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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族十分守約,在讓玄澤等人自行出城后,黑山城外的大軍便撤走了。
沉晴顏的情況非常惡劣,即使有心靈共感不斷向他傳送著玄澤的生命源質,也無法挽救她瀕臨崩潰的身體。
在聽到千霜搖頭說自己救不了后,玄澤連聲音都顫抖了起來:“.....為什么?為什么救不了?”
“她、她之前也死過一次!鼻榧敝,玄澤還咬到了自己的舌頭:“當時我跟她的靈魂在一起,她就沒死,如果我現在也像那次那樣,是不是就能救她?!”
玄澤的腦袋混亂地宛如一攤漿糊,說出來的話也是一時間反應不過來。不過好在千霜迅速整合了他話中的信息,回應道:“陛下您先冷靜,雖然我不知道你口中的之前是什么情況,但想來絕不是眼下這種狀況!
“這位姑娘的五臟六腑都已經碎得不成樣子,雖然有您吊著她的性命,但卻不能增強她的自愈能力!鼻f道:“人族的自愈能力無法處理這樣嚴重的傷勢,所以即使您將生命源質傳送給她,她無法好轉的傷勢也會將那部分源質損耗出去!
“那、那該怎么辦?”玄澤滿心焦急:“是要抓幾個人族來給她治病嗎?”
千霜:“普通的治療無法治愈她的傷勢,人族即使能夠起死回生,所需要準備和耗費的資源也非常多,只抓一兩個人是解決不了的。如果想要讓這個姑娘擺脫瀕死的狀態,那就只能去鹿族的地盤,尋求神木的慈澤!
“但是她現在的情況無法長途奔波,甚至連移動都要小心,沒辦法去到神木樹下乞求神木的慈悲。”
“那該怎么辦?”玄澤急得臉都紅了:“你直接說救她的方法,別跟我扯這些沒有用的!”
“把神木砍開,把里面的神木心拿回來!闭f完,千霜見玄澤立即要動身,于是趕忙拉住他的手臂,神情真切地說道:“陛下!等一下!”
“我知道您很注重這個姑娘的安危,但還請您多加注意,不要陷入危險。”千霜語速迅速道:“魔族不能再.......”
話說到一半,千霜又覺得玄澤并沒有那么在乎魔族,于是他便又改口道:“這個姑娘現在全靠您撐著,您千萬不能受傷,不然您這邊的生命源質一旦減少傳送,她可能就撐不到您回來了!”
玄澤一聽便道:“好,我知道了!
因為怕心靈共感消失,千霜就用一個小瓶給玄澤灌了點沉晴顏的血液。只要玄澤覺得心靈共感快要消失,那么就要喝一點瓶子里的血液來維持他與沉晴顏的聯系。
鹿族的領地介于北方,但卻又不像白野原那樣接近魔族。玄澤胯下的馬匹累倒后,他便依靠自身的雙腿趕路。
除了將星能夠勉強跟上,其余跟著玄澤的魔族沒有一個能夠看得到玄澤的背影。不過他們也并非無用,畢竟妖族的地盤也沒那么好進,有他們在魔族與妖族領地的交界處與駐守在邊境的妖族君交戰,才能讓玄澤少些時間跟妖族糾纏。
雖然妖族知道魔君復生的消息,但他們沒想到魔族會放棄進攻人族、突然轉彎來打妖族。從黑山城到最近的妖族邊境最快也需要一個多月,但玄澤只花了半月就狂奔到了白野原。
鹿族居住的森域與白野原相鄰,但白野原占地面積太過廣袤,光是橫穿過去就要三個多月,更別提還要與相遇上的妖族戰斗。
或許是妖族都以為玄澤為了掀起戰爭、要去殺掉人妖兩族中最強妖皇的原因,除了一開始避之不及,之后從白野原到達森域的這段距離,玄澤基本上沒碰到過幾個妖族。哪怕他穿過不少部落的領地,久居那地的妖族也早就外出避險走了。
等到達鹿族時,鹿族的部落也是空無一人。
沒人阻攔,玄澤可謂是出入無間,連他打斷神木、取走神木心都沒人出來說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
以為能碰上可以與自己匹敵對手的妖皇高高興興從南明谷飛向北方,結果還沒趕到森域,便聽玄澤又極速折返了回去。
“他回去做什么?”妖皇那張少年般稚嫩的臉上浮現些許不快:“莫不是怕了?”
“這個......”鹿族族長猶豫片刻,道:“他好像不是沖您來的!
“我族的神木被他毀壞了,內里的神木心也不知所蹤!彼溃骸澳Ь坪鯊囊婚_始就是要我族的神木心........”
妖皇眼睛都瞪圓了:“他不是來找我的?!”
如果是以前的玄澤,或許在聽說妖皇是當世最強后還有興趣奔赴千里、只為與他一搏,但如今他滿心只想著沉晴顏,別人怎么可能還能擠進他的心里。
更別提沉晴顏如今危在旦夕,正等著他手里捧著的神木心回去救命,他就更不可能將心神用在別的地方了。
玄澤這一去一回就是小半年,等看見玄澤歸來后,提心吊膽好幾個月的千霜才松上一口氣。
“陛下.....”
千霜上前迎接,剛要言語,便被玄澤給急切打斷:“我把神木心帶回來了!”
“阿顏呢?她怎么樣?你快點去救她!”
千霜還沒來得及關心玄澤,就被對方強硬地推進了放置著沉晴顏的帳篷之中。
將神木心放進沉晴顏體內的過程看似簡單,但其實非常困難。
千霜不允許玄澤在旁觀看,所以玄澤只能心急如焚地在外面等候。
好在過程非常順利,最后的結果也是為玄澤吃下了顆定心丸。
在千霜的允許下,玄澤小心翼翼地進入了帳篷。
往日那張溫婉的臉龐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更顯可憐,沉晴顏的皮膚白到沒有分毫血色,連原本墨黑的頭發都顯出了枯色。
一見到沉晴顏如今的面貌,玄澤的心臟就如同要被人攥碎一樣難受。
他大口呼吸,眼眶不由自主地泛出了濕潤。
“陛下,雖然她現在性命無憂,但依舊需要長時間的靜養!鼻f道:“神木心需要適應新的環境,在此期間,她不需要進食,只需要水份!
千霜說完許久,玄澤才小聲嗯了一下。
千霜繼續說著各種注意事項,但玄澤只是看著沉晴顏,雙手連碰都不敢碰她,只能扒在床邊,靜靜地看著自己心愛的人 仿佛對外界的一切都無動于衷。
見此情形,千霜只是輕輕地嘆了口氣,悄無聲息地退出了帳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