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媽的,為什么。
云初漲紅了臉,被按著腦袋貼在地面上,有些喘不過來氣,她試著掙扎了一下,卻被更強的力道按在了地上。她想罵人,但是一方面她現在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另一方面,大概也是僅存的一點求生欲讓她沒有出口成臟。
驀然間,她突然感覺到腦中傳來一絲痛意,仿佛一根銀針在持續的戳著她的腦髓。之前呼吸不暢時忽略了這方面,但是隨著痛感越來越清晰,她逐漸的忽略不了這種感覺。
真的只是夢嗎。云初有些迷茫了,同時后知后覺地感到恐懼,她對周胤的恐懼是刻在骨子里的,更何況她現在完全處于任人宰割的狀態,連對方的臉都看不到。
那雙冰冷的手按在她的后頸,沒有溫暖他的溫度,卻涼了她的皮膚。她奮力地張大嘴巴,企圖喊出話來,估計是想起上次醒過來的先例。但身后的人哪能允許她同一個方法成功的用了兩次?手上帶了點內力壓下去,喉間的聲帶被粗暴按在地上,發不出一點聲音。
“小松鼠,”模糊間,云初似乎聽到了他的聲音,戲謔的語氣依舊沒個正形,“我會記住你的……”
要在這里結束了嗎?
她不愿放棄,依舊抵抗著欲裂的頭痛感保持著意識,身軀顫抖。而男人似乎也失去了耐心,在他的手掌完全的覆蓋上后腦勺時,她的鼻尖忽然嗅聞到了一絲青草的香氣。
“小道長!
第一次不辭而別,已經有些消磨掉了周胤的耐心。
他默然看向手掌,掌下的人忽然蒸發失去了蹤跡,大概是她的現實那邊出了問題。不過一切還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他知道小松鼠的足跡,如果不是為了避免打草驚蛇,他現在就可以飛過去把小松鼠抓了來……未來有著他為她挑好的道路——她,必須要與他站在同一個陣營。
一想起那個讓人頭疼的身影,周胤有些煩躁的睜開了眼,他絕不能再變成那個樣子,至少要趕在那個女人發覺之前,先下手為強。而在徹底的拉攏小松鼠之前,他可能還需要偽裝一些時日……
年輕魔王的手指抓在座椅把手上,指甲刮下了一點木屑。
他平生最恨心口不一,滿嘴謊言之人。
所以,休想讓他放過那個女人。
—
云初驟然睜開眼睛,夢中的窒息感太過于真實,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感覺到身下被褥已經被冷汗浸濕了布料。她現在腦子還是懵的,夢的迷離與真實的接近死亡的感覺交迭沖擊著神經,她掙扎著想要坐起身,手臂卻使不上力氣的又跌坐回平躺的姿勢。
發生……什么事了?
另一個人的手撫上她的后背幫她坐起身,在她的身上輕緩的拍打著,而另一只手扶住她的臉頰,她的視線逐漸有了聚焦,看到了一雙湖綠色的熟悉眼瞳,那里面現在盡是擔憂情緒。
“怎么被夢魘住了?”他的手指撥弄開因為冷汗而站在額頭上的頭發,“還好嗎,小道長?”
而云初楞楞的看著他半晌,然后失了力氣的倒向了他,下巴正正好搭在了肩膀上。
“一個很奇怪的夢!眽衾锉黄弊拥闹舷⒏袣v歷在目,云初甚至覺得自己現在說話的聲音都嘶啞尖細起來,“我夢見我要死了。”
總結一下,好像確實只有這么點事。
她心有余悸的靠在男人寬闊的肩膀上,不敢再閉上眼回憶過去。女孩蜷著身子往他懷里縮了縮,阿青的手指摸著她的發頂,像是在安慰一只驚嚇過度的貓兒。
阿青閉上眼睛,手在她的后背上安撫似的拍著,有粉末狀的物體隨著他的動作,從她的衣服上滲入指縫,又被一點點的拍落,直到把那些東西都拍的干干凈凈。
夢澤椿,小道長怎么接觸到這東西的。
這東西一般大量生在魔界,無毒,卻因為自身連接兩人夢境的能力去拿去做些房中之事的助興劑,平時稱不上珍貴,但在人間正道也算個稀有品種。再睜開眼睛,他想,應該是發生了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不過……
他收緊手臂,把顫抖的人抱了個滿懷。
還是暫時先不要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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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還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