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如風從及時行樂圖里出來時,外面才過了不到一刻鐘,白映山還坐在原地,正閉眸參悟墨寶給他的功法。
程如風就直接出現在他懷里。
雙頰緋紅,星眸水盈,眉梢眼角都是沒散的春情。
而且氣息圓融,肌膚晶瑩潤澤,不但是被好好滋潤過,就似乎連之前的神魂暗傷也恢復了許多。
白映山不由暗自驚嘆。但想想墨寶幾千年的積存,隨手給他的功法都堪比天劍宗的珍藏,有什么特殊的辦法助程如風療傷也不奇怪。
何況程如風本來就是走這個雙修的路子。
白映山胸口有點憋悶,但還是挺為她高興的。
畢竟程如風還有大敵在側,能早一天恢復都是好的。
只是……
他撫了撫程如風耳畔的亂發,低低道:“你得了及時行樂圖的事,萬不可走露風聲。”
一件魔寶,已經足夠神奇,加上還有墨寶這種有著幾千年經歷的器靈,萬一要傳出去,只怕連欲靈宗自家的師長都要動貪念。
人性這種東西,最好還是不要去考驗。
程如風愣了一下。
白映山之前眼中那一瞬間的郁悶她看到了,她自己也覺得……她才和墨寶玩了醫生病人的游戲,那什么都還沒擦干凈,帶著一身別的男人的氣味,就出現在白映山懷里,好像的確是不太好,本來還想怎么哄哄他的,結果白映山一開口先說了這個。
她只覺得心口一熱,抱緊了白映山,將臉埋進了他懷里。
“如風?”白映山輕喚了一聲。
卻聽程如風正低低的呢喃:“我真是……何德何能……”
白映山便沒再說話,只像哄小孩一樣,輕輕拍了拍她的背。
李夢樵就在這時過來,說有金鐘山的執事求見。
來的人就是上次送程如風的肖師姐,由方流云陪著正在客廳喝茶。
見程如風和白映山一起過來,肖師姐眼中閃過一絲艷羨,但很快就掩飾下來,起身跟程如風見禮。
她這次來主要有兩件事,一是讓程如風盡快去祖祠留下命牌,這是宗內規矩,每個金丹修士都要放一塊。畢竟修到金丹已經算是宗門內的中堅力量,不得不重視。而且金丹修士閉個關出個門,動輒幾年十幾年,好歹讓宗門對基本情況能有所了解,萬一出事,也能有所反應。
這是應有之義,也就是程如風碰上了不管事的師父,不然很多真傳弟子筑基就做了命牌。
第二,就是來跟程如風確認一下明天結丹大典的流程。
欲靈宗已有多年沒有這樣的慶典,何況還是師兄妹兩人一起。再加上因為傳送陣的事,目前還有很多其它宗門的人在欲靈宗做客,碰上這樣的事,當然不可能不參加,就顯得格外盛大隆重。宗內執事當然也不敢怠慢,力求每個環節都做到盡善盡美。
兩件都算是好事,程如風沒什么好說的,很積極地配合了。
但肖師姐說完了事,卻并不想走,坐在那里找著話題七拉八扯,目光只往在一邊伺候的雙胞胎身上瞟。
程如風當然看出她的意思。
這是欲靈宗嘛,奴仆弟子什么的,拿來招待一下客人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
李家兄弟的姿色修為,在這里已經算是不可多得,何況還是雙生子,想一想都別有滋味。
金丹劍修肖師姐不敢奢求,兩個筑基層仆從,總還是可以想一想的。
但程如風并不想如她的意。
她早把身契還給了李家兄弟,他們已經不是奴隸,留在她身邊只是他們自己的選擇,她并不能強迫他們去做什么。
再者說,就算還是,她也不會把自己的男人送給別人玩弄。
如果他們自己看上別人要走,她不會留,甚至像辰輝那樣隨時跑去跟別人來一發,她也不會介意,畢竟你情我愿嘛,她也沒辦法做到一心一意,何必強求別人?
但讓她自己主動把他們打包奉送?想都別想。
所以她只當沒看出來,讓李夢漁去拿了瓶丹藥來送給肖師姐,作為她專程跑這一趟的謝禮。
欲靈宗并不擅長煉丹,就算有幾個修士會一點,也只是業余選手,跟程如風這種考過專業認證的不能比,程如風這一瓶補靈丹,在欲靈宗就算送給金丹修士,也算拿得出手了,何況肖師姐只是跑個腿。
肖師姐的目光在李夢漁和他手中的丹藥上打了個轉,雖然有點不甘心,但還是選擇了丹藥。
畢竟程如風的態度已經很明顯,她肯拿出丹藥來,肖師姐要是還覬覦她的人,下一步說不定就要翻臉了。
這是在翠華峰,程如風本身就是金丹,身邊的白映山更是金丹后期,要翻臉肖師姐還能討得了好?何況她先拿出了這樣的謝禮,官司打到掌門那里,肖師姐也無話可說。
肖師姐也不想把程如風得罪死。畢竟程如風這么年輕就結了丹,前途不可限量,就算她是掌門的弟子,也不敢真把程如風怎么樣。
肖師姐一走,李夢樵就直接撲到了程如風身上,“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
程如風拍了拍他的手臂,“早說過嘛,你們是自由的。在我力所能及的范圍,當然不會勉強你們去做你們不想做的事!
李夢樵貓兒一般在她臉上蹭了蹭,“那人家想做的事,你準不準?”
程如風有點無奈地將他推開一點,“你想做什么?”
“你說呢?”李夢樵像牛皮糖一樣粘回來,不但繼續蹭她的臉,還挺了挺腰,胯下已經勃起那硬硬的一根也在她身上蹭了蹭,低低道,“你算一算,人家有多久沒有碰過你了?”
其實要說“碰”,他平常服侍程如風衣食住行,也沒少逮著機會就挨挨蹭蹭親親摸摸的占便宜,但真刀實槍上陣,那還真得算是程如風剛從迷霧島出來,在海上那次。
之前程如風準備結丹要禁欲,大家都忍著,也就算了。
但她成功結丹之后,這幾天都沒個空閑的時候,李夢樵在她身邊,幾乎整天都能聞到她身上因為情欲而激發出來的馨香,混著其它男人精液的味道,淫亂不堪,又刺激得血脈賁張……怎么還能忍得了?
他讓過了辰輝柳鳳吟顧掌門白真人,怎么也該輪到他了吧?
他在程如風身上輕輕磨蹭著,手上已用上了挑情的手段,貼著她的耳朵,輕聲呢喃,“我想你都想得快要爆掉了……”
程如風身肢有點發軟,但看著白映山在旁邊,還是輕喘著抗拒道:“別鬧,等……”
“等不了了。”李夢樵引著她的手去摸自己發燙的肉棒,一面順著她的目光看了一眼白映山,“他都抱了你一天一夜,還不夠么?大不了也一起就好啦,又不是沒有過……”
白映山:……
這一天一夜……好吧,抱雖然是一直抱著,但真是沒做過。老實說,白映山看著程如風從及時行樂圖里出來時那個媚態,其實也是有點心癢的,若不是李夢樵來說有客到,說不定他就上手了。
這時……白映山索性真的也過去,直接吻上了程如風的唇。
程如風心中便再無顧忌,一面與他唇舌交纏,一面握了李夢樵的肉棒,揉搓套弄。
李夢樵發出舒爽的呻吟,正要去解程如風的衣帶,就聽到門口傳來一聲輕咳。
卻是方流云送完了肖師姐,又轉身回來了。
那一瞬間,程如風就好像突然回到了多年前,她在大殿里看到方流云和兩位執事師姐的時候。
只是角色反了過來。
她幾乎是驚跳起來的,從白映山和李夢樵懷里掙脫開來,飛快地掩上了自己的衣襟,看向方流云,卻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這一刻,她覺得自己真是深刻地體會到了當年方流云說“別看”,到底是什么心情。
但方流云這時卻很自然,就好像根本沒把他們剛才的嬲戲當回事,聲音都沒有波動,緩緩道:“抱歉,打擾真人了。但我這里還有些東西,須得在明日大典之前讓真人過目!
事實上,比程如風更尷尬的是白映山。
作為名門子弟,金丹真人,竟然被人撞破白日宣淫,還是二男一女,尤其是方流云似乎還是為正事來的,白映山簡直羞窘得無地自容,臉紅得就像煮熟的大蝦,丟下一句“既然你們有事要談,我就先回去了。”便匆匆奪門而出。
“啊……”程如風伸了伸手,但也不知道要怎么留他。
這算什么事嘛。
她無奈地轉回頭來,看著方流云。
方流云一撩長袍就直接跪下了,“屬下罪該萬死!
程如風:……
這……好像也怪不了他。
方流云大概也沒想到自己只是送個客,里面就搞上了。
在別的地方,也許訓練有素的下人就會自己避開。
但這是欲靈宗啊,隨時隨地來一發也不是什么怪事,碰上就碰上了唄。就連門派議事時,從掌門到各峰真人,不也都抱著美人么?對方流云來說,也真是司空見慣了。
誰知道白映山臉皮那么薄呢?
只能……回頭再哄了。
不過,他這一跑,倒也讓程如風面對方流云的尷尬有所緩和。
程如風嘆了口氣,先伸手把方流云拉起來,“方師兄有什么事?”
方流云便拿出一個儲物袋來,先取出程如風的弟子銘牌,她既然回了欲靈宗,這東西還是必不可少的,至少聯絡方便。
然后又取出兩套衣服來。
“這是預備程真人結丹大典上穿的,您先看看,需不需要改動?”
方流云專程準備的,做工自然不必說,面料華貴,刺繡精美。兩套衣服一黑一紫,一套莊嚴隆重,一套美艷性感。
很明顯,也是照了欲靈宗的慣例,一套用于正式祭典,一套用于之后的盛宴狂歡。
“哇。”李夢樵先叫了一聲,“很漂亮嘛,我來替你換上試試?”
換衣服是假,他被打斷了不高興想趁機繼續是真。
程如風白了他一眼,拿起衣服進了內室,李夢樵跟了進去,一面叫道:“這種大禮服一個人真穿不了,我來幫你……”
方流云留在廳里。
李夢漁給他上了杯茶。
放下茶杯時,卻突然淡淡道:“你是故意的吧?”
方流云抬眼看著他,目光平靜,“你指什么?”
“說是要在大典之前,但現在可以,晚上也可以,甚至明天早上開始之前都可以!崩顗魸O道,“她都已經結丹了,這種普通衣服,即使不合適,要改也不過只是瞬息之間。”
與弟弟相比,李夢漁低調得毫不起眼,但也正是因為如此,倒能看到點不一樣的。
方流云只低頭喝茶,淡淡道:“我稍后還有別的安排,翠華峰平日人少,最近來了客人,事情就多了。”
“唔。”李夢漁應了一聲,也不再追問這個,只道,“待程真人結丹大典之后,我們兄弟就打算閉關,沖一沖金丹!
他們的修為,本來就到了筑基九層,又得了程如風給的補天丹,想再往上沖一沖也是正常的。
有希望再進一步,誰又甘心就這么端茶遞水的混日子?
何況他個人來說……私心里還另有追求。
方流云端著茶的手微微一頓,但也沒有多說什么,依然緩緩將口中靈茶咽了下去。
方流云一杯茶還沒有喝完,程如風已經換了衣服出來。李夢樵還給她重梳了發髻,看起來應該是沒時間偷吃了。
方流云帶來的禮服的確是花了心思,程如風年齡小,跟正式莊重的禮服其實并不太搭,但這一身卻絲毫不顯老氣,只覺得雍容華貴,細節上又透著青春飄逸,更襯得她冰肌玉骨,美艷無雙。
“很合適!狈搅髟泣c點頭,毫不掩飾目中的贊賞。
“我也覺得。”程如風抬一抬寬大的衣袖,向他笑道,“我很喜歡,多謝方師兄!
她一時順口,還是叫了往日稱呼。
方流云也沒有再次糾正她,只問:“另一套呢?不試嗎?”
另外一套……與其說是衣服,倒不如說是輕紗。穿了跟沒穿差不多,什么都遮不住,但那種半遮半掩的效果,只怕會格外誘惑。
程如風搖了搖頭,“我并不打算參加合歡宴。”
合歡宴是欲靈宗的慣例,就是個結丹大典之后狂歡群交派對。
在欲靈宗來說,這就是金丹真人“入圈”的最佳途徑。畢竟在結丹之前,一般弟子的交際圈也就是同階弟子和自家的直系師長,畢竟其它的金丹真人跑到別的峰頭去玩別家的弟子這種事還是挺少的。在合歡宴上,他們才可能真正和其它金丹真人做“深入交流”。這樣能盡快地熟悉各人的功夫和喜好,方便以后更好的選擇雙修對象。
但這對程如風來說,就很無所謂。
她的選擇太多了,并不是非欲靈宗的金丹真人不可。
事實上,她現在就算不繼續走雙修路線,只修青木造化訣也沒有什么問題。
方流云卻皺了一下眉,“那是不是要跟肖執事說一下?”
肖師姐來確認流程的時候,程如風并沒有說這一點。
程如風道:“她只是說了流程安排嘛。我跟師兄一起辦結丹大典,后面的合歡宴當然也是一起,我自己不想去而已,師兄還是要去的嘛,就……也不好說取消吧。”
方流云便道:“那要和辰真人說嗎?”
“嗯,師兄那邊我會跟他講,他會同意的!背倘顼L道。
辰輝當然會同意,他巴不得獨占小師妹呢。方流云這么想著,又道:“只怕其它真人會略有微辭!
欲靈宗原本有六位金丹真人,四男二女,除去蒼梧和顧言,還有另外兩位男真人,他們都還沒挨過程如風的邊,當然會有所期待,但現在她說不去了,那兩位肯定是會不高興的。
但……不高興就不高興嘍,程如風并不怕他們!坝譀]有什么門規說非參加不可。我師父也沒辦什么合歡宴。他們還能對我用強不成?”
蒼梧現在還沒死呢,為了這種事欺負他徒弟……至少欲靈宗是沒誰有這個膽。
而且就算真有人膽大包天,程如風這邊也不是沒有還手之力。
她自己是金丹,師兄是金丹,身后還有金丹后期的白映山和柳鳳吟,就連李家兄弟都有一戰之力。
再退一步,真被逼急了,她還有及時行樂圖這種大殺器呢。
如今的程如風,只要不碰上元嬰,就算在掌門面前,都可以有任性的資格了。
實力為尊的世界,就是這么簡單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