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住在這個鬼地方一天就已經是極限了,結果這破酒店一封就是叁個月,克萊恩覺得自己簡直快要升天了,他就沒有住過星級在五星以下的酒店。
林一覽對于住在哪里,住的怎么樣沒有什么特殊要求,再加上有系統的幫助,她溜出去晃悠也不會有什么人發現。
這叁個月來這種疾病傳播的越來越廣,大面積的封控完全不能起到防控作用。
甚至現在的專家都還沒有搞明白這種傳染疾病是靠什么傳播的,因為這種疾病傳播似乎已經完全脫離了傳統的媒介。
林一覽居住的那個酒店里面專門進行封控的安全員都中招了兩個,網上也開始傳播各種各樣的流言。
別的地方怎樣林一覽不清楚,起碼現在a市被鬧的人心惶惶,差不多整個城市都快要淪陷了。
在第五個安全員倒下之后,林一覽直接穿過了防控線,被別的安全員呵斥著離開也裝作聽不到。
附近的醫院全部都人滿為患,叫救護車在短時間內也到達不了,因為現在幾乎每一分每一秒都有人倒下,整個市里的救護車都已經被發動了。
酒店備著的各種各樣的退燒藥已經全部被用完,安全員就這么躺在那里,沒有人敢過去。
并不是所有感染了這種疾病的人都能夠退燒的,因為體質不同,他們有的直接在高燒的時候就燒死了,所以必須進行合理的降溫。
當有人想要上前拽住林一覽的時候,林一覽便道:“我有醫師資格證,現在我要救人,你們別攔著。”
聽到她這么說,那些想要上前攔她的人有些猶豫了,林一覽打開手機,直接搜索了一下自己名字,然后把搜索結果擺在想要攔住自己的安全員面前,上面是她的各種科研成果。
她的各種榮譽上面還配了她的一張大頭照:“現在可以讓我進去了吧?”
安全員頓了頓,側開了身子讓林一覽走了進去。
林一覽走進去當然不是為了救人,她學的不是臨床,當然最重要的是她自己也怕被傳染,進去只是想要弄清楚這病到底怎么回事。
她戴上了口罩和手套,蹲下來把地上燒得滾燙的安全員的眼皮撐開,那是一個怎樣的眼球呢?是一個暗紅色的豎瞳,但是很快又恢復成了正常的眼球。
她皺著眉頭,從口袋里面把手機拿了出來,她的手機被她重新組裝過,后面的燈光可以調節不同的模式。
在調節到醫用模式之后,她就用燈照上了安全員的眼球。
她沒看錯,那眼球的的確確是暗紅色的,但其實如果不看仔細是有些看不大出來的,那種紅可能是太紅了,已經紅到接近一種凝固的黑。
“021,幫我掃描一下他的全身,我要驗證一件事情!彼孟褚呀浿肋@種病的傳播媒介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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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萊恩這些天閑得快要長蘑菇了,為了表達對這個破酒店的不滿,他手欠地直接把酒店里面的電話和電視機全部都給拆了。
林一覽去找他的時候,他過來開了門,然后就只見他光著上半身回到床上坐了下來,地上到處都是酒店電器的殘骸。
克萊恩隨手揉了揉自己亞麻色的頭發,因為已經幾個月沒修理,看起來已經很長了,銀灰色的眼睛里面滿是倦怠,耳朵上帶著的紅色耳釘也在酒店昏黃的燈光下熠熠生輝。
克萊恩是白種人,但是去做過美黑,膚色是一種非常健康的小麥色,平時沒事了就跑健身房,他之前是橄欖球隊的明星球員,只不過后來不打了,但是身材一直維持的很好。
八塊腹肌上面還附著青筋,有些運動員身上體脂率過低就會出現青筋。
林一覽在走進去的那一瞬間就覺得自己的狗眼被晃瞎了:“你為什么不穿衣服?”
克萊恩瞥了她一眼漫不經心道:“我在我自己的房間為什么要穿衣服。”
“你過來給我開門的時候難道不應該順便套件衣服嗎?”林一覽覺得自己叁觀被震碎了,她以為這個世界上除了陳直不會有人這么不在意形象,特別是像克萊恩這樣的花孔雀。
克萊恩翻身躺到床上,單手枕在頭后面,對林一覽道:“我身材這么好,還怕你看?”
林一覽:“……”行了,在知道這人沒什么廉恥心之后林一覽就直接忽視他沒有穿衣服這件事了。
畢竟他不穿衣服他自己都不尷尬,你替他尷尬些什么?
“這些你能不能做?”林一覽把手繪的圖紙遞給了克萊恩。
其實這些東西她自己也可以做,不過有克萊恩這么個免費勞動力,不用白不用。
克萊恩看了一眼圖紙上的東西,都是些具有醫學功能的器材,林一覽自己繪的圖紙,簡化了很多沒必要的地方,所以結構看起來簡單很多。
“可以是可以,不過沒材料。”克萊恩道。
林一覽隱晦的打量了一眼已經被他拆的七零八落的屋子,道:“不可以用那些嗎?”
“我拆著玩的,待會還要裝回去!笨巳R恩踢了一腳自己床上的零件。
林一覽:“……”是不是還得夸你一句真有公德,還記得拼回去?
克萊恩見林一覽一副無語凝噎的樣子,懶洋洋道:“不過也沒事,到時候你用完,我再幫忙裝回去也不是不行!
——
林一覽因為有醫師資格證,所以被允許接近病人,她觀察了好幾個病人,大多數是復眼,少數幾個是豎瞳,她的身體被系統改造過,能夠看的更加仔細能夠在瞳孔變化的一瞬間就捕捉到。
但其實復眼和豎瞳重新變回人眼的速度很快,肉眼根本來不及分辨。
她大概把酒店里面已經中招隔離的叁十位病患全部都觀察了個遍之后就開始著手寫論文了。
她已經完完全全可以確認,感染的媒介是寄生蟲,至于是什么寄生蟲林一覽還不知道,因為設備太簡陋了,不過把人送醫院去做個腦部ct就都清楚了。
她花了一個晚上把自己的發現寫了出來,然后發布到了互聯網上,之后就倒頭睡著了,她困的都忘記進入系統空間繼續內卷了。
此時她并不知道,她的論文正在網上逐漸發酵,她并不清楚自己第二天究竟會迎來怎樣的狂風驟雨,但不論明天怎樣,起碼在此刻她睡得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