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都:“誰說銅寺的僧人全都死了?明明有一個還活著,那個人我們都見過!
我:都見過?難道是老板?看著不像啊。
陳鑫:“你怎么知道那個人是銅寺的和尚?”
魏都:“銅寺半夜降天災,除了當事人,誰能知道完整的事發經過?別人道聽途說的版本一般是赤佛雕是難得一見的寶貝、山上有詛咒,或是奸人縱火、有人尋仇之類。可是,竟有人能將事情的前因后果完整敘述出來,你們就沒懷疑過?”
陳鑫:“也有可能是編的故事?目的是嚇嚇我們?”
魏都:“如果是編的,對他有什么好處?獄寺山有什么見不得人的東西,他這么防著我們?難道他也想要赤佛雕?”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我的思緒豁然開朗:故事不可能是編的。首先,他連赤佛雕的做工細節都能描繪得一清二楚,定是近距離看過。其次,他極力反對我們上山,可能是怕我們看到銅寺僧人的骸骨;最重要的是,自我們下山以來,那人就沒出現過,倘若他真想要赤佛雕,不可能不找上門來。
我看向李越,在空中虛畫著:找毛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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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毛三午覺醒后發現房間里有人,差點沒給嚇死。他哆嗦著從床上滾落,連人是誰都沒看清就跪地求饒:“大哥有話好說,不要殺我!要財的話,房里有的,您全拿走!我沒意見!真的!您放我一馬吧!求您了!放我一馬!”
我:毛三到底是經歷過多少次這種狀況?動作也太熟練了。
李越:“睜開眼。”
毛三:“哎呀別呀!咱們再商量商量成不成!都是兄弟,別把事做絕嘍!各退一步哈!金塊、現金和卡都在床頭柜后面的暗格里,您拿吧,我什么都沒看見!”
我:說得我都有點心動了。
李越無奈把人從地上提起來,再往床上一放,“我不要錢,也不要你的命。”
毛三一聽哭了,睜眼瞅人:“那你想干什……么……表弟?!怎么是你?嚇死我了!”
李越想不通這個稱呼從何而來:“表弟?”
毛三抹掉眼淚,答:“小河的表弟自然也是我的表弟。有什么事你就說,毛哥肯定幫!
李越:“家里親戚過世,想問問毛哥去哪里可以請到和尚做法事。”
毛三:“哦,這個簡單,找丘四唄,他以前就是干這個的。黑市里大大小小的喪事,他都參與過,亂的時候還賺了不少呢!
李越:“他當過和尚?”
毛三:“嗯,據說是某座山頭的小破廟。后來沒落了,他就在黑市安了窩。忘了問了,你哪個親戚沒了?”
李越:“我表哥!
毛三:“啊?!”
可能是同情我命薄福淺,毛三連早飯都沒吃,火急火燎帶著李越去丘四的住處,但去時大門緊閉,任憑他把門鈴摁得冒了煙,也無人回應。
毛三泄氣道:“趕巧人不在家,咱們明天再來吧。”
可是,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依舊如此,大家便品出不對勁來。
毛三:“唉,看來丘四不打算接你這單子生意!
李越:“沒事,我再找別人吧!
毛三:“他平時也不是這么鐵石心腸的人,想必這次真有事不方便,你也別怪他!
李越:“我知道,他有他的難處。”
毛三坐在屋檐下,點起一支煙,望天感嘆:“人在身邊的時候沒感覺,這一走,心里空嘮嘮的。他還那么年輕,可惜了!
我一直認為我和毛三只是泛泛之交,但也許在他心里,我們的感情比那種關系要深厚得多。
給李越一個眼神,他便心領神會,拍拍毛三的肩膀,說:“哥,少抽點煙,對身體不好!
既然常規的方法請不動丘四,我們就只能另辟蹊徑。陳鑫他們四處打聽丘四的日常行為習慣,得到了一些有用的信息。
陳鑫:“每月13號,丘四都會外出,一走就是5天!
魏都:“佛緣堂的老板說丘四是他店里的?停總月都會購買一只香爐、十三支檀香和一張供桌!
劉華:“從獄寺山下來的那天,我在山腳見過丘四!
陳鑫:“你怎么不早說!”
劉華:“當時大家忙著追赤佛雕的下落,我也沒太在意!
李越:“算了,都過去了。如果真像你們說的那樣,丘四現在應該在獄寺山。”
陳鑫:“為什么?”
李越:“每月的初一和十五就是佛教所說的十齋日,這兩天燒香拜佛可以使功德倍增,而明天,就是十五。他13號出發,這會兒必然已經到山腳了。”
劉華:“那他初一怎么不出門?”
李越:“初一是新月,他要滿月。”
魏都:“別人燒香點3支,他點13支;明明在家就可以禮佛,他還非要挑滿月的時候上山積功德。難道他做了什么虧心事?”
李越:“不好說。”
我突然有了一個可怕的設想:銅寺真的是因為天災才沒的嗎?
李越這次去獄寺山找丘四,沒帶任何人,包括我。他走之前本想托人照顧我,但是想想除了他以外,誰都看不見我,只好囑托我老實待著。
我表面答應,實際心里盤算著等會兒去丘四家,看看能不能找到蛛絲馬跡。好不容易當回死鬼,不能浪費我這穿墻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