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崢越道:“你也別高興太早,連馮氏她都不肯放過,你以為她會那么輕易放過你么?”
沈清漪無所謂:“怕什么?今生我已不再是囚困后宮的困獸,更何況她腹中還有個孩子,我倒要看她還能有什么手段!
“你呦!
楚崢越隨手將剝好的蝦塞入她口中。
沈清漪彎著眉眼,笑了。
二人打情罵俏間,便未曾發覺有人悄然出了門去。
“錦兒,我想你啊——!”
而那一頭,醉醺醺的楚崢陽撒著酒瘋推開了兩個侍女,搖搖晃晃地歪在玉錦繡的身上,被玉錦繡一巴掌拍在臉上推開。
玉錦繡一臉嫌棄:“死酒鬼,少吃老娘的豆腐!
楚崢陽說話不過腦子的胡言亂語:“我不吃你的也行,那你吃我的好不好?錦兒——”
“滾!
玉錦繡復又舉起巴掌,卻被楚崢陽一把撈入懷中。
楚崢陽原本混沌的雙目仿佛在剎那間清明。
他迅速捂住玉錦繡正要說話的嘴,一翻身避人的胡同中。
有人踏雪而來,邊走便轉頭鬼鬼祟祟地張望著。
卻是孔十翼之一的六爻。
然而還沒等走上幾步,卻忽然有人現身而來,一記膝撞錘在了六爻的肚子上。
六爻猝不及防,痛得臉色一白,向后退了十幾步,狠狠撞在了樹干上。
他正要滑下去,對方卻不由分說一把扯住了他衣領逼著他站起身來。
第282章 重色輕友的攝政王
六爻被迫倚靠著樹干。
風卷起高高掛起的燈籠,燈火幽暗,卻亦是清晰地照出了毆打六爻那人的側臉。
一見他,玉錦繡不由秀眉緊蹙。
正是七古!
七古只是易容和輕功極高,論體術實際上并不厲害,若是尋常,他斷然不會以體術同孔十翼中的任何人相較量。
玉錦繡不由一頭霧水。
七古與六爻一向交好,為何會忽然對六爻下這么重的手?
只聽六爻咬著牙道:“七古,你到底想怎么樣?!”
七古咬牙切齒,冷笑道:“你還好意思問我?我倒想問問你想做什么!好歹兄弟一場,有什么自然是瞞不過你的,可是你這么做,是不是太過火了些?”
六爻恨恨地呸了一口,吐出了口中的血沫子。
他一把推開七古的手,踉蹌著站直身子,道:“七古,你他媽別太過分了,我敬你同我是兄弟,可是此事關系重大,你想瞞著主人我可以理解,可是等到太后生下孩子以后,一切又該怎么辦?”
玉錦繡聞言不禁更是一怔,登時想要掙脫楚崢陽去問個明白,卻被楚崢陽“噓——”一聲阻止,示意她接著聽下去。
然而那一邊,七古聽了六爻的話更是狠狠給了他一拳,末了掐著他的脖子,怒吼道:“六爻,到底誰過分?你最好別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在不在意兄弟情分我懶得管你,可你也該好好想想,你真正的主人到底是誰!”
他鮮少動怒,如今這一下更是顯然用盡了十足十的力氣,六爻被他掐得幾乎喘不過氣來,掙扎無果之余,他也只好一指點向了七古的眉心。
七古遭他一點,渾身便是一僵,六爻趁機掙脫了他的手,邊施展輕功飛離邊擲出一顆石子重新打在七古的眉心上。
七古恢復以后不由七竅生煙,當即便施展輕功追了上去。
待兩人的身影化作天空的兩個黑點,玉錦繡和楚崢陽才重新走出來。
玉錦繡雙眉緊皺。
她喃喃道:“方才他二人口中提及柳太后腹中的孩子……七古對六爻再三威脅,六爻提及太后的孩子,七古更是有阻撓之意……”
她說到此,眉頭更是蹙緊了三分,道:“難不成,柳太后的孩子……是七古的?!”
楚崢陽同她對視一處,但看法卻顯然不甚相同。
他道:“可是,我二哥是親眼看到柳嫣引了謝憧之入宮的,即便這孩子不是謝憧之而是七古的,她大可直接言明,嫂子自然也不必動他,她又何必利用謝憧之遮掩?她說謊的話,難道就不怕被謝憧之懷疑么?”
玉錦繡道:“可是,那他們方才的話你又該如何解釋?六爻顯然不想將此事隱瞞下去,而七古卻是極力阻止……”
她頓了頓,又道:“更何況,那時候我與七古假扮成羅仁和紫蘭,楚二爺自然不會注意一個太監何時出入過柳嫣宮中,而六爻從未入過宮,此事自然同他無關,唯一的可能,自然是六爻發覺了七古和柳嫣的茍且,所以想要阻撓此事,卻被七古所發覺!
她說的在理,然而楚崢陽卻是搖搖頭。
“此事斷不會如此簡單。柳嫣心思過人,又是個善于攀附的墻頭草,她攀附之人如趙旭,如謝憧之,無一不是位高權重者,七古一個小小的孔十翼殺手,除了生的好之外無權又無勢,柳嫣又怎會甘愿委身?”
玉錦繡搖頭道:“她如何想我們的確不知,可方才他二人所言之意的確耐人尋味,阿瑤原本打的是去母留子的主意,七古是阿瑤的心腹,此事只怕必然要告知阿瑤知曉才是!
楚崢陽點了點頭,道:“此事也唯有讓嫂子親自解決了。”
說罷,玉錦繡才轉過頭來。
她似笑非笑。
“楚三爺,看你如今這步步生蓮的模樣,面上也不見醉意,莫不是方才在沈府,都是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