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跤是一種充滿力量和激情的運動,比拼的是耐力和毅力,需要在極短的時間內展現自己的技巧,瞅準對方的破綻果斷出手,一舉擊垮對方。
兩人身體像彈簧一樣彈跳起來,這叫走架。有經驗的摔跤手,通過對方走出的架勢,可以判斷出對方是不是很老道。兩人緊盯著對方,全神貫注,眼神中都透露出昂揚的斗志。
忽而,月嬋率先發起攻擊。但他不知,馬福全是故意賣了一個破綻。摔跤也是需要動點腦的,兩人如猛獸搏斗一般,手臂和腿部緊緊交織在一起,都想將對方摔倒在地。
幾次膠著,幾次分開,當兩人再次扭到一起,月嬋突然用力將馬福全的左腿抬高。然而馬福全的反應極其迅速,一個轉身就將重力移到另一側,避免了被對方摔倒。
兩人彈開,重新開始了新一輪的較量,兩人的呼吸都漸急促起來,當兩人又一次扭到一塊,馬福全忽一聲大吼,左腳抵在月嬋右腳上,兩只手臂如鐵鉗一般,突然發力,猶如力拔山河,一下將月嬋整個人都拔了起來,結結實實摔倒在地。
“噢!我爹爹贏了,贏了!”馬小麥一蹦三尺高,跟著張開兩手在院子里繞著圈子瘋跑上了。
馬小米和馬小豆也叫著喊著,學著他的樣兒滿院打圈圈瘋跑著。
“來,起來!”
“五、四、三……”
馬福全抻著脖子,躬著腰,沒等他數到二,月嬋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
二話不說,他甩著臂膀,盯著馬福全,又彈跳上了。
幾個回合后,他再次被馬福全靈活運用技巧,一下摔倒在地。
他不服,爬起繼續干。
簡寧隔著兩米遠都能聽到他粗重的喘氣聲,知道再摔也是輸,武隊在全軍大比武中拿過中量級摔跤冠軍,月嬋在冷靜的狀況下想贏他幾率都不大。
果然,這回不到一回合又被摔倒在地。
“行了,到此為止。”馬福全拍拍手,轉身準備走,月嬋爬起,一聲不吭朝他撲去,被他一個過肩摔,再次摔趴在地。
“你小子行啊,還搞上偷襲了!
“來,給你機會,不服再干!”
月嬋一張黑黃的臉都漲紅了,爬起活動兩下,還想再干,馬小麥不干了,他嗷嗷叫著沖了上來。掄拳對著月嬋就是一通亂砸,嘴里叫罵道:“不要臉,打不過就偷襲!”
罵了還不解恨,他又躥上月嬋后背,張嘴欲咬他,被馬福全跟拎小雞崽似的拎起甩向簡寧。
“一邊待著!
簡寧接住馬小麥,附耳道:“別多事,你爹在考量他的本事呢!
“來!”馬福全沖月嬋招了下手,“把你看家本領使出來。”
月嬋心態已崩,接連被摔趴五六次,月娥別過臉,不忍再看。
終于,月嬋被摔服了,躺在地上不再動。
“哥!”月娥撲了上去,想扶他起來,他擺擺手,“沒事,別管我。”簡寧也過來了,“你要不要緊?用不用給你上點藥?”他轉目看向簡寧,剛接觸到簡寧視線就轉開了目光,嘴里擠出兩字:“不用!
“若需要,說一聲。”簡寧說罷,轉身去了灶屋,他視線不自覺地跟過去,朝簡寧看了眼。
自陋巷草屋他和簡寧聯手解決過那幫黑衣人后,簡寧身影就總在他腦海里晃悠。事實上,他連簡寧長什么樣都沒敢仔細瞧過,可心里就是惦記著,他也搞不清楚自己是怎么一回事。
灶屋里,田氏聽馬小豆向她報告,他爹摔跤如何如何厲害神勇后,她笑得樂開花,嘴里卻道:“你爹就是吃飽了撐的!”
簡寧奇怪她怎么不納悶馬福全會摔跤術,于是故意問道:“馬大哥從前學過摔跤嗎?”
“嗨,這鄉下的孩子,十個里頭有九個都是摔著跤長大的,那有個啥難的,只要有把子力氣就成。”
聽她這么說,簡寧明白她理解的摔跤就是打架,笑笑,也就不再言語。
飯菜齊活,馬福全笑呵呵地給月嬋斟了杯酒,“你小子行,別去鏢局干了,去特捕隊吧,跟我干捕快如何?”
田二哥一聽急了,“我說妹夫,哪有你這樣式的,怎挖起自家的墻角來了?”
這才是武隊,簡寧一點不奇怪,武隊永遠是把工作放第一位的。
“他這身手在鏢局干大材小用了,鏢局再另招人就是!瘪R福全不以為意,依舊笑呵呵的,他拍拍月嬋肩膀,“怎么樣,考慮一下,再給我個準信!
“妹子,你管管呀,這可不是我一家的生意,咱兩家合著伙呢!碧锒甾D而向田氏求助。
田氏笑吟吟的,“我一婦道人家,又不懂鏢局的事,跟我說不上,我也不管!
田二哥在心里腹誹,怪道人家常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不過這話他可不敢當著田氏說,他要說了,他這妹子有上百句話等著他。
只有挨呲的份。
他果斷選擇閉嘴,不再發表意見。
“二哥莫急,鏢局開起來了,鏢師也會有的,再說月嬋兄弟這不還沒點頭嗎?莫急莫急!
馬福全說著,沖月嬋點下頭,“你也不用急著答復,考慮清楚了再說也行,跟我干捕快還是去做鏢師,都由你自己定。”
“不過我個人是希望,你能跟我去干捕快!
捕快社會地位雖不高,但那是在中上階層眼里,平民百姓對捕快還是敬畏的,一年下來還能有個十來兩銀子的收入,另還有油水。但月嬋看重的倒不是這些,他內心是更傾向于干個捕快,只是尋找圣女,重建嘎腦族,才是他必須去完成的使命。
“哥,寧姐姐想要我留在這學釀酒!痹露饐柶鹚囊庖,他們要想重建嘎腦族必須先找回圣女。
圣女的下落,只簡寧知道,她若不告訴他們,人海茫茫,他們也不知上哪去找。而且他們連圣女長什么模樣都不知道,與其花費時間和精力大海撈針,倒不如從簡寧身上獲得線索。
“寧姐姐說了,幾時我想走,隨時可以走!
“你想留下嗎?”
月嬋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