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羅楊這個位置,一舉一動都要十分小心,萬一出了什么紕漏,那是要出倒大霉的。
就相當于一家企業,往往會隨著一個錯誤的決定,面臨倒閉,這樣的例子實在太多。
一子錯,滿盤皆輸。
雖然他這個門主啥也不用干,每年召集其余七將開幾次會就行,但羅楊必須得小心翼翼的,身后一大幫人跟著自己討生活呢,凡事不能太草率。
周昊笑了笑,道:“這還真不能告訴你,省得日后牽連到你。你告訴了我,我又不和別人說,沒人知道是你說的!
羅楊想到了周昊鬼神般的手段,雖然任家實力頗為高深,但周昊是一個能令羅楊心甘情愿和他交朋友的人。
說了!
“你從密云進入燕山后往東走二十里,差不多就到了!
得知消息后的周昊感覺有些奇怪,問:“那地兒有人住嗎?深山老林的。”
羅楊不爽了,他媽的老子頂風告訴你的,你卻懷疑我。
“你愛信不信!
聽到他這口氣,周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別別別,咋還急眼了呢?真是的,你跟我說的能不信嗎?”也在這時,周昊透過玻璃櫥窗,看到外面有個男生,身形與王兵十分相像。
“行了,不說了,我還有事兒,拜拜!睕]等周昊說完,他發現電話已經被掛了。
這鳥人。
沒多久,外面那男生便走了進來,雖然已經十月份了,但也算不上冷,只見他戴著一只黑色鴨舌帽、寬大的墨鏡、藍色的醫用口罩,身穿一件黑色T恤,上面用水鉆貼成了一個美杜莎的頭像,黑褲子,黑鞋。
奶茶店里也沒啥生意,店里也同時賣著面包,但看那些面包顯然是不新鮮的,都硬了吧?
這里是有一些桌椅供客人坐的,桌子上居然有薄薄的一層灰。
那個男生走到周昊跟前,輕聲問道:“接頭暗號是什么?”
周昊一臉懵逼,下意識問道:“什么暗號?”
“世界上最帥的男人是誰!
“周昊啊!
“接頭失敗,再見!
周昊一把拎著他的后領將他抓了過來。
要別人可能認不出,但周昊一眼就看出來了,這玩意兒不是王兵還能是誰呢?
“慢點慢點,范思哲!剛買的!”王兵喊道。
收銀臺里一名收銀員和營業員也放下手機,好奇地看了過來。
周昊頓時覺得這貨殺豬般的鬼喊鬼叫太丟人了,松了手。
王兵整了整衣領,道:“我剛買的新衣服,你他媽給我弄壞了可得賠。”
周昊坐了下來,問:“你怎么打扮成這模樣了?”
王兵嘆了口氣,道:“別提了,這天兒不知道怎么回事,熱得不像話,前兩天睡覺空調開到十八度,鬧了個風寒,校醫說是不能受風,不然我穿個長袖干什么?人吶,倒霉起來可真要命!
沒等周昊接茬,王兵繼續問道:“對了,你小子最近發財了?五萬塊錢說給就給我了?我可先說好啊,我還不起,也別說什么等我有了就給你,我不會有的!
周昊都被他氣笑了,道:“給你就沒指望你還,最近弄了點古董賣,賺了這個數兒!敝荜簧斐鰞筛种傅馈
王斌一驚,道:“兩萬?!那還有三萬呢?你從哪兒弄來的?”
隨后站起身繞到周昊身后,把他后面衣服撩起來看了看,發現沒有傷疤,這才放了心。
同樣的動作,當初張善元也做過,周昊推開他的胳膊,道:“他媽的,我至于賣腎嗎我?你……”
他話沒說完,王兵卻被他推得倒在了地上。
周昊下意識指著墻角的天花板,道:“你不能這樣啊,這里可是有攝像頭的,你一個京大的學生居然碰瓷?這要是傳出去了保證你沒好果子吃!
王兵艱難地伸手扶著邊上桌子,站起身,道:“這都讓你發現了,誒,這年頭錢難賺。 闭f完他一瘸一拐地回到了座位上。
“最近在學校怎么樣?舍友呢?也不帶出來瞧瞧!敝荜浑S口問道。
“還行啊,他們幾個整天就知道看書啥的,連個打游戲的都沒有,實在沒勁!蓖醣f道。
“那你覺得,你要是挨揍了他們能幫你不?”
王兵的嘴角抽動了一下,隔著口罩能看出來。
他干干地笑了一聲,道:“我們學校哪有人打架啊,哎?你怎么也不點杯東西喝?發了財可不能像以前那么摳啊,不過你放心,來了京城我請客!”說著就要起身去點。
周昊用手在桌子上敲了兩下,道:“坐下!”
王兵的身子就這么半蹲著,沒等他說話,周昊一把撤下了他的口罩。
這種一次性醫用口罩的系帶挺脆的,一拉就掉。
入眼,只見王兵的臉上都腫了,青一塊紫一塊的,周昊順勢將他的墨鏡也摘了,看到一只熊貓眼。
“他媽的誰干的?!”周昊一把將墨鏡摔在桌子上。
收銀員聽了這動靜,抬頭說道:“喂,你們不買東西沒事,可別在這里打架啊!
“滾蛋!”周昊扭頭罵道。
王兵和周昊可是正正經經、地地道道光著屁股一塊兒長大的,如今卻看到王兵被人打成這個豬頭模樣,周昊他能不氣嗎?
收銀員眼見周昊在氣頭上,縮下了腦袋不去跟他說話,他也是個學生,兼職出來打工的罷了,沒必要管那么多,實在不行報警唄。
王兵笑了笑,牽扯到臉上的傷口,頓時疼得齜牙咧嘴的。
“那天不小心走路摔的唄,誰敢打我呀?我好著呢!
“我放你娘個屁!”周昊激動地都要快站起來了。
王兵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哎呀你這是干什么,不是說了沒事嗎?”
周昊抓住他的手,將長袖子給推了上去,同樣有不少地方青了。
我說這天氣好端端的穿什么長袖!
看到王兵在學校挨人欺負成這樣,周昊心疼的眼淚都要往下掉了。
兄弟,絕口不提他有什么困難。
兄弟,你有危險他就會出現。
周昊深深吸了一口氣,扭著脖子,道:“你如果不說,我就沖到你們宿舍問,你舍友要是不說我就打殘他們,你自己選!
他以為的是,舍友們同在一個屋檐下,這是天大的緣分,那就應該好好珍惜,好好相處,如果王兵出了這事兒,他的舍友卻無動于衷,周昊沒辦法原諒他們。
也不說別人了,就說我自己,我三個舍友,哪個不能為了我,把命豁出去?
王兵嘆了口氣,便將事情給說了出來。
他比周昊早幾天到學校,也早早開始了軍訓,軍訓的時候,他認識了同班的一個女同學,叫做胡安祺,長相算是中等,但身材不錯,現實里哪有那么多絕頂美女,她是屬于帶出去不丟人,也能帶得回來的類型。
王兵能看出來這是一個好姑娘,心地善良,人品好,絕對不是那種貪慕虛榮的女生。
起初周昊還以為他談了個拜金女,把錢花光了,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倒好解釋他說要打工啥的了,但現在看來,打工只是王兵不見周昊的一個理由罷了。
在學校被人揍成這模樣,他能見嗎?家都不敢回了。
由于大學是開放性的,任何人都可以進去,軍訓快結束那幾天,學校里來了一伙富家子弟,他們經過訓練方隊的時候,其中一個就看上了胡安祺。
那個時候,胡安淇早就招架不住王兵的軟磨硬泡,已經跟他在一起了,以往她就是個努力上學,好好讀書的女孩,從來沒見過像王兵這么逗的,只要和王兵在一起,不論是隔著手機,還是當面,王兵都能把她逗得開開心心的。
胡安祺本身就不怎么喜歡那些,拿著父母的錢吃吃喝喝的公子哥。
聽到這里,周昊已經不耐煩了。
“說白了他們要搶你媳婦,就揍你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