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被林雪倪突然問還喜歡么,張昊有些茫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自己心里也在問自己,他還喜歡林雪倪么?
過了好一會兒,他也依然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人與人的感情,有些時候很復雜,剪不斷,理還亂,越是深究卻越不知道是什么。
“哼!有這么難么?我就隨便問問,你就裝茫然了!绷盅┠咻p哼了一聲,像小女兒鬧脾氣似的,有些不高興了,轉身就往前走去。
見到這一幕,張昊突然笑了,心情挺輕松,大步向前追上林雪倪,說道:“這就生氣了,我是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一個簡單的問題,問不同的人就有不同的理解,就像中學考試的政治題,經常提問一些國家大事,隨便回答幾句就能得滿分,但這些看似簡單的題目,若是給了國家領導,誰也不敢確切的回答,因為有了更深層次的理解,所以明白這題目的份量!
“狡辯,你分明就是裝的!绷盅┠呗N起小嘴,很不開心的撇了一眼張昊。
張昊無奈的聳了聳肩,認真的看著林雪倪,心里莫名感慨,恍然覺得時光飛逝,不知不覺間,他都已經二十四五了,今年也快完了,他該二十六歲,翻過了這個坎,似乎就意味著靠近了三十。
而林雪倪與他同齡,如今已是獨自成業的女富豪,但那往昔的曾經,仿佛就在昨天一樣,時隔多年,依然牽絆著他和林雪倪。
“你怎么了,突然多愁善感了!备惺艿綇堦坏那榫w,林雪倪柔柔的問道。
“哎……”張昊嘆了一聲氣,說道:“人的感情很復雜,在小時候,懵懵懂懂,什么都不知道,只有那份單純的喜歡,但人會長大,懂得越來越多,感情也越來越復雜,對現在的我來說,那種所謂的愛情,其實是不存在!
“不存在?”林雪倪沒聽懂什么意思。
張昊笑了笑,突然成熟的心態,就像一位充滿智慧的人生導師,說道:“人們所謂的愛情,是對那種單純喜歡的升華,但人心太復雜,總是參雜了別的東西,就拿我來說吧,我對宋老師有一份依賴,有對美貌的貪圖,有對老師的尊敬等等,還有我當時對命運的不甘心,這些情感總合在一起,于是我選擇了追求宋靜怡!
“我喜歡宋靜怡老師,但更多的是一種選擇,而選擇,這就是理智的挑選自己喜歡的事物,如果沒有這一層選擇,那么才是單純的喜歡,但生活在這個世俗,仙人亦不能免俗,不得不做出選擇,你懂了么?”
聞言,林雪倪沉默了,她明白了張昊話里的沉重。
張昊又說道,“我高中畢業就棄學了,在外面跑江湖,混得很慘淡,無奈落魄回家,對于一個鄉下人來說,我已經到了娶妻生子的年齡,如是錯過了年齡,或許就得孤寡終老,芳燕姐要幫我介紹對象,我不甘心就此平庸,如果不是宋老師,我現在就真成了一個坑蒙忽悠的鄉下神棍。”
是的,張昊那時雖然開竅,但眼界和覺悟都俗不可耐,全靠耍小聰明,是宋靜怡一直引導他,在他賺了幾個小錢志得意滿之時,督促著他走正道,而他那時的積累也明顯不夠用了,是他跟著宋靜怡,接觸到了更多的知識,打開了眼界,心意有了覺悟,他的修為一日千里。
并且也是因為宋靜怡,他結識了陳美舒,后來又是在宋靜怡那里避風頭,結識了趙冰彥,跟三女一起相處,他的人生才真正得到提高。
從命理來說,他雖有傲骨,不落凡俗,但他出身貧寒,人窮則鄙,欠缺修養,是他沾了三女的貴氣,彌補自身修養,終成大器,否則他只是一個鄉下神棍,即便他的道行再高,也終究還是個鄉下神棍。
“走吧,逛街購物,我帶你買東西!
張昊淡然一笑,世俗生活的現實,讓他失去了單純,但他知道,林雪倪對他的這份感情,卻正是最珍貴而單純的喜歡。
“嗯!”林雪倪乖巧的點頭,讀懂了張昊,卻又像小女生撒嬌似的,說道:“你帶的錢夠不夠,我要最貴的!
“呵呵,應該夠吧!睆堦挥淇斓男α诵,帶著林雪倪進了商場。
“對了,你現在在哪落腳?”林雪倪問道。
“我退隱了,不再做玄事的生意,在中海買了一棟大別墅,正在做裝修,今后大隱于市,若是我不愿意現身,應該沒人能找到我!睆堦粚ψ约旱牡佬羞是很自信,他有心隱藏,久而久之,自然就會被人淡忘了,也就成了傳說中的存在。
“就在中海啊!”一聽這話,林雪倪有些錯愕,她還以為張昊去了深山老林,又趕緊問道:“你的別墅大不大?正在裝修,我要一個房間,以后來了中海,我就住在你那里。”
“啥?你要住進來,咳咳……”張昊差點沒嗆著,三女住在別墅里,如果林雪倪再來,這得亂成個什么樣啊!
“我不管,反正我以后到了中海,就住在你那里!绷盅┠邠P起俏臉,蠻橫不講理似的。
“呃……”張昊一陣無語,面對林雪倪的要求,他也只得認了,借宿幾天而已,也不會太亂吧。
見張昊允許,林雪倪歡快的笑了,像小女生得了個棒棒糖似的,拉著張昊去逛商場,見了好看的就買買買,張昊跟在一起,給林雪倪買單提包,似乎別人花錢也是這么開心,但仔細一想,他跟宋靜怡在一起這么久了,還沒去逛過街,這次回去了,一定要帶宋靜怡去狂賣一番。
逛了商場,接著又去逛吃的,這邊是緬甸邊境一帶,物產非常豐富,水果什么的,就當中午飯吃了,下午繼續逛街,吃喝玩樂了一整天,傍晚天黑了才回酒店。
第二天,玉石賣會結束,林雪倪回去了,張昊也準備去和柯九挖寶。
不過在這之前,還有一個麻煩要解決,張昊一個人去了城里公園,公園挺熱鬧,游客的人氣很不錯,張昊隨意早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坐下,隨意的閉目養神。
過了好久,終于有一個身穿長衫的老者出現了,這人儼然就是廣陵子鄒延學!鄒延學一臉的陰沉,想要給這小輩一個教訓,昨天就一直跟蹤了張昊,張昊當然有所發現,但張昊陪著林雪倪玩樂,裝著不知道,今天送走了林雪倪,張昊才把鄒延學引過來,要把這事做個了結。
“廣陵子,跟了這么久,終于肯出來了,還真以為我不知道你在跟蹤?”
張昊感應到來人,睜開眼,語氣淡淡,不急不躁。
“小輩,你太猖狂了,貧道給你一個教訓,讓你長個記性!
鄒延學的話也很簡單直接,膽敢得罪他,雖不至于殺人,但這教訓是免不了。
聞言,張昊差點沒笑噴了,突然覺得正派與邪派之間的區別,僅僅是得罪了邪派就要殺人,而得罪了正派就要教訓人,說白了就跟小學生打架是一個道理,看誰不順眼就想打一頓。
“還真以為你是玄門中人,我就怕了不成!睆堦火堄信d趣,語氣一轉,又說道:“我不做虧心事,心意通達清明,鬼怪玄術無非是欺軟怕硬,人若剛正至誠,鬼怪亦要繞道,我倒想看看,你這妖道有何本事,盡管使來。”
“小輩,口出狂言!”鄒延學大怒,他堂堂正派前輩,竟敢說他是妖道,今天非要給這小輩一個沉痛的教訓,才知道什么是怕。
話落音,鄒延學摸出一道符箓,手捏印決,兩指夾符,一聲真言引動:“起!”
只見符箓開光顯靈,玄文浮空,大放光華,印決指向張昊,化為陰陽兩儀,通靈天兵天將,一尊金甲天神降靈,怒目瞪眼,威武莊嚴,猛然向張昊殺來。
這是一道神兵符,可以請來天兵天將下凡,但張昊坐在那里,連眼皮都沒眨一下,視若不見,幻象一晃而過,仿佛全然不覺一樣。
抱丹之前的道術,皆是幻象,只要自己心意清明,可以不懼一切道術,而抱丹之后,念頭有了一縷實化,這就有了本質的升華,不再是簡單的幻覺,相當于真實傷害,故曰修真,所以任憑心意如何清明,神魂達不到這個境界,皆要被壓垮。
鄒延學是煉神返虛的境界,初窺念頭的玄妙而已,只有一縷微乎其微的真實,完全忽略不計,對張昊沒有任何威脅。
“呵呵,妖道你比劃個什么,也就這點裝神弄鬼的本事?”
張昊笑了笑,頗為一副裝.逼的模樣,不過他如今是真的牛.逼,無須裝樣子,但突然又覺得欺負一個道行淺薄的人,實在索然無味,站起身來,淡淡說道:“如果沒別的手段,我就告辭了!
話完,張昊說走就走,整個斗法的過程他就沒動過,而鄒延學在他面前,道術不起作用,跟一個普通老頭子沒區別,他本著尊老愛幼的傳統美德,也沒興趣欺負老人。
“你……”見張昊全然無視就要走了,鄒延學驚愕住了,他的神兵道術居然失效了?接著反應過來,頓時惱怒,這小輩居然如此無視他,眼里閃過絲陰狠,摸出一道黑墨符箓,又拿出手腕佩戴的靈玉法寶,一聲喝道:“小輩,你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