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思右想,還是今晚去伊蓮酒吧一探究竟吧,我這樣毫無線索地琢磨下去,只會走進“死胡同”。
酒吧和以往一樣,音樂和狂歡仍舊是今夜的主題,燈光在舞池里跳躍。我比信上約定的時間早到半個小時,但這期間并沒有陌生的面孔和我搭訕。
jay知道我在等人,好心詢問:“被放鴿子了?”
我看了眼時間,還沒到7點:“我不確定!
離7點還剩5分鐘的時候,jay接到一通座機電話,只是寥寥數語,通話就結束了。然后,他從吧臺下面的抽屜里取出一把陳舊的鑰匙給我。
jay:“去酒吧后面的小巷子,左數第五間屋子,有人在那里等你。”
我:“那個人是誰?找我到底想做什么?”
jay不愿多說:“你去了就知道了。”
約我來的人應該很清楚我和jay的關系,如果直接在信中寫明真正的會面地點在伊蓮酒吧之外,那我可能不會同意見面。但假如通過jay轉告,我的疑慮便消了大半,會面的幾率也就更高。這招確實高明!
我按jay說的,找到了那間屋子,一個連路燈都照不到的死角。屋子看著很老了,但是里面保養得很好,地板和家具皆是一塵不染,應該是有人定期來打掃。
本以為還要再等上一會兒,樓上卻突然下來一個人。我懊惱自己的警惕性也太差,連屋子里有個人都未察覺,倘若是歹徒,早就沒命了。
李釗真很是客氣,沒有半點有錢人的倨傲:“抱歉,大晚上把你叫過來,請坐!
我也沒想到約我的人是李越的父親,他們家和我的父母看上去根本就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
我開門見山:“李先生怎么會有我小時候的照片?”
李釗真:“我和你父母是舊相識。”
我:“可是我已經有十多年沒見過他們了。一張復印的照片,好像不能說明什么!
李釗真也不惱:“年輕人謹慎點確實是好事!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條細長的銀色項鏈,正面為金邊六芒星掛墜,上嵌一顆純黑龍晶石,“你還記得這條項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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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項鏈在眼前微微晃動,只這一眼,腦海里竟有模糊的記憶翻涌而來——
有個女人曾經戴著這條項鏈坐在我的床邊,好像是嬰兒床,白橡木的材質。她一邊說“甜甜最乖了”,一邊輕拍我的肚子哄我入睡。
但是任憑我怎么繼續回憶,都無法看清她的臉和衣服,只剩下霧蒙蒙一片。那個女人就是我的母親嗎?
我摸著掛墜上的龍晶石,反射的光澤呈閃動的圓形,像一只彩色的眼睛,一圈圈的顏色逐層遞進。將掛墜翻轉過來,就見背面刻著兩個人的名字:商志忠莫伊伊。字其實不大,但是雕工不錯,每一筆都清晰可見。
我:“為什么這條項鏈會在你手里?”
李釗真:“25年前,我家隔壁住進了一對做珠寶生意的夫妻,男的精于雕刻,女的擅于繪圖。他們帶著一個3歲的男孩,待人和善,兩家人又離得近,漸漸就熟悉了!
我:“那對做珠寶生意的夫妻,就是我爸媽?”
李釗真:“是的,而那個3歲的小男孩就是你。你當時年紀太小,不記得我們也很正常。本來一切都很順利,你父親的生意也蒸蒸日上,可是在你十歲那年,你父親接了一筆大訂單!
我:“訂單出了意外?”
李釗真:“沒錯。運輸的船隊被海盜攔截,你父親沒趕上約定交貨的最后期限。后來,高昂的違約金和虧空的賬目逼得他們遠走他鄉,我們就沒再見過他們!
我:“他們現在還活著嗎?”
李釗真:“我不知道。但是十三年前,我收到了這條項鏈和一封信。信里的意思是托我把這條項鏈賣了,換些錢給你送去?僧斘野粗爬锏牡刂氛疫^去時,你們已經搬走了!
記憶中,奶奶確實帶著我搬過一次家,說是為了方便我上中學,沒想到竟是為了躲債。
李釗真:“所以我只能暫時保管這條項鏈,等著哪天遇到你再物歸原主。誰知再和你見面,竟是在我兒子的訂婚宴上。緣分真是妙不可言!
我:“我還有一個疑問,想請李先生回答我!
李釗真:“請說!
我:“訂婚宴上,為什么您和您的夫人知道我是beta后那么驚訝?”
李釗真的表情閃過一絲尷尬:“因為在你們年幼時,小兒曾三番四次向你父母‘求親’。”
我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求……求親?!”
如果我沒記錯,李越好像只比我小一歲啊。兩個連6歲都湊不齊的小屁孩過家家,難道他們還當真了?不能吧?
李釗真心虛咳嗽,繼續補充:“當時我們夫妻倆也挺喜歡你,不想‘棒打鴛鴦’,所以和你父母商量了一下,給你們訂了娃娃親!
我:“李先生,昨天是你兒子的訂婚宴!
李釗真鄭重地道歉:“對不起,是我們沒遵守約定!
我:“您誤會了,我是指,娃娃親只是小孩子玩鬧而已,不必放在心上!
李釗真:“李越那個時候年紀小,你們全家搬走以后,他情緒一激動就分化了。這么多年他也一直在找你,可是你變化有點大……他又是特級,由不得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