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陷入死寂,靜得只能聽到掛鐘的“滴答”聲。
李丹心想周昊這人沒來幾天,怎么總有達官顯貴來找他。
黃濤知道自己搞出一個大烏龍,雖然店長大人脾氣不錯,待人也好,但把他搞得這么沒面子,自己難免會被穿小鞋。
鄧力根想得更多,就上一個月的班,一來就頂我位子,還能接到大單子,現在又有一個有錢的漂亮姑娘來找他。
此子不俗!
最尷尬的還是龐凱強了,臉都漲紅了,看了黃濤一眼,黃濤閉著眼睛縮著腦袋。
他盡量讓自己平和,道:“可能是我們的同事搞錯了吧!彪S后轉頭問李丹:“周昊呢?”
“換衣服去了。”
龐凱強看了一眼手表,下班時間的確差不多了。
也在此時,周昊一泡尿撒完,猛擠兩下洗手液,洗好手就走出了廁所。
注意。
講衛生!
飯前便后一定要洗手。
“你來了!
余秋雅點了點頭。
“走吧!敝荜缓推渌抡f了再見就準備走。
“好的!
龐凱強張了張嘴,想說些什么,最后還是咬牙道:“小姐請留步!
“嗯?”余秋雅轉身。
哇塞哇塞。
美女美女!
龐凱強想得是,他看過周昊的資料,開學才讀大一,那姑娘怎么也得二十四歲了。
因為身上的那種氣質,小女孩是不可能有的,所以他們肯定不是情侶關系!
“那個,你方便留個聯系方式嗎?我們可以給你辦個會員,打折優惠的時候,系統會推送消息的,呵呵,呵呵呵……”他撓著頭傻笑道。
臥槽,他在搞什么!
2.0版本的撩妹手段嗎?
你這是什么店?
藥店!
你怎么不讓她去周昊家辦會員呢?
棺材店才符合你這暴脾氣啊!
眾人都傻了,李丹甚至覺得此時的店長好可愛啊。
余秋雅倒不這么想,現在一些高端藥店,會員模式已經普及,只是自己不過是來找人的,卻也拉著自己辦會員,太積極了吧?
她看了周昊一眼,發現周昊沒什么表情。
“好啊!庇嗲镅泡笭栆恍Α
美,你是那么美。
辦完會員后周昊就和余秋雅走了,路過店鋪的時候周昊取了些家伙什,他是讓余秋雅把車停在距離店鋪不遠處,自己下來走過去的,省得張善元叨叨。
“哇塞,店長真厲害,666!!崩畹ど锨罢{笑道。
龐凱強為人忠厚老實,誰都敢和他開兩句玩笑,所以之前鄧力根才敢不賣他面子。
“服了!秉S濤伸出大拇指說道。
鄧力根眼珠子一通亂轉。
不行!
明天要拉廣場上的李大媽來辦會員!
周昊在路上給張善元打了個電話說是不回來吃了,張善元也沒說啥,他巴不得周昊不回來,這樣自己隨便煮點粥或者下點面條吃就行了。
約莫半小時的路程,兩人從吳工區到了新區。
其實余秋雅是京城人,畢業后來蘇洲打拼,她爺爺名叫余向龍,早年當過兵,權力不小,就現在,也是能夠在京城說得上話的人。
雖然他子嗣兒孫頗多,但唯獨余秋雅這丫頭討他老人家歡喜,長遠不見丫頭回來,得,咱自己找她去!
怎料來了還沒幾天,就害了病,時而記事,時而不記得,甚至還暈倒呢。
醫院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如果今天余秋雅能找到人將余向龍治好,那他就多留幾天,如果不行,明天必須回京城治病,這不是開玩笑的。
余秋雅的父親雖然是這么說的,但明天的飛機卻是已經安排好了。
如今老爺子尚在,自家在京城也算是有頭有臉,哪天老爺子兩腿一伸,這地位便會唰唰往下掉。
龍庭華城,別墅區。
這是余秋雅在蘇洲買的房,當時房價一萬五一平,如今已經漲到了三萬,雖說放在一線城市不算什么,但是在蘇洲已經不錯了,要知道吳工區的房價平均在一萬多。
三百多個平方的別墅,她一個人住。
此時別墅里也有其他人,七個人,大多都是新區的一些大老板,新區的一把手也在,因為他曾經是余老爺子的兵。
這是余向龍來江酥省沒幾個人知道的,不然,怕是江酥省一把手也得趕來看望一番。
房間內,一名白胡子老頭正在為余向龍把脈,等了有半分鐘后,發現和之前一樣,沒什么變化。
“東西準備好了嗎?”他問向一個年輕人。
年輕人叫余建良,是余向龍的小孫子,老四的兒子,還在讀大學,也是他陪同老爺子來蘇洲的。
他搖了搖頭,道:“百年份的野人參根本買不到!
周昊早就發現他就是之前來買人參的那富二代,他和余秋雅都站在門口沒吱聲,也沒人看到他們。
真是沒想到他買人參居然是為了自己的爺爺。
“這可如何是好?余將軍氣血虛弱,唯有用百年以上的人參才能補足氣血,振作起來。”老頭嘆了口氣說道。
其實百年人參不僅如此,如果人在臨死前嘴里含上一小塊,那可是能用來吊命的。
舊社會時期不少地主都怕自己臨終遺言沒機會說出來,所以都會想辦法花大價錢來一支百年參來。
余建良在蘇洲有朋友,所以能借到車,這位老中醫也是他朋友介紹來的。
可他昨晚來看了之后,說是必須得用百年參才行,余秋雅也發動自己在蘇洲的人脈,余建良同樣如此,不僅這樣,他還親自開車到處轉,都加過一次油了。
但百年的野人參根本沒得賣!
“不如讓我來試試吧?”
周昊的聲音從門口傳來,眾人紛紛回頭看去,發現說話的是個孩子。
“怎么是你?你不是在那個破藥店上班的嗎?你還懂看。俊庇嘟及櫭颊f道。
人是余秋雅請來的,余建良張口就噴,未免太不給他姐姐面子了吧?
然而其他人的想法和余建良一樣。
“年輕人,你就不要胡鬧了。”
“你知道床上躺著的是誰嗎?”
“趁你還沒犯錯誤之前,趕緊走吧。”
周昊不知所以地看了看余秋雅,她臉上也不是很好看。
“各位,人是我請來的,怎么著也得讓人試一試吧?”
聽到余秋雅這么說,幾名老板不作聲了,她可是余將軍最疼愛的孫女,沒事和她犟什么?
新區一把手陶家明則是一言不發,他認為既然能被余秋雅帶來,那肯定是有些本事的。
“不行!你都沒看到他之前那樣兒,我過去的時候他還在吃煎餅,弄得滿嘴都是,光是這吃相就夠討人厭的了,還學人家出來看病,滾遠點吧!”
可委屈死周昊了,弄成那樣說明煎餅好吃啊,而且自己吃完也擦干凈了啊,我講衛生啊,招誰惹誰了我?
眾人眼見余少爺這么說,也是有些看不起周昊,但都憋著沒說出來。
“小伙子,你年紀輕輕,不知師從何處?”白胡子老頭問。
他想的是年紀小,肯定不會是從大學里學來的,一定有師父。
“華佗!敝荜蝗鐚嵳f道。
在場人士都有些忍俊不禁,陶家明也微微笑了笑,余建良則是哈哈大笑了起來。
“華佗?我還扁鵲呢。”他話鋒一轉繼續:“你家母豬都滿天飛!趕緊他媽給我滾!”
余秋雅臉色也不好看。
先生啊先生,你說誰不好,說華佗……
周昊則是不想和他撕逼,有意思嗎?
“我滾了誰來救你爺爺?”周昊反問道。
“關你個屌事?今天是沒辦法了,明天我就帶爺爺回京,怎么著?”
周昊冷哼一聲,道:“恕我直言,誰要是把老人帶走,誰就是殺人兇手!”
此言一出猶如一顆重磅炸彈。
“根本就是胡說八道。”
“這小赤佬會不會說話?”
“你這是咒余老爺子死。
周昊可沒撒謊,七魄必須集結在一起,如果長時間分離,人就必死無疑了。
哦,人在京城,精魄在江酥,連麥呢?
白胡子老頭則是問向周昊:“小伙子,你是不是看出什么了?”
周昊點了點頭。
“你看出什么了?你看出個雞八!你丫要在不走我可就叫人了!庇嘟继统鍪謾C威脅道。
周昊無奈地看向余秋雅。
“建良,你想干什么?把手機放回去!庇嗲镅爬淅湔f道。
這小子好像有點怕余秋雅,張了張嘴想說什么,最后還是照做了。
“我要開始治療了,無關人等出去。”周昊說道。
這樣一來眾人又是不解。
“你治你的,我們看看不要緊吧?”
“就是,還見不得人了?”
“不會有所圖謀吧?”
余秋雅再次出面,道:“感謝各位對爺爺的關心,周昊絕對可以信得過,請大家照他說的做,先去一樓休息吧,秋雅在此謝過了!
其實余秋雅自己心里也沒底,要是讓周昊來看風水,那絕對是個大拇指,但是看病,這還是頭一遭,如果是張善元的話,她倒不會擔心這些。
眾人不敢得罪余秋雅,紛紛走了出去,陶家明是率先離去的。
“你也出去!敝荜徽f道。
余秋雅有些尷尬,但還是出去了。
隨后周昊拜請了領路鬼,將那紙人放在羅盤上燒掉后,抹上牛眼淚就四處查看起來。
按照指針走到一面承重墻前,指針停了。
可周昊并沒有找到余向龍的精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