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卻渾然未覺，一雙紅彤彤的眼眸只一動不動地盯著祁霽，他的聲音是那樣憤怒，又那樣委屈。
“憑什么啊，哥哥，他們算什么東西，怎么敢這么欺負你？”
“哥哥，你離開gf吧，我有錢，多少錢我都有，只要你愿意離開！”
第40章 mg的m
事實上自事發后, 比賽與元灼就占據了他全部精力，直到現在，祁霽都沒有來得及仔細回想過這件事。
委屈么？說一點沒有是不可能的。
拋開這件事極有可能影響他完成自己的奪冠目標外, 盡管管理層已經換了人，但被身處9年的俱樂部這樣對待，祁霽心情的復雜沉重程度幾乎到了難以向他人描述的地步。
可眼前更觸動他的是難過到紅著眼眶，似乎心都要碎了的元灼。
這……就是愛么？
即便對方只是受到了一些不公平的待遇, 便會為對方紅了眼眶, 并愿付出如此昂貴的代價……
祁霽不敢確定, 但又有些確定。
站起身來，他走向不遠處，在發生變故后就立刻拿著潔凈餐巾跑過來, 有些不知所措望著他們的服務員。
有禮地接過她手中的餐巾。
“沒事，謝謝你�！�
說完, 拿著餐巾他又走向了還處于混亂情緒當中的元灼。
微微欠著身，他為他把身上與手上的污漬仔細擦干凈后, 便牽住了他的手。
“我吃飽了, 我們走吧。”
用力深吸了一口氣, 元灼努力平復著自己的情緒, 便在大家若有若無的目光與閑言碎語中，任祁霽牽著自己，拿起他們的東西，又付了錢后, 一起離開了餐廳。
1月的昭城仍舊寒風凜冽，剛走出餐廳, 元灼就被冷得打了一個激靈。
他連忙反射性地松開了祁霽的手，旋身攏了攏他羽絨服的衣領, 把拉鏈拉到了最高，然后再次牽住他，把他的手放進了自己寬大的羽絨服兜里。
兩個人一起在人煙稀少的街道上漫步著，直到走到一個僻靜的角落里，元灼才停下腳步站在了祁霽對面，拉著他的手，蔫蔫地低頭向他道歉。
“對不起，哥哥，我失態了。”
他的聲音帶著明顯的低落與難受，聽得祁霽心中也是一陣酸澀與憋悶。
仰著頭，他看著他。
“不，你沒有�！�
就算有，也沒關系。
祁霽在心底默默地補充著，只要不違背道德與法律，他愿意包容有關他的所有的一切。
元灼其實也并未在意剛才的自己是否丟臉了，他更在意的是，他的寶貝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又受了天大的委屈。
想著，他的心又難道到不行。
“可是，我真的受不了了哥哥，一想到你在我看不到的地方受委屈，我就難受得想死�！�
說著，他抽出自己的手，改而雙手捧著祁霽的臉，緊著嗓子，近乎哀求道。
“哥哥，離開gf吧，求你了，就當是為了我，可以嗎？”
仰著臉，望著元灼滿是難過與心疼的眼眸，祁霽的心臟猛地傳來了一陣強烈的刺痛，仿佛有誰拿了什么尖銳的東西，狠狠地刺了他一下似的。
這種感覺是他從未體驗過的，只這一剎那，他忽然就明白了。
他對元灼的感覺已不再是簡單的希望他順遂無虞，成績斐然了，而是同樣也為他的悲傷而悲傷，為他的痛苦而痛苦……
原來這就是愛？
原來在不知不覺中，他也早已愛上了他……
……
這個認知如颶風般席卷著祁霽的思緒與大腦，隨之而來的，便是更加強烈的痛苦與悲傷。
盡管從未戀愛過，但他也知道兩個真心相愛的人能夠相遇相知，是一件多么幸運又奢侈的事情。
可是他，并沒有這個資格。
所以，為什么讓這樣的他遇到元灼，又為什么讓元灼遇到這樣的他？
喉頭緊緊一窒，祁霽還沒來得及反應，眼中的淚水便奪眶而出，一滴一滴地砸在了元灼的手上。
這突如其來，又似曾相識的一幕，再次毫無預警地直接撕裂了元灼的心。
他一邊不知所措地捧著祁霽的臉，挪動著手指為他擦拭仿佛怎么也擦不干的眼淚，一邊哭著問他。
“怎么了，哥哥？別哭，我不說了�！�
“我不逼你了，都是我的錯，別哭了，求你�！�
祁霽一邊流著淚，一邊抬起顫抖的手為元灼擦著眼淚，一邊向他道著歉。
“對不起。”
“對不起�！�
“對不起�！�
元灼不知道祁霽為什么突然向他道歉，此刻他也沒有任何精力去思考這件事，現在他只知道自己心痛到想要立刻死掉。
用力地把祁霽緊緊地擁入懷中，他無法自已地哭喊著。
“不，沒有，沒有，我愛你，祁霽，我愛你，我真的愛你……”
耳邊響徹著這赤誠又震耳欲聾的表白，祁霽又幸福又痛苦，如果可能他希望他不要愛他……
……
時隔一個月，兩個人再次在寒冬中相擁痛哭，但平靜過后，這一次卻沒有任何人感覺尷尬。
元灼沉默著牽著祁霽，一路向前走著，直到看到一個空無一人的咖啡店，他們才推門而入。
“先生不好意思，我們要打……”
店員的話音未落，手機就傳來了支付寶到款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