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是生死搏殺。
漣穎凌空一招,將物件全都收入葛懸輕的乾坤袋中,拽起他躲入一道巖壁縫隙內。葛懸輕被她推著塞進去,她堵在洞口,將他保護的嚴密。
“師姐,你這樣待我,我又如何能不戀你呢。”
師姐真是太縱容他了,也太傻了。她明明知道他騙了她,引誘了她。危險關頭卻總是會護住他,即便她現在比練氣的自己還要弱小。葛懸輕甚至想,即便她日后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對葛淵做了什么時,她再恨不得殺了他時,她也會心軟的。
兩條蛇鬧騰的厲害,漣穎在裂縫中窺看,時刻戒備著,忽然聽到這樣一句不知首尾的話,轉頭看了他一眼。
黑暗中,葛懸輕的眼眸亮得可怕,黑暗都難以遮掩的光彩。宛如長空昊海,璀璨流轉;又宛如海中聚起的巨大旋渦,幽暗深沉得仿佛能將一切吸入。
“我只是下意識反應!睗i穎害怕他那溺死人的眼神,偏頭躲他那雙魅惑的狐貍眼,“按義,我是好人,不會見死不救。按情,我是你師姐,回到宗門后,師尊自會處置你!不然早將你拿去喂蛇!”
葛懸輕沒有回話,黑暗中漣穎聽到他驀然問:“師姐,如果我懂得愛,你會不會愛我?其實我是愛你的對不對?偏執成魔的愛是不是愛?”
輕輕的,問了一遍,又問了一遍。他是在問她,也是在自問!皫熃,你告訴我,什么是愛好不好?我是不是有愛?”
漣穎忽然覺得他真的可悲,可憐,又可恨。葛懸輕雖然演戲演得好,可對于人心,其實他不懂。他陰鷙,陰暗,偏執,瘋魔,皆是因為他自認為他蔑視人類感情;實則,他在乞求;乞求他明明不理解卻向往的愛。
他就這樣矛盾著,折磨著,陰晴不明,搖擺不定。
漣穎沒有回答他。
他在窄小的縫隙中摸索著貼上來,那修長的手臂緊緊箍著她,在黑暗中無比精準的吻上了她的唇。外邊打得地動山搖,現在親什么嘴!漣穎連忙推他,葛懸輕穩然不動,長指滑入她的指縫中與她十指相扣,他珍重而認真的吻著漣穎的唇,此次無關情欲,只有他難以宣泄的情感。
他總是會忍不住親她,從漣穎清醒起,便找各種機會各種時機親她。不似方才那種嘴皮溫溫,一碰一觸即分的吻,而是炙熱的,貪戀的,熱乎乎的吻。吻得極其認真,極其珍重,好似將心中的疑惑,通過吻來向漣穎提問,他這……是不是愛。
縫隙中的空氣本就不多,漣穎無數次想從那焦灼的吻中尋求一絲喘息,都會被葛懸輕掠奪干凈,直到她不得不從他唇間汲取空氣,被迫與他癡纏著,自己的涎水被他掠奪干凈又被迫咽下他的,兩人氣息交融在一起,仿若要醉死其中……
“唔~!”漣穎有些目眩神迷了,理智一點點渙散。許是因為動情,又或是因為被葛懸輕氣息侵襲,小腹深處翻滾火熱起來,那遺留的那團黏膩似乎發出了巨熱,漣穎腿無力的抖了起來,腳下像踩了棉花一樣,軟得站不住,顫抖的腿間濕濡洇出……不妙,不妙呀……
不要再吻了!淫毒才停歇不久!她要瘋了!
她偏頭躲男人的吻,拽著葛懸輕衣襟揪他;葛懸輕不懂她的意思,以為她想要更多,在她揪緊的力度中吻得更深了!斑韱鑯!”漣穎淚珠都逼了出來,腿連著腰肢都沒了力氣,哆哆嗦嗦的。
察覺漣穎出氣多進氣少了,葛懸輕松開看她,看著她淚珠宛如雨打海棠的撲簌簌地狂掉。葛懸輕心中一疼,抬袖給她擦,“師姐別哭,我不問就是了!
?!好吧,就讓他誤會好了。漣穎靠在他肩上半闔著眸,不動聲色的恢復體力。
愛與占有不是悖逆關系,愛,本就是一種熱烈而偏執的情感。非你不可是感動,不也是一種偏執嗎?
這段日子漣穎也明白了一件事情——她從未討厭過葛懸輕的癲狂偏執,也從未恐懼過他占有。只是她絕不打算告訴他……
她沒有回答他的話,他便不問了。只是巴巴地最后想確認一句,依偎的胸腔起伏著震動著,傳來略微沉悶的聲音,與他平日清潤的聲線完全不同,低啞帶著苦澀:“師姐……你當真是對我沒有一絲喜歡嗎?”
漣穎無力的眼簾一個輕顫。
隨著一聲巨響后,打斗聲漸漸變小,唯有鱗片曖昧的廝磨聲。漣穎側頭一看,臉漲得通紅。
借此機會,漣穎與葛懸輕從山洞中脫身。
漣穎的乾坤袋唯有等待時機復返,才能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