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有那也沒關系。
大殿她到過的地方,她已經暗中動了手腳。
*
見那邊三個人又糾纏打斗在一起,動作迅速,身影飛快交接又撤離,劍光靈力四溢。
辛夕感覺自己頭腦又昏沉了些。
她猛地意識到了不對勁。
自她進入這片空間以來,就有一股不知名的力量,在一點又一點地蠶食她的清醒,想將她強行拽入沉睡狀態。
要知道在往常,化神男修金圈拿出來以及薛苓過來之時,她肯定會緊張,飛快思考被發現后相應的對策。
她的反應和思維在不知不覺中越來越遲鈍。
掐了自己一把 她準備從儲物吊墜里拿出醒神丹。
但隨即她又止住動作。
陷入昏迷是這片空間對她的引導,誰知道自己跟隨這牽引,最后究竟是走向滅亡還是有新的發現?
這空間的開辟本就極為不同尋常,背后有什么玄機壓根說不準。
想通這一點,她順著那股莫名牽引,陷入沉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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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是幻境,女主身份記憶全部都被暫時篡改,我怕下一章我表述得不清楚,你們看不出來。
所以到了下一章,看見敘述主體,以及視角主體有變化,不是換人了,也不是出錯了,是女主在被重新安排身份背景的幻境里面。
第156章 圭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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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昏昏沉沉的,好想就這么一睡了之,耳邊卻聲音不斷。
背上突然一陣劇痛,他猛地驚醒,想找出剛才究竟是哪個膽大包天的在找死。
“抱樸上尊,你探頭探腦是在表達對這件事的熱切態度嗎?”
不知道為什么,他就覺得喊的這個抱樸上尊是他本人,他訥訥地看向臺上問話之人,點了點頭。
一身莊重打扮,神情肅穆的臺上主持之人道,
“行,那神訣修補一事就交給你了”
“然后是明年煉虛晉升大典的主持,宗禮峰三個月內,去把本宗修為已經達到煉虛的弟子全部統計好”
……
“你睡糊涂了?好好的隱在人群里動什么動。窟有剛才那事怎么沒弄清楚就應下了?”
身邊另一位上尊湊近在他耳邊說道。
“我把你弄醒是要通知你,我們泠飔峰來事情了,掌門要看過來了”
“你倒好,醒了直接把事情往身上攬”
他這時候頭腦也漸漸清醒過來。
自己全名楊義,自從修為上了煉虛后,就在昆侖泠飔峰做了一名長老,以此來混日子,常常閉關三年游手好閑三十年。
誰想他天賦不錯,居然混到了大乘修為還沒入土。
他問身邊這位老友,
“啊,我突然聽見掌門那樣發問,整個人都是懵的,你也知道我挺怵他的,一時啥也沒想就應下了”
“具體什么事。俊
老友很是無語地看他一眼,道,
“就是三萬年前,玉落前輩自創的那本《風靈羽化神訣》,三個月前她就仙逝了,將這些遺物什么的原本是交給她座下大弟子的”
“結果那家伙是個糊涂的,從師尊洞府將東西取走后,一邊御風一邊拿在手上琢磨”
“結果經過一座孤峰,有個女修在渡化神雷劫,他又盯著人看雷劫去了,最后一道下來之后,破開外邊的防御陣法,趕過去逞威風,公主抱一下子穩穩當當地接住了那位女修”
“誰想那時候雷劫余威還在,雷劫的余威啊,這不,神訣記錄的玉簡燒了一部分”
“然后他就主動上交門派求修補,并愿意將修補后的功法捐在功法樓供其余弟子學習”
功法在一定程度上是不具有共享性的,因為太過普遍的功法,摸清楚靈力散布,破解起來簡直不要太簡單。
比如障眼法這個門類,有的障眼法一眼就可以看穿,有的障眼法形成的幻象已然以假亂真。
因為后者對于中招者,更復雜,更陌生。
再比如,很多風系列功法里面都有風刃這一招術,當風靈根修士與風靈根修士對戰。
對方用出風刃,你一眼看出對方是什么功法,你甚至可以不用回避,身法運轉在密密麻麻的風刃中行走自如。
因為你早已研究透徹對方這一功法,知道對方招術的薄弱點在哪里,在密密麻麻過來的風刃中,你知道有一條縫隙,那一線過來沒有一把風刃。
所以很多功法,特別是神功,大家是不愿意拿出來分享的,不然它就不是神功了。
聽老友這么一說,他不由大怒,
“是那個兔崽子啊,他又想和現任道侶和離了不成?他這都第五任道侶了,玉落那廝,眼光怎么這么差,挑這種人做親傳弟子?!”
隨即又咬牙切齒,
“我們統共才和那女人交過幾次手?所有招術我都沒有看全,靈力流轉方式壓根沒來得及記下,怎么去修補?”
“到時候威力沒有先前那般程度,峰里那些老家伙隨便一試,我這張老臉往哪擱?”
老友對此很是同情。
從寰宇仙跡出來后,得了機緣靈光一現創造出風靈羽化這神訣,是玉落上尊這輩子最自豪的事情。
那女人幾乎用這術法最后的絕技打敗了泠飔峰所有同階的修士。
威力難達到就算了,術法的表現形式也格外花哨,有一絕技,靈力化作紛紛揚揚的飛羽,殺機隱在絢爛之中。
*
“顧兄,是這樣的,上次和玉落交手還記得不?”
“那些靈力運轉軌跡你能復原一點嗎?不清楚啊,好的,打擾了,改天請你到風露中霄喝極佳的上等靈酒”
從一真尊洞府出來,他又前往下一處,這洞府門外禁制陣法嚴實,應該是在閉死關。
他喪氣地坐到地上,自拿到那殘破的玉簡時,他就傻眼了,損毀的都是主要部分,從元嬰到大乘部分的招術就連一小段操控靈力運轉的法訣都沒有留下。
這還怎么復原修補?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本來就準備用這套說辭去跟掌門執事去推脫,說自己能力不足。
結果沒想到后續另一上尊找上他。
原來是這人之前每次與玉落上尊對戰,戰敗之后總會認真回想,自己輸在哪里,在那等情境之下如何破局,好下一次反勝。
慘敗第十三次之后,他決定從整個術法入手,將對方靈力痕跡記下來,反推操縱法訣,找出薄弱點擊破。
但工作量太大,又輸了三四十回的樣子,他就放棄了。
但總歸記得一些反推出來的法訣,于是就交給自己了這些零零碎碎的東西。
走的時候還一臉希冀地看著自己,說什么,一切就交給他了,還望他一定一定要把神訣給還原出來啊。
迫使他不得不繼續這項艱巨工作。
*
將昆侖所有和玉落上尊交過手的修士,都拜訪過一遍。
原先還抱著詢問和《風靈羽化神訣》相關的幾個具體招術,到了后期,他干脆詢問玉落上尊這個人的動手習慣。
包括靈力運轉起勢,最愛走什么路子,是凌厲是慢磨還是刁鉆,偏好群攻性還是精攻性等等。
他本人就是個憊懶的性子,連修煉都沒有太過上進,本著壽元耗盡歸于塵土的打算,誰想為了別人的一部功法,連軸轉了整整兩個月。
偏偏修補的進展還不大。
時光飛逝,很快就到了功法上交期限。
知道自己完成的不理想,將玉簡交給掌門的時候,緊張,羞愧,懊惱多種情緒交織著,仿佛跟走在大街上卻被扒了衣服一樣難堪。
像是早就知道是這樣一個結果,掌門只是淡淡地掃了一眼玉簡,沒有多說,就讓他身邊的大弟子送到功法峰去了。
然后他直接出了昆侖,壓根不敢回泠飔峰,不用想,那位提供給他斷斷續續法訣的上尊絕對蹲在他洞府門口。
在外面晃蕩了一年多,他估摸著大家把這事情忘得差不多了,就啟程回昆侖。
剛進入山門廣場,四面八方遠處的議論聲進入耳朵。
沒辦法,修為到達了這個境界,一定范圍內的很多事情,就算不刻意去留意,也會知曉得一清二楚。
往常這些事情,就跟流水一樣從心頭淌過,然而今天,泠飔峰兩位弟子的交談,如植物的根系,牢牢抓住且占據著他注意力的土壤。
“什么嘛,還以為多厲害,現在這跟功法,修復的就跟一般天階功法一樣的水準了,我就知道,以昆侖那利析秋毫的風格哪里有什么大便宜給你占”
“唉,也是可惜了,玉落前輩的通曉全峰的絕技,出世連十萬年都沒有就絕跡了”
“都怪羅師兄那個蠢貨,一本絕世功法,你怕到時候散失泄露了不抄錄備份倒是情有可原”
“但連全部內容不趕緊印入識海的做法,真的讓我很想去挖了他家的祖墳!”
“你別說了,越說我越痛惜那大把的宗門貢獻點”
“好好的功法絕跡就絕跡唄,還復原個什么?他不復原我就不會去換。你看看這修補之人的水平,還不如我上次去秘境得到的那本地階功法強!”
雖然知道那兩人距離很遠,但他還是感覺臉上火辣辣的。
然而這只是開始,從山門廣場回到泠飔峰洞府,一些或看笑話,或假意安慰的話語等接連不斷,諸如,
“這不是泠飔峰的楊義嗎?聽說你功法修復完成的不好,在外面躲了這么久,終于回來了?”
“唉,玉落上尊終究和你不是一個層次,也不要太較真了,下次別逞強好勝硬接這樣的事情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