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里采藥這事吧,說難也難,說容易倒也容易。
難的是容媤茜雖認識些草藥,可她沒有正經學習過,認不全,只能分辨個大概,而且有些草藥專門長在陰濕處或者峭壁上,那些地方不是濕滑得讓人站不住腳,就是陡峭得讓人夠不著,如果這事只有容媤茜自己來干,那就很難有什么像樣的收獲了。
好在她的身邊還有白伏和常青,那些陰暗濕滑的縫隙對于常青來說根本不在話下,它優哉游哉地就能將草藥從石頭逢里拔下來,送到容媤茜手里,然后開開心心地享受她的夸獎。
這樣的事發生過幾次之后,白伏就不開心了,它可是這山里最厲害的大妖怪,怎么能被一條粗點的綠蚯蚓給比下去了呢?
它不甘心,后腿一蹬就順著光禿陡峭的巖壁一路飛奔上去,將峭壁上長得最好的草藥摘下來,優雅地交到容媤茜手上,然后一邊享受著容媤茜給它撓癢癢,一邊得意洋洋地跟常青顯擺,“茜娘撓得好舒服,耳朵根那里,對對,再撓撓!
看著兔子舒服得控制不住用自己的后腿也跟著撓,常青細長的尾巴尖嗖地一下鉆進白伏耳朵里,“舒服是吧,我也給你撓撓,把你這對累贅的大耳朵撓掉了才好呢!
幸好白伏躲得快,不然耳朵都要被常青戳聾了,它大怒,“臭長蟲,你偷襲我!”
白伏可不慣著它,兩妖眨眼間就打了起來,常青張開大嘴噴出毒液,白伏輕盈閃開,后腿蹬在它身上,蹬掉好幾片碧綠的鱗片。
“不要打架,白伏,常青!”容媤茜無奈地看著打成一團的兩妖,不知道此刻雷萬霆正在用神識關注著她,有心去拉架吧,白伏和常青的身形越打越大,她就是想拉也拉不住。
按戳戳盯著這里的雷萬霆幸災樂禍,對他來說想要分開它們并不難,他甚至都不需要有任何動作,只要把威壓釋放出去就夠了,它們懼怕他,自然不敢再打。
容媤茜可沒有這樣的本事,一介凡人而已,他倒要看看她如何解決。
妖的世界非常簡單,一切皆以實力為準,只要容媤茜不能阻止它們,白伏和常青便再也不會對她言聽計從,只要沒有它們兩個幫襯,她想在這山里來去自如可就難了,不說別的,單是山中那些靈智未開的野獸就不是她能對付的。
雷萬霆袖手旁觀,壓根沒打算出手幫她,只是他不知道,容媤茜壓根也不需要他出手。
說實話,小孩子打架這種事,容媤茜見得多了,就算白伏和常青個頭很大,可是在她看來,它們心性純粹,與小孩子無異。
容媤茜站在打架的兩妖旁邊,也不怕被它們波及,還好脾氣地勸著:“不要打架。”
常青的尾巴纏在白伏身上,白伏的一對門牙咬住常青的七寸,它們聽到容媤茜話同時一滯,然而片刻之后又打了起來。
山巔之上,雷萬霆翹起嘴角,心情頗好地給自己倒了杯靈茶,很是悠閑地看著兩妖對容媤茜的話無動于衷,“它們可不是那么容易擺布的,看你要怎么辦!
只見容媤茜兩手插腰,即便是在勸架也是不緊不慢的,“不許再打了,誰不聽話,以后就沒有點心吃。”
此話一出,雷萬霆險些笑出聲來。
她居然妄圖用凡人的吃食來馴化妖怪,白伏和常青就算是再傻再笨,也不至于被那一兩口點心就給拿捏住了。
雷萬霆輕抿一口靈茶,看來還是需要他出手才能讓它們停下來,不過這樣也好,正好趁此機會給她一點震懾,讓她知道:想在這山里討生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然而下一刻,雷萬霆就笑不出來了,就是那句讓他看來近乎兒戲的話,竟然真的讓白伏和常青立刻分開,再也不打了。
怎么回事?君上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之中。
怎么就停下了?
這就不打了?
就因為她一句話?
……?
白伏身上的絨毛打得亂七八糟,還沾了不少泥土草葉,兩只大耳朵一只豎著,一只歪著,搶先表態:“我聽話,我不跟它打了!
“是我先不跟你打的,我比你聽話!背G嗌砩系镊[片也缺了不少,尾巴尖還被咬破了皮。
容媤茜朝著常青招手,當那巨大的蛇頭湊過來的時候,在它頭上打了一下,只這一下就讓在場的兩妖和遠處偷看的雷萬霆都愣住了。
其實這一下根本打不疼常青,且不說它銅皮鐵骨的,本就很難受傷,單就容媤茜用的力道本就很小,就算是個小孩子都不會覺得疼,在常青看來更是和拍一下沒有區別,只是容媤茜的這番動作太過出乎它的意料了。
“這次是常青先動的手,這一下是懲罰!比輯w茜故意板著臉,可她的動作神態都很溫柔,那樣子分明就是在教育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子,而不是真的想要懲罰它,“以后還打不打架了?”
大概是被這種莫名溫馨的氣場同化了,常青縮小了身形,乖乖搖頭,“不打了!
雷萬霆氣得差點收回神識,他要被這不爭氣的傻東西氣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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