么不可能,只是在峻猁說完之后,我立刻條件反射朝不遠處的白衣女人看去。
或許料到我會抬頭看,白衣女人立刻別過臉去。
可就在她別過臉的一瞬間,我卻赫然看到,她一雙眼睛通紅無比,像是充血一般,在黑暗中看起來觸目驚心!
臥槽,陣眼真的在白衣女人身上!
“要是毀了她,那秦覓嵐的身體就沒了……”我的聲音忽然開始發抖,一種進了某種圈套的感覺,瞬間從心底升起。
峻猁緊接著我的話,冷聲說道:“可若是不毀掉她,咱們就沒有辦法從這個陣法里出去……這就是控制白衣女人的那個人的用意,就是為了讓咱們左右為難。或者,親手毀了秦覓嵐的身體;或者,害死咱們自己!”
我的心中,陡然升起了一陣寒意。
我苦笑,就算我現在的功力真到了峻猁說的人擋殺人,佛擋滅佛的地步,但卻依舊不得不有所忌憚。
“老兄,我有一個辦法,但不知道能不能毀了這個陣法。”沉思了片刻之后,我回頭看向峻猁,“但我不能毀掉秦覓嵐的身體,只能冒險試試這個辦法!
峻猁疑惑看向我,“鋒子,你懂這個陣法?你的辦法是什么?”
我將自己想到的辦法飛快告訴了峻猁,壓低聲音說道:“咱們試試,看看怎么樣!
“沒辦法,現在也只有這個辦法了,只是我從沒有聽說過這樣可以破陣。”峻猁的聲音非常凝重,“鋒子,你要考慮好!
我重重點了點頭。
點頭之后,我從身上掏出了生死簿,開始召喚八只神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