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答:“山路是封了,但是大雪可擋不了我回來的路。”
說完,我故意在他身上仔細打量,他被我這探索的目光看得心里發虛,忙轉頭去看站在窗邊賞雪的姜寓,他本以為和我一起的是千刃,現在才發現另有其人,他忙關心地問:“這位小兄弟沒見過,是你?”
我隨口敷衍了一句:“是我另外個哥!”
姜寓應該聽到了我的回答,但他沒有什么反應,就好像一個局外人一樣,目光一直鎖定在窗外。
這讓呂四爺顯得更局促了,正常人應該在這時候轉過身來和他打個招呼的,但姜寓卻只給了他一個背影。
他不想被我的眼神拷打,就走到了另一邊,將身上的外套脫了下來。
我故意用鼻子嗅了嗅,說:“啊,好香!
女人的香水味。
做賊心虛的呂四爺說:“我女兒給我買的新年禮物,是一品香水,都是小姑娘家的玩意兒,哈哈哈哈!”
我聽完后,笑了笑,坐在那沒動。
他是趕回來拿轉讓契的,可現在我就坐在那保險柜前面,他不敢開保險柜,又怕我看出端倪,便擺上茶具打算和我喝一壺茶。
我也不慌,反正過會兒得他急了!
茶喝到一半,我們聊著一些四街的話題,呂四爺還假惺惺地給我表態道:“我相信,有了這次改革,我們這么團結,四街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聽著這虛偽的話,我漸漸收起了笑容,直接點破他道:“四爺,你這個點回來神仙茶樓,應該是有什么急事吧?”
平時這個點他走回家了,不然就在外面應酬。
他愣了一下,也發現了我今天很反常,但還是否認道:“沒有啊,就今天剛好有空,回來多待了會兒。”
我盯著他的衣領提醒道:“四爺您昨晚沒回家,四嫂不會生氣嗎?”
呂四爺剛開口說:“不會,她不在霜城,她在……”
他突然意識到了什么,我怎么會知道他昨晚沒回去?
然后他又繼續裝傻道:“我回去了啊,怎么沒回去呢?”
我笑他表演有些拙劣,我說:“四爺,轉讓契我今天是不會讓你拿走的!”
呂四爺這下徹底慌了,他問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提醒他:“我第一天來四街時就給你說過,沒有什么事能瞞得過我的眼睛!”
呂四爺一聽,趕緊解釋道:“小仙兒你肯定是有誤會,我這么做也是為我們神仙街的各位老伙計著想,他們答應給我錢是很可觀的一筆錢,以后我每年都會分給咱們接的這些老伙計,這樣大家也不用整日在街頭,為了討口飯吃像孫子一樣,畏前畏后!”
說得好聽,我根本就不信他。
我嘆道:“四爺,老實說,你這事兒辦得不厚道啊,你若真的是想幫襯神仙街這些前輩,你就更應該腳踏實地,一個腳印一個腳印的走出去,讓大家看到我們都是我們正向的東西,就算你覺得這樣太慢了,你想另辟蹊徑,那么你是不是在答應前,應該先通知一下我們?”
呂四爺知道我說得在理,他低下頭認錯道:“是,我確實應該先和神仙街這些人講清楚,但是事已至此,覆水難收,我作為神仙街的管轄這,我有出讓這份協議的自由!”
若是換了從前,他一定在我面前據理力爭。
可今天他直接說這是自由!
我無奈地搖了搖頭說:“四爺,有的錢賺得,有的錢卻是有命賺,沒命花的!你知不知道?”
呂四爺沒聽懂我話里的意思,他突然提高了嗓門說:“你別嚇唬我,我是打算把轉讓契賣了,但我沒打算這筆錢獨吞,我也不只是為了錢,我是為了咱東神仙這些老家伙們,他們跟了我一輩子,反正到時候四街都會被念門奪走,與其被動被淘汰,還不如我主動出手,拿到我們那份應該拿的財富,這樣那些失去工作的人,晚年至少不會過得太凄慘!”
我不知道他拿到錢,會不會分給這些老東西們,但這大餅顯然是不存在的。
我問他:“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已經是周必的替罪羔羊了?”
“什么?”
“那個他要給你繼承股份的所謂新能源公司,出現了很大的問題,涉及到一些gf問題,最快未來一年內,必出大事,你仔細去看看他給你的入股協議,上面是要你做法人的!”
他昨天一門心思看盈利去了,哪里注意到這些,他問:“真的嗎?”
我吐出一口氣,“你不相信,你可以回去仔細看看那合同到底怎么寫的!
呂四爺這時如夢初醒,他忙解釋道:“哎喲,小仙兒啊,四叔這是糊涂了啊,是四叔糊涂了,我怎么可能不信你呢,這些資本家沒一個好東西,他這是給你下了什么迷魂藥了,肯定是這樣的……”
我不覺得他立刻就醒悟后悔了,只不過是他突然意識到,自己被周必算計了,而我又清楚了他‘背叛’四街的事,想穩住我表現出來的后悔之意罷了!
我無動于衷地看著他表演,差不多時,我將他剛才給我倒的茶當著他的面,全都倒在了地上。
我說:“呂四爺,我來神仙街的第一天就跟你約定過,咱要堂堂正正的做人,我幫你穩住了其他三街,可你呢?”
呂四爺慌了,他搓著手給我道歉說:“小仙兒啊,是四叔對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