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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紫語心神不寧,看書也看不下去,托著腮發呆。
蕭靜兒端著一盅燕窩走了進來,:“小姐,你還沒想通呢!笔掛o兒捂著唇樂道。
蕭紫語白了蕭靜兒一眼,:“死丫頭,你再亂說話!
蕭靜兒將燕窩放在蕭紫語跟前兒,:“小姐,剛剛燉好得燕窩,已經澆上了牛乳,你吃一些吧!
蕭紫語神色懶懶的,素日里,蕭紫語最愛吃這牛乳燕窩了,方才晚膳,蕭紫語其實也沒吃什么,真的是沒什么胃口。
不過看著這晶瑩剔透得血燕,澆上牛乳,倒是還真的有幾分的胃口了呢。
蕭紫語拿著湯匙,慢慢的吃起來。
蕭靜兒見狀,便開始繼續做自己得針線了。
而不多時,蕭紫語竟然將燕窩吃了一大半,然后才放下了湯匙。
蕭紫語笑了笑,:“我真是吃飽了!
蕭靜兒并沒有抬頭,只是一邊做針線一邊說道,:“小姐,您如果真的惦記九王爺,不如我替您去打聽一下吧!
蕭紫語擺手道,:“不用,我才沒有惦記他,誰管他?”
蕭靜兒見蕭紫語還是一副口不對心的樣子,也不多說了。
正在這是,一道肆虐的聲音傳來,:“是誰惦記我了。俊
蕭紫語和蕭靜兒先是一驚,隨后就反應了過來,聽這聲音,肯定就是宇文墨的聲音。
蕭紫語的臉上微變,合著宇文墨也實在是太過分了,現在來連翻墻都省了,直接從密道上來,真是方便的不得了,回這里,就像回自家后院一樣簡單。
蕭紫語很生氣,真的很生氣。
蕭靜兒愣了一下,然后笑著站起身來,:“小姐,王爺,我先下去了,你們聊吧!闭f完捂著唇笑著離開了。
蕭紫語冷著臉,不肯搭理宇文墨,然后拿著書卷,隨意的翻看起來。
蕭紫語雖說在看書,但其實也是看不下去的,只是不想搭理宇文墨罷了。
宇文墨看著蕭紫語一臉嬌俏的模樣,更是覺得格外的嫵媚。
不由得走過來,湊上前去,:“語兒,真生氣了,是不是氣我這些天都沒過來瞧你?”
蕭紫語冷笑了一下,剛要說話,卻不料蕭靜兒又走了進來。
蕭靜兒走進來,卻看到宇文墨彎著腰身,湊在蕭紫語面前,這個場面,真的是有些辣眼睛的。
但是蕭靜兒卻有幾分焦急的說道,:“小姐,二爺來了,在外頭呢!
蕭紫語吃了一驚,這個時候,蕭景鵬怎么會過來的。
其實時間上倒是也不算晚,蕭紫語皺皺眉,:“去把二爺請進來!
蕭靜兒點頭。
蕭紫語看了宇文墨一眼,:“你到里頭等著去!
宇文墨其實也對蕭景鵬的到來十分不滿,但是聽到蕭紫語將他趕去臥房里,心里又覺得甜蜜蜜的。
“好,我等你,你可快點,別讓我等太久了啊!庇钗哪衲樒さ恼f道。
蕭紫語總覺得氣氛有些怪怪的,聽宇文墨這口氣,就好像是兩個人已經是夫妻了一般,蕭紫語甩了甩頭,趕緊把這種念頭給驅逐出去了。
宇文墨美滋滋的進到了臥房,其實這才是蕭紫語最私密的地方。
雖然宇文墨已經來過無數次了,但是每一次到這里來,總會讓他覺得蕭紫語和他很近。
蕭靜兒帶著蕭景鵬走了進來。
蕭景鵬的臉色不大好看,看上去也憔悴了不少。
這十幾天,蕭景鵬一直都未曾沾過葷腥兒。
雖然蕭家一直都封鎖著放姨娘的死訊,當然,即便是公開了放姨娘的死訊,蕭家也不可能去為一個姨娘守孝,根本也沒有這個規矩。
但是蕭景鵬在用自家的方式,給放姨娘守孝。
這也是蕭景鵬的一片孝心。
蕭紫語很明顯看的出來,蕭景鵬雖然沒有表現出來悲痛,但是心里肯定很難受的。
“二哥,坐!笔捵险Z說對著蕭景鵬說道。
蕭景鵬坐了下來,蕭靜兒忙奉了茶。
蕭紫語知道蕭景鵬這個時候過來找自己,肯定是有話要說的。
于是蕭紫語對蕭靜兒說到,:“靜兒,你下去吧,我和二哥說說話。”
蕭靜兒忙應聲去了。
蕭靜兒離開之后,蕭紫語才開口問道,:“二哥,你這個時候過來,可是有事嗎?”
蕭景鵬點了點頭,才慢慢的開口說道,:“三妹妹,我的確有話對你說!
蕭紫語聽著蕭景鵬的聲音都有些沙啞了,心中也跟著有些難過,蕭紫語知道蕭景鵬是個重情義的人,大概放姨娘的離世,對蕭景鵬的打擊也真的是不小。
“二哥有話可以直說,但凡我能做到的,我都會照做!笔捵险Z一字一句的說道。
蕭紫語說這話,就知道蕭景鵬是一個知道分寸的人,肯定不會提出什么無理的要求,所以蕭紫語才會這么放心的承諾的。
果然,蕭景鵬感激的笑了笑,才開口說道,:“我知道三妹妹對我的情誼,我雖然不是太太生養的,但是太太卻對我視如己出,三妹妹也將我當作親哥哥,從來沒有嫌棄過我是庶出,這一點,我真的感激不盡!
蕭紫語擺了擺手,:“二哥何苦說這話呢?咱們本來就是親兄妹,我對大姑娘,也是顧念姐妹之情的,只是大姑娘的性情,讓人實在無法容忍!笔捵险Z這話說的也是十分中肯的。
如果蕭紫晴能好好的,蕭紫語也不會如此待她,只是蕭紫晴自己不往正道上走,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我都明白,三妹妹不會多說,大姑娘是個什么性子,我比任何人都了解,現在姨娘去了,大姑娘過了年也要進東宮了,我只求三妹妹一件事!笔捑谤i說到這里,仿佛有些難以啟齒。
蕭紫語其實知道蕭景鵬想要說什么,嘆了口氣,點了點頭,:“二哥,我知道你要說什么,我答應你就是了!
蕭景鵬知道蕭紫語是個聰慧的,自然能猜得到,蕭景鵬也覺得自己有些強人所難了,可是除了蕭紫語,他也不知道該去求誰了。
“三妹妹,我知道我這樣做,叫你很為難,可是在這個家里,我知道,我唯一能求的人,也只有你了!笔捑谤i自嘲了笑了笑,:“太太性子固然好,可是太過于仁慈了些,肯定是下不了狠手的,所以,我只能求你幫我。”
蕭紫語看著蕭景鵬,恍惚回到了從前。
那個時候,蕭紫語已經貴為太子妃,蕭景宸已經死了,蕭景鵬卻一直都在不遺余力的幫著她,支持著她,而有很多蕭紫語在宮外不方便做的事情,都會交給蕭景鵬來做。
而蕭景鵬從來也沒有問過什么,每次也只會問做什么。
他們的交流并不多,可都會把彼此當作最信任的兄妹。
蕭景鵬從來沒對蕭紫語說過什么兄妹情深的話,他只說過一句,:“大哥不在了,我護著你,一輩子。”
而蕭景鵬也真的做到了,他用自己的生命來守護著蕭紫語,直到他死。
蕭紫語心里有些難受。
“二哥,放心吧,你想的我都了解,我對你承諾,我一定會叫大姑娘平平安安的嫁到東宮里去,絕對不會讓她惹出一點兒事端來!笔捵险Z一字一句的承諾道。
“謝謝你,三妹妹,我明明知道大姑娘對你充滿了敵意,甚至一次又一次的和你爭鋒相對,我還對你提出這樣的要求,我心里真的覺得太強迫你了。”蕭景鵬帶著幾分歉意說道。
“沒事,二哥,你明天安心的去書院吧,大哥說過,過些日子,會把你和三哥都帶進國子監,你好好的為你自己掙一個好前程,我和母親也會給你尋一門好親事,你的好日子還在后頭,大姑娘那里,能幫的咱們肯定會幫,可是這條路是她自己選擇的,我們已經干涉不了了。”蕭紫語勸說道。
蕭景鵬從來都是一個很有分寸的人,所以不會提出什么過分的要求。
其實蕭景鵬又何嘗不知道呢,事到如今,已經沒有人能幫得了蕭紫晴。
蕭紫晴出嫁的日期已經定下來了,二月初六,很近了。
泰和帝對太子十分的不滿,封閉了東宮,將太子大婚的日期定在了半年后,很明顯,東宮解封的日期也在半年后。
嚴格說起來,蕭紫晴只是側妃,太子是不用親自來迎娶的。
只要蕭家送過去就可以了。
所以就定在了二月初六,也就還有二十多天。
蕭老太爺和蕭老太太也商議過了,等蕭紫晴進了東宮,在宣布方姨娘的死訊。
省的耽誤了蕭紫晴的出閣。
雖說不用守孝,但是畢竟是親娘,總是不好馬上出嫁的,怎么也要等個一年半載的。
可是蕭老太太和蕭老太爺都不想等了,恨不得馬上把蕭紫晴給甩出去,一刻都不等了。
“我明白,三妹妹,我也知道,到了這一步,開弓沒有回頭箭,大姑娘的事情,咱們都身不由己了,她自己選擇的路,誰也無法替她走下去了!笔捑谤i心中很擔心蕭紫晴,尤其是方姨娘死了之后,蕭景鵬嫡親的,也只剩下蕭紫晴了。
“二哥,你不要這樣,你再這樣,也是于事無補的!笔捵险Z勸道。
其實蕭紫語心里清楚,蕭紫晴嫁給了宇文逸,就等于和她成了敵對的關系。
她是不會讓宇文逸有好日子過的。
這條路是蕭紫晴自己選的,沒有任何人逼迫她。
“我明白,三妹妹,我都明白,我會自己慢慢調整的,這件事,我就拜托三妹妹了。幫我好生看著大姑娘。”蕭景鵬滿臉感激的說道。
“我知道,你放心吧!笔捵险Z應道。
蕭景鵬這才說道,:“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不打擾三妹妹休息了!
蕭紫語笑了笑,:“我送二哥!闭f著站起身來,親自將蕭景鵬給送了出去。
不多時,蕭紫語就回來了。
卻看到宇文墨已經盤腿坐在炕上,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
蕭紫語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問道,:“你過來做什么?”
宇文墨原本是閉著眼的,看上去才有些高深莫測,聽到這話,不由得睜開眼睛,盯著蕭紫語,問道,:“你什么時候和蕭景鵬關系這么好了?”
蕭紫語聽著宇文墨口氣里慢慢的酸味兒,不由得覺得很好笑,這也是邪門兒了,蕭景鵬是她親二哥,她和自己二哥關系好一些難道也不可以嗎?
“宇文墨,你這話什么意思,他是我親二哥,難道我們關系好也不可以嗎?”蕭紫語坐在了宇文墨對面。
“我也要吃燕窩。”宇文墨突然說道。
蕭紫語有些反應不過來,也實在是宇文墨這話前后的反差有點兒大。
蕭紫語翻了翻白眼,對外喚道,:“靜兒!
蕭靜兒在外間做針線呢,并沒有走遠,聽到蕭紫語的聲音,就慌忙跑了進來,問道,:“小姐,怎么了?”
“去端一盅燕窩來?”蕭紫語說道。
蕭靜兒看著架勢,也知道肯定是宇文墨要吃,畢竟蕭紫語的食量,肯定是吃不下了。
于是問道,:“要加多少蜂蜜和牛乳?”
蕭靜兒了解蕭紫語的口味,但是對于宇文墨的口味,還是真的不太清楚的。
“和我一樣就可以!笔捵险Z開口說道。
蕭靜兒雖然有些好奇,但是卻沒多問,就退下去了。
宇文墨倒是有些好奇的看著蕭紫語,似笑非笑的問道,:“你怎的知道我的口味兒?”
“猜的啊,你素日來來我這里,吃我的糕點,沒并有說什么,我就知道你應該與我的口味差不多。”蕭紫語說道。
宇文墨這才明白,果然如此,宇文墨也是一個很挑嘴的人,不過說實話,蕭紫語這里的糕點,的確很符合他的口味,而且一個人愛吃不愛吃,從吃東西的表情是能看的出來的。
蕭紫語看的出,宇文墨是真心喜歡吃的,有的時候一碟子糕點,也就剩個一兩塊。
蕭靜兒深知蕭紫語的口味兒,所以做吃食的時候,會嚴格按照蕭紫語的口味兒來做,十分的精確,絲毫不差。
“語兒,我竟不知道,你如此關心我。”宇文墨感動的不行。
蕭紫語翻了翻白眼,:“拉倒吧,這是我的習慣而已。”
宇文墨覺得自己遭受了很大的打擊,幾乎是說不出話了。
蕭靜兒回來的很快,端著一盅燕窩,然后放在了矮桌上,就離開了,她才不要在這里討人嫌呢。
宇文墨倒是真不客氣的吃起來了,而且還吃的津津有味的。
一盅燕窩很快就見底了,宇文墨不由得贊嘆道,:“你這丫頭還真是心靈手巧啊,以后若是陪嫁過來,我一定要給她尋一門好親事,最好在九王府,以后就可以一輩子跟著你了!
宇文墨這倒是真心替蕭紫語著想的,意思也很明顯,就是會替蕭靜兒尋一門好親事,當然,也是表達了一個很明確的意思,不會收蕭靜兒做侍妾。
歷來主母的陪嫁丫頭給男人做侍妾,這實在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就算是在王府里,也是很正常的。
可是宇文墨卻隱晦的表達了自己的意思。
蕭紫語如此聰慧,如何能聽不明白呢。
不過她確實覺得宇文墨真的有些自作多情了,因為蕭紫語從來就沒打算讓蕭靜兒做妾,不管是誰的妾侍,都不可能。
上輩子,蕭靜兒為了幫她生孩子,做了宇文逸的侍妾,最后還為自己付出了生命,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讓蕭紫語終生引以為恨。
所以,她是決計不會再讓蕭靜兒做妾了,不管是誰的妾侍,哪怕是皇帝也不可能。
“你想多了,我不會讓我身邊的每一個丫頭去做妾的!笔捵险Z淡淡的開口說道,卻帶著無比的鑒定。
宇文墨看著蕭紫語,似乎覺得有些意外。
“宇文墨,如果你真的想一輩子都和我在一起,你就只能有我一個女人,如果你做不到這一點,趁早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省的到時候我們相看兩生厭。”蕭紫語不輕不重的說道,雖然宇文墨也說過一生一世一雙人,但是蕭紫語并沒有當真。
生在帝王家,哪里有專情的男人呢?
蕭紫語真的不能相信。
但是她不想在重復前世的悲劇。
那樣的太子妃,她不想做了,那樣的皇后,她也不想做第二次了。甚至那樣的太后,她也不愿意做。
縱使垂簾聽政,手握天下,又如何,終究不是她想要的。
上輩子,她想要的,始終沒得到啊。
宇文墨聽了這話,心中有些激動,他下意識握住了蕭紫語的手,深情款款的望著蕭紫語。
宇文墨的眼眸在這一刻,格外的動人,那眸光明亮的仿若天上的繁星,深邃的好似一汪清泉,能夠深深的吸附著別人的心。
蕭紫語都忍不住沉溺到其中。
“語兒,你說的這些我都明白,我都懂,從小母妃就告訴我,如果遇到真心喜愛的女子,就要真心相待,不得傷了她的心,而唯一真心相待的就是要做到一生一世一雙人,永不辜負這份感情!庇钗哪f的很認真,沒有了以往玩世不恭的樣子,:“所以,我從前說的話,都不是哄你的,我認定了你,這輩子也就是你一個人,再也沒有別人了,我的生命中只會有你一個女人,永遠都是!
蕭紫語聽著這話,整顆心都仿佛為此而顫動。
她原本以為,自己不會心動,甚至,也不會再有任何漣漪了,可是面對宇文墨,她還是動心了。
她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動情的,蕭紫語也不知道,她只知道,這輩子,應該是她先招惹的宇文墨吧。
“宇文墨,你為什么會喜歡我?”蕭紫語突然很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宇文墨聽到蕭紫語問這話,覺得十分得意,他能感覺的到,蕭紫語心中也是有他的,不然不會問這個問題。
“我也不知道,明明是你先來招惹我的,倒是我深陷其中不能自拔了,你真是個勾人的妖精!”宇文墨滿臉感嘆。
“·····”蕭紫語很無辜,她什么時候勾引宇文墨了,她怎么一點兒也不記得了,這也太沒天理了吧。
蕭紫語的確沒有故意的勾引宇文墨,緣分真的是很奇妙的東西,注定的,怎么也逃不開的。
宇文墨說著,慢慢的來到了蕭紫語身邊,坐了下來,然后從背后攬住了蕭紫語,:“好了,反正這輩子,橫豎我就認定你了,你可不能對我始亂終棄?”宇文墨說的一臉委屈。
“······”蕭紫語一臉的懵比,這貨也實在太過分了吧,始亂終棄,亂用成語,這好像是女人對男人該說的話吧。
有的時候,蕭紫語真的對宇文墨挺無語的,挺大一個男人,為什么會這么賴皮,這么厚顏無恥,這么的不要臉呢。
“放開我,說話就說話,動手動腳的干什么?”蕭紫語掙脫開了宇文墨,有些不滿的說道。
蕭紫語低著頭,兩頰緋紅,她都覺得自己的心快要跳出來了。
所以才會推開宇文墨的。
宇文墨也不強求,反倒笑的更得意了。
蕭紫語調整了一下情緒,才開始細細打量著宇文墨,宇文墨的氣色真的是好多了,看上去生龍活虎的,可比上一次見面,情況好了太多。
“你這些天都在干什么?”蕭紫語忍不住問道。
其實蕭紫語也想知道,為什么宇文墨這些天都沒有出現。
宇文墨輕笑了一下,:“怎么,想我了?”宇文墨語氣里滿是自得之意。
其實宇文墨也是有些郁悶的,他受的傷著實不輕,原本那一天匆忙離開就已經傷勢反復了,但是宇文墨怕蕭紫語擔心自己,大晚上硬生生又過來了一趟,回去之后,傷勢有復發了。
宇文墨身邊自然也有醫術高明之人。
大夫警告了宇文墨,如果不在床上躺夠了十天,若是在出門,就等著一輩子做病秧子吧。
所以宇文墨這才不敢亂來了,就只好在房間里養病,足足躺夠了十天才敢下床的。
昨天他先進宮了一趟,畢竟宮中別人都無所謂,皇貴妃可是惦記著他的,期間也無數次讓人來瞧宇文墨。
宇文墨肯定是要進宮對皇貴妃報平安的。
不過宇文墨不愿意讓蕭紫語知道這些,沒白的讓蕭紫語也跟著擔心自己。
所以就故作輕松的說道,:“這幾天正好有些事情,所以就沒過來瞧你,是我的不是了!
蕭紫語看著宇文墨,知道宇文墨沒說實話,:“是不是上次亂跑,傷勢加重了,所以這些天一直在養傷?”
宇文墨有些驚訝,沒想到蕭紫語竟然能想的這么深,畢竟上一次他來見蕭紫語的時候,并沒有露出破綻來。
而他真的也不清楚蕭紫語是怎么會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的啊?”宇文墨有些吃驚的問道。
“猜的,你的性子,如若不是自己來不了,怎么可能不來煩我?”蕭紫語一臉的嫌棄。
宇文墨笑了笑,:“果真是這個道理,若我好好的,早來煩你了,是不是這些天我不來煩你,你也是有點兒惦記我的啊!
蕭紫語真的是佩服死了宇文墨的厚臉皮,翻著白眼,:“別臭美了,誰惦記你了啊!
宇文墨發現蕭紫語的臉紅了,心中更是得意的緊。
蕭紫語深深的了解宇文墨的性子,傲嬌無比,屬于那種不給陽光,自己照樣可以很燦爛的人。
所以是不會給他任何驕傲的理由的。
“你進宮給皇貴妃報平安了嗎?”蕭紫語問道。
宇文墨點頭,“昨兒已經去了,也見到了母妃!庇钗哪目跉庥行┧崴岬。
蕭紫語看著宇文墨的樣子,心中的猜測也算是真的得到了印證。
“怎么,心里不舒服了?”蕭紫語問道。
“你不會又知道了什么吧?”宇文墨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
蕭紫語笑了笑,:“其實我也是猜測的,賢妃娘娘好端端的晉升皇貴妃,陛下也沒說清楚,我心里就有數了,皇貴妃是不是懷孕了?”
宇文墨提到這個,神色有些懨懨的,卻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是啊,母妃是懷孕了。”
蕭紫語看著宇文墨患得患失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這是好事兒啊,你怎么這副樣子。”
宇文墨依舊點頭,:“我知道這是好事,我只是感嘆,我都馬上有妹妹了,我自己的終身大事還沒解決呢,覺得自己很失敗!
蕭紫語有一種被噎住了的感覺,她總覺得自己和宇文墨真的不在一個頻道上,好像兩個人關注的點也不大相同。
宇文墨好像只有十七歲吧,而她雖然心里年齡一大把了,但是也不過是個十三歲的姑娘罷了,難道宇文墨這就要把她娶回去?
這絕對是開玩笑啊。
“宇文墨,這是個什么意思?”蕭紫語冷冷的問道。
宇文墨擺手,:“沒,沒什么意思,只是覺得父皇還是很老當益壯的,這把年紀了,而且這么速度的就能讓母妃懷上子嗣。”
宇文墨這是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太明明就是很羨慕嫉妒恨。
尤其是看到母妃那一臉溫情的樣子,真的覺得自己好失敗。
不過現在看著蕭紫語還小,怎么也要等到十五歲之后才能成親,而且母妃也叮囑過,女子生育的太早也不是好事,最好要在十八歲以后。
宇文墨開始算賬了,他比蕭紫語大四歲,也就是蕭紫語十八歲,他就已經二十二歲了,而今年他才十七歲。
宇文墨想想這些,他真的有種生無可戀的感覺。
不過兩年后,他一定要把蕭紫語先娶回去再說。
“不過你怎么知道皇貴妃肚子里的是個公主呢?萬一真的是個皇子該如何呢?”蕭紫語問道。
“不要吧,昨兒我進宮,母妃盼星星盼月亮的盼著是個女孩兒呢,如果是個男孩兒的話,她該有多失望啊!庇钗哪駠u道。
蕭紫語其實也能夠理解,皇貴妃的性子,也不會是想要拿著孩子鞏固地位的人,所以肯定是心之所好,喜歡女孩兒,就盼著是個女孩兒。
不過泰和帝的子嗣是真不少,皇子公主都不少,對他來說,是男是女都是一樣的吧。
“皇貴妃打算什么時候公開這個消息呢?”蕭紫語問道。
“應該是三個月之后吧,母妃年紀也不小了,這才一個多月,我聽著她和父皇的意思,想等三個月之后,才公開。”
“這是應該的,畢竟在宮中,還是要小心一點兒微妙,不過有陛下護著,況且依著皇貴妃的睿智,肯定不會有什么問題的!笔捵险Z直接說道。
當初皇貴妃在失寵的情況下,都能護持著宇文墨長大,現在獨寵后宮,若是還護不住自己和孩子的話,那真的是越活越回去了。
“對了,我聽母妃說,趕明兒,父皇就會送宇文嬌離開!
蕭紫語怔了一下,:“這么快,不是聽說要過了正月嗎?”
宇文墨冷哼了一聲,:“這要多謝木貴妃了,前幾日,木貴妃去鬧了一場,徹底惹惱了父皇,明天一早,就送宇文嬌離開!
“走就走吧,早晚都是要走的,那天的事情,雖然沒鬧開,但是的確也很難堪!笔捵险Z感嘆道。
“木貴妃這次真的是偷雞不成蝕把米了,大概也是心里氣的狠了,這些年,她在后宮里得意慣了,況且皇后不在了,她這個貴妃的位分是最高的,現今母妃晉峰皇貴妃,生生的壓了她一頭,她怎么能服氣呢?”
蕭紫語點頭,:“的確是這個道理,在后宮就是如此,有得寵的時候,也有失寵的時候,誰也不能保證一輩子榮寵不衰,不管出于什么樣的境況之下,都該保持榮辱不驚,這一點,我只佩服皇貴妃。”
蕭紫語雖然沒有見到過皇貴妃從前過的什么樣的日子,但是卻能想象得到。
畢竟她在皇宮這么多年,太知道一個女人若是沒有帝王的寵愛,沒有家族的扶持,要面對的是什么境況了。
可皇貴妃卻能做到在飛霞宮避寵這么多年,都能保持著良好的心態,還把宇文墨教的這樣好。
現在復寵,冠寵六宮,也能保持著平常心,沒有半點的驕矜,這一點,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母妃身上的確有很多值得我們學習的地方,其實母妃也對我說過,她最欣賞你,甚至覺得我都配不上你呢!庇钗哪χf道。
蕭紫語滿臉不信,:“我才不信呢,你就胡說八道吧!
宇文墨極其認真的說道,:“我說的是真的,現在我在母妃心中的地位,是越發的不如你了,就像昨兒我進宮看母妃,母妃幾乎沒有一句話不提起你的,說如果不是怕徒惹了是非,早就把你接進宮來玩一天了!
蕭紫語很快就明白了皇貴妃說的徒惹是非是什么意思?
八成就是指的宇文嬌,宇文嬌現在還在皇宮,皇貴妃生怕如果自己進宮,在與宇文嬌對上了。
不管結果如何,到最后再生出許多是非來,倒是難以收拾局面了,不如等宇文嬌離宮之后再說。
反正宇文嬌也呆不久了。
“皇貴妃真的這么惦記著我嗎?”蕭紫語真心覺得有些受寵若驚的,雖然蕭紫語能看的出來,皇貴妃對她應該是滿意的,但是也沒想到,會這般的喜愛自己。
從前的時候,蕭紫語其實也不太在乎皇貴妃對她的態度,可是現在不同了,她是真的打算和宇文墨生活下去的,所以自然想真心的和皇貴妃處好關系。
以前總是覺得,如果皇貴妃愿意和她交好自然是極好的,若是不樂意的話,她也不會勉強,更加不會去強求的。
可是現在說來,這樣的結果真的是不錯的呢。
“是啊,我絕無半句虛言,只怕母妃過幾天就會召你入宮了!庇钗哪芸隙ǖ恼f道。
宇文墨這話真的不是編的,他也很奇怪,這才十幾天不見,母妃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那個碎碎念,簡直讓人不忍直視了。
果真是懷了孕的女人會性情大變,而且不單單是性情變了,這口味也變了。
從前皇貴妃是不肯吃酸的,現在竟然一口氣吃了好幾個酸橘。
看的宇文墨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宇文墨想想那個場面,真的是不忍直視。
當然,蕭紫語不知道宇文墨在想這些,其實這都是正常的,女子懷孕的時候,是會有些意想不到的改變。
“好了,時候也不早了,你該走人了吧!笔捵险Z開始下逐客令了,主要是宇文墨現在太隨便了,來她的閨房,就跟回自家后院一樣隨便,雖然這樣讓兩個人顯得格外的親近,但是好歹也是要注意些影響的。
“不,我累了,我要在這兒休息,放心,明天天亮之前我一準兒走。”宇文墨說著,自顧自的去鋪床了。
蕭紫語看著宇文墨打開櫥柜,拿出被褥,然后再自己大床旁邊的榻上,熟練的鋪著,她真的有種想罵人沖動。
對于這樣厚顏無恥的人,蕭紫語真的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
宇文墨打開櫥柜,并沒有管好,蕭紫語看到了一個包袱。
她自己房里的東西,她是比較了解的,這個包袱顯然不是她的,所以蕭紫語就上前拿了出來。
打開包袱一看,里頭竟然是幾套男裝,看花色和樣式還有質地,很明顯是宇文墨的。
蕭紫語氣的渾身發怔,:“宇文墨,你這是什么意思?”蕭紫語的臉色都黑了,就差沒把衣服直接丟到宇文墨臉上了。
宇文墨笑的十分邪惡,:“我這不是來這邊沐浴的時候,沒有換洗衣服不方便嗎?所以就帶了幾套過來!”
蕭紫語死死的看著宇文墨,幾乎是咬著牙說道,:“宇文墨,你現在立馬從我眼前消失!
宇文墨應了一聲,:“好嘞!比缓竽眠^衣服就沖進了凈房。
蕭紫語氣的心里都哆嗦了,她真的是要后悔死了,為什么要讓宇文墨知道這條密道,現在有了這條密道,直接太方便宇文墨了,宇文墨連換洗衣服都帶過來了,他還能再不要臉一些嗎?
蕭紫語很想發狂,想想蕭靜兒說的話,讓她對宇文墨溫柔一些,就他這個厚顏無恥的死賴皮,還溫柔一些。
蕭紫語覺得自己沒用大耳光抽他就已經很客氣了。
蕭紫語也懶得去管宇文墨了,她的床鋪蕭靜兒都已經鋪好了,下午蕭紫語覺得無聊,也已經沐浴過了,所以蕭紫語直接換了寢衣,然后就上床睡了,真的是不想搭理宇文墨,任憑宇文墨鬧騰去吧。
只不過蕭紫語大概自己也不知道,她躺下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宇文墨在還凈房里沐浴,而且洗的不亦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