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修和正道修士不同,正道修士光明磊落,身上沒什么黑暗的過去,所以也都不會遮遮掩掩。
但在邪修里,改姓埋名的人多了去了,整日遮蓋面容的人也有不少。
無論他有什么秘密,只要立下心魔大誓,就能為幫派所用,那就是個好幫眾。
而他之前當街殺人,也是因為鐵血寨的幫眾非要摘他的面具,或許,他的身世非常復雜呢?
所以,張蓉也沒過多追問什么。
王二狗就王二狗吧。
將刻好名字的令牌遞給云蘿二人,張蓉起身:
“我這便帶你們兩個去銀月幫總壇,安排你們兩個的住處。你們到了就先休息一會兒,治療一下身上的傷勢,至于跟鐵血寨那邊的事,你們也不能甩手不管,晚上我會帶你們立下心魔大誓,明天,你們要以銀月幫幫眾的身份來配合處理那四個鐵血寨弟子的后事,明白了嗎?”
云蘿二人沒多說什么,只點頭稱是。
云蘿心中已經暗暗想好:在立下心魔大誓之前,她肯定會找到機會逃出去。
☆、技藝不精
銀月幫的總壇, 位于黑鐵城西郊一座小山坡上。
它緊鄰黑鐵城,如果發生什么大事, 可以來得及向黑鐵城求助。
但它又不在黑鐵城的城墻之內, 所以不受黑鐵城太多控制,相對自由一些。
張蓉長老為云蘿二人安排好了住處, 是個小巧的三合院, 在銀月幫總壇的最西南角,很是安靜。
在小院里, 云蘿仔細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監視、監聽、追蹤類的法寶或靈獸。
云蘿對自己的能力還不太放心, 她讓二師父又檢查了一遍, 二師父也沒查到任何問題, 云蘿才放心。
她取出芥子袋里的符箓,在這小院里布置了五套簡易陣法。
五套陣法的作用分別是隔音、隔絕視線、阻攔外人、警示、爆炸,當然, 效果有限,不能防住金丹以上的修士。
但想來, 這銀月幫的地盤上,也不會有什么人來害她,這套陣法僅作為震懾提醒之用, 效果已經足夠。
云蘿和二師父一同坐在大廳里,她取出之前購買的各種傀儡材料,開始嘗試著修復二師父身上的傷。
修復傀儡需要一定的煉器技巧,不巧的是, 云蘿煉器的基礎很差。
她只在無聊的時候煉制過一些小玩意兒,連獨自創造一件凡器法寶的能力都沒有。
而制造和修復烏面傀儡所使用的特殊技巧只有希音知道,云蘿哪怕絞盡腦汁,也不知道該怎么將二師父還原的和原來一樣。
她盡全力修補著。
二師父身上只是一些簡單的燒傷而已,云蘿就花了一個半時辰來修復,修復之后的位置膚色明顯和正常膚色不同,粗糙而缺乏光澤,也沒有精細的毛孔,仔細看還有些凹凸不平。
即便如此,云蘿也已經盡了全力。
還好,二師父燒傷的位置大部分都是能被衣服遮蓋住的地方,再加上他一直戴著面具,也看不清這些細節。
為了不露餡,云蘿取出芥子袋里的皮料,縫了雙黑色的小靈羊皮手套給二師父,將二師父唯一能露出來的雙手也給遮住了。
而修復的過程中,二師父一直半聲不吭,安安靜靜的。
只不過,云蘿每做些什么,二師父的眉頭就會皺起一次,到最后完工的時候,二師父的眉毛已經擰成了麻花。
云蘿修完,一抬頭,就迎上了這張臭臉。
雖然面對的只是一個傀儡,云蘿還是有些心虛:
“我修的……好像是難看了點。不過不影響功能,湊合用吧。”
二師父嗓音寒涼,聲音里就像是在透著陰風,“吹”的云蘿毛孔倒豎:
“你得多學學傀儡術。”
簡單的一句話,明明沒有抱怨的語氣,不知為何卻充滿了怨氣。
二師父繼承了希音那個千年老魔頭的一部分記憶和性格,又沒學會那老魔頭掩飾的手法,所以舉手投足間散發出來的氣息總是頗具震懾力。
云蘿輕咳一聲:
“我會學的。看來是我想得太容易了,等我學好了再修復三師父和四師父吧!
二師父眉頭一挑:
“你這是拿我練手嗎?罷了,你的修復手法不算最爛的,畢竟你取名的本事更爛!
看來,二師父表面上對“王二狗”這個名字沒什么意見,實際上心里怨氣很深吶!
云蘿想笑,可惜笑不出來,她只能一本正經的:
“你給我惹了這么大的禍,這是對你的懲罰。今后沒我的命令,不要隨意招惹是非,聽懂了沒有?”
身為烏面傀儡,二師父無論性格多差,至少對主人的話是言聽計從的,他冷哼了一聲表示不屑,但同時也開口答應:
“我會的!
云蘿將黑鐵面具給二師父戴好,開始盤算著怎么才能逃離這個銀月幫總壇。
……
可惜,云蘿終究還是沒能逃的出去。
因為云蘿和二師父加入幫派的方式有些極端,張蓉長老也無法徹底信任他們,所以,當云蘿將二師父身上的傷治好之后,她就發現自己住的小院子外面站了四個罡氣期的邪修。
表面上,這四個邪修是在帶著他們兩個熟悉銀月幫總壇,實際上,卻是在寸步不離的監視著云蘿二人。
四個邪修雖然是負責監視云蘿二人的,但是他們也沒表現出不情愿的樣子,四個人都算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