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迅速調轉方向,一聲槍響后,抓我的保鏢松開了手。
鐘嚴笑得猖狂,仿佛這一局是他贏了:“哈哈哈……你不是喜歡他嗎?那我就讓你嘗嘗失去的滋味。”
人中槍以后的第一反應是什么?是迷茫。
我低頭顫抖著手尋找傷口,想要確認位置,但是感覺半個身體都麻痹了,分不清到底哪里痛。我是不是要死了?
這時,有個聲音環繞著我。他說:“別怕,沒打中!
同時,我的視線被遮擋得嚴嚴實實,后腦勺被溫暖的大掌壓在他結實的胸膛上。我能感覺到我們在移動,似乎已經離開了鐘嚴的射程范圍。
然后,郭文諾的聲音從后右方傳來:“你不但蠢,眼神也不太好。你知道動我的東西,會有什么后果嗎?”
緊接著,鐘嚴撕心裂肺地大喊:“郭文諾!放開!不!我的手……不要……啊——!”
骨頭斷裂的聲音令人膽寒,在場沒有一個人敢求情吱聲。
雖然我不贊同郭文諾的做法,但是鐘嚴這次確實做得太過頭了。當然,最主要的因素是我現在的心思都在另一件事上面。
我摸著身前的軀體,沿著腰線往上,心想:如果郭文諾在我的后面,那現在抱著我的人是誰?難道鐘嚴的保鏢里有郭文諾的人?
他注意到我的小動作,抓住我作亂的手說:“別亂動,癢!
光是聽這一句話,我就知道他是誰了。
我像只不愿面對事實的縮頭烏龜,縮在我的龜殼里繼續擺爛。即便腦袋上的手已經松開,我也還是埋在他的懷里裝死,連周圍的人什么時候走光了都不知道。
他執意要把我從龜殼里撬出來,“為什么不抬頭?不想見我?”
我怎么會不想見他?思念的種子早就暗暗種下,在無數個日日夜夜悄然生長,一發不可收拾。
可我不敢看,我怕現在看了,就再也看不到了。
就像有心電感應一般,他對著我的發頂沮喪地說:“再不看的話,我真的要走了!
我的眼淚剎那間奪眶而出,揪著他的衣服,抽抽搭搭:“你……繼續……留下來當我的塔塔,不行嗎?”
是,我知道了,黑豹就是塔塔,塔塔就是李越。
他再次把我抱緊,就像離別前的最后一個吻,“我還以為我演得很好,你肯定看不出來。我真傻!
我帶著鼻音說:“你演得那么爛,傻子才看不出來!
李越擦著我的淚:“嗯,別哭了!
我真的恨不得踹他兩腳:“你為什么老是在我快要放下你的時候跑回來!混蛋!”
李越樂了:“再不回來,你要是跟人跑了,我怎么辦?”
怎么說得好像是我出軌一樣?明明是他先訂婚的!我和郭文諾只是逢場作戲,又不是真的!這家伙顛倒黑白!
我胡說八道:“涼拌,你再走,我就和別人過!
李越捏著我的臉頰:“你才不會!
郭文諾不知道什么時候來的,在一旁煽風點火:“不會?有我這種絕世好男人在身邊,我們家親愛的哪有時間想你這種已婚人士?”
李越更正道:“只是訂婚!
郭文諾用力把我搶過去:“訂婚不是婚?抱你自己老婆去!
李越又搶回來:“你別添亂。”
兩人你來我往,我感覺自己像個陀螺,在他們之間來回轉,嗡嗡嗡。
我甩開他倆的手:“停!都別碰我!”
兩人皆停了動作,但依舊誰也不讓誰。我都快產生郭文諾也喜歡我的錯覺了。md!人真的不能太自戀。
我有些頭疼,問李越一個既定事實:“你走了以后,我睡哪?”
沒有黑豹這個“大暖爐”,我是沒法打地鋪的,冬天的地板太冷了。而我房間的天花板和床都還沒修好,這個問題的答案一目了然。
郭文諾學會搶答了:“當然是跟我一起睡!
李越想起這屋里唯一的床,說:“不行,把你也帶走吧,只要藏好一點……”
郭文諾打斷他:“藏哪里?你都自身難保了,又能帶他去哪里?我這里才是最安全的!
我問李越:“什么叫自身難保?你出事了?”
李越垂眸:“沒事!
郭文諾:“沒事?哈!特級alpha和omega的包辦婚姻,一堆人盯著,會沒事?”
李越想讓郭文諾閉嘴:“郭文諾!”
郭文諾:“你消失這么久,他們又沒掌握你的獸形信息,所以一直沒有動作。今天鐘嚴帶了這么多保鏢過來,你又沉不住氣,消息很快就會傳出去!
我:“他們馬上就會派人來抓你?”
李越沉默不回答,郭文諾替他說:“對,抓他回去生孩子!
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生孩子!是我想的那個生孩子嗎!和誰?靠!剛剛還跟勞資深情款款,轉頭要跟別人生娃!
我炸了:“你要和葛霖霖生孩子?!”
李越急忙否認:“我沒碰她!真的!”
郭文諾真的很會補刀:“這是你自己能決定的?特級ao的基因這么稀有,聯盟那群老家伙可不會輕易放過你。要不是怕你們的生育方面有特殊限制,不敢隨便試錯,早就讓你和一群omega生十個八個的!
這不就是典型的配種嗎?李越又不是豬!
我意識到一件可怕的事,立刻撩開李越的袖口——他的手腕有發青的勒痕和許多細小的針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