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江銘放下車窗玻璃。
“陸經理,今天的事真的很謝謝你。我三姐……”
“你們的事我不感興趣!”陸江銘冷漠以對,讓林小舞啞口無言。
半晌,林小舞才說:“那個……警察是您找來的吧。”
陸江銘在進站之前,就發現了事情不對勁,于是給派出所的老熟人打了個電話。
“一個不自量力的人,注定是要連累身邊的人!标懡懺谥S刺她不自量力。
不僅差一點沒救下三姐,連她自己也快搭進去了。
“……”林小舞皺著眉頭看他,心里很不服,“陸經理,我們的處事方式不同,但這并不代表我就不自量力!
如果剛剛陸江銘不幫她,她照樣有她自己的方式能把三姐留下,然后將黃有生送進派出所。
所以她接受了陸江銘的幫助,不代表她就是弱者,可以隨意讓別人諷刺。
陸江銘戴上墨鏡,沒有回應她的話。
而是面無表情地將車窗玻璃搖下,然后發動車揚長而去。
“哎……這個人真是!反正是要回林家村,就不能捎上我們嗎?”
林小舞自言自語地說著,嘆了口氣,“而且買車票的錢我還沒還給你呢……”
姐妹倆走路去汽車站搭車。
林小紅一路上一直沉默著,臉色也不好。
這一趟賭氣出來,她的行李丟在了火車上,名聲也跟著火車跑得老遠。
早上跟著黃有生走的時候,村里很多人都看見了。
現在這么回去,村里人指不定要怎么議論她呢。
想到這里,她甚至沒有勇氣回林家村。
所以到川蔭鎮的時候,她就不肯走了。
“五丫,我不想回家……”林小紅蹲在地上,哭喪著臉。
林小舞微微起身摟著三姐,很心疼,她無法想象,如果今天沒有把三姐找回來,她會怎么樣。
那種撕心裂肺的分離感,她再也不想經歷。
“三姐,你別擔心。這件事情我已經打算好了,有五丫在,我怎么可能讓你受委屈呢!”林小舞的手從三姐的肩膀上離開,“三姐,江神醫的醫童玲玲就住在那,你先去她那里住幾天。我回去就對村里人說,我們早就發現了黃有生是個欺騙女性的情感騙子,騙財騙色,而你是為了穩住黃有生,所以假裝跟他走,其實是為了等警察來把他抓住。這樣你就成了幫助警察抓壞人的女英雄!
林小紅聽了,眼里有光,“可是,大家會相信嗎?”
“放心吧,我先把話傳出去。黃有生這件事情,警察肯定會來村里調查,到時候大家就知道黃有生被抓起來了,我的話他們也就會相信了。而且,黃有生本來就是我們抓住的呀。”
想起揍黃有生那幾下子,真是太過癮了!
就這么商量好了,姐妹倆去了濟世堂。
路上林小紅才想起來江神醫的事,于是問道:“五丫,剛剛在火車站救我們的人就是江神醫吧,我差點沒認出來!
上次在醫院,林小紅對江神醫不過是匆匆一瞥,但江神醫的氣質她始終沒有忘記。
“是他!绷中∥韬喴卮稹
“他怎么會出現在這里,不是說他的身份不能讓人知道嗎?”林小紅問道。
“三姐,這件事情呢,不是我不告訴你,只是……我答應過要幫他保密,所以你就當今天沒見過他,行嗎?”
林小紅若有所思,既然五妹妹讓她不說,就肯定有她的道理,于是點點頭。
玲玲對于林小紅的到來很是歡迎。
她是個孤兒,因為江神醫的關系待人又較為冷漠,所以很少有可以說話的人。
現在林小紅來陪她,她自然很樂意。
安頓好三姐之后,林小舞才回到家里報平安。
父親聽到三姐安然無恙,心里那塊大石頭總算放下了。
林小舞將計劃跟家里人說了一遍,四姐第一個答應,她準備明天早上去河邊洗衣服的時候把話傳出去,再傳給黃家莊的秀嬸。
秀嬸子是出了名的炮仗嘴,什么事情到了她那里,準給你傳遍十里八鄉。
把話傳給她,那就等于開了個鄉村大喇叭。
夜里。
林小舞獨自一個人坐在院子里抬頭看星星。
她的背影孤寂、落寞。
站在她身后的林小虎看一眼就感知到了她有心事,于是走過去問:“五丫,你在想什么?”
聽到是二哥的聲音,她抬著頭一邊看星星一邊說:“我在想,如果我也能成為像陸經理,或者說比陸經理更厲害的人,那像大伯二伯,或者鐵柱這樣的人,是不是就不敢欺負我們了?”
原來妹妹在想這些,林小虎往她身邊的小凳子上一坐,也抬頭望星星,“是的,我做夢也想成為那樣的人!
林小舞低頭望二哥,“我們家三代貧農,雖然不至于餓死了,但家里從來沒有過富余的糧食。這種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日子,什么時候才是個頭?”
林小虎也看著妹妹,“可是我們就算再努力,也頂多是找份工作維持生計,要像陸經理那樣,真的太難了!”
林小舞嘆了口氣,她想起了陸江銘。
這么些天,她始終沒有想明白:系統,為什么要讓她幫助陸江銘,難道是想讓陸江銘給她做個好的榜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