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彥辰知道,他這是不想再提了。察言觀色,是他在王府生存的本領。雖然沒有人要求他必須會,可是江彥辰從小就覺得,他只有學會這些,才能夠討得別人的喜歡。
所以即使心里還想再問,在習慣的驅使下,他也沒有再提此事。
“那昨夜兄長不肯與我說如何對付宣王,現在可以說了嗎?”江彥辰昨晚回去想了想,覺得江汜當時不肯說,或許還有那個女人在場的原因。
聽王府里的人說,那女人后面很快就醒過來了,瞧著也沒什么事。所以江彥辰心里,對她更是不滿。
區區一個花瓶,攪事的本領倒是挺高!
“這件事……”江汜昨夜才答應了周子衿要保密,總不能今天就直接反悔?墒敲鎸瓘┏狡诖哪抗,他莫名的又覺得有些愧疚,正好宋輝這個時候走了過來,直接被江汜抓了壯丁。
“宋輝!過來!”江汜提高了聲音喊道。
宋輝被他喊得一個激靈,下意識把手里的吃食給塞進了懷里,然后才小跑著過來,心虛道:“王爺,找我有什么事嗎?”
江汜忽略了他嘴上的油,忍住潔癖的不適,攬著他的肩膀道:“關于宣王的事,你辦得怎么樣了?”
宋輝肩膀都抖了抖,第一次被江汜這般哥倆好的攬著,渾身都不適應。但是上司難得難得表現得親熱些,就算是腳趾摳地,他也能忍下去——升職加薪,就看現在了!
什么宣王的事,宋輝完全不知道。因為這件事,根本就不是他在辦!
但是在這么重要的關頭,他不太靈光的腦子難得靈光了一次,接話道:“回王爺,那宣王還在打,我們的人已經過去了,但是恐怕有些趕不上!
宋輝實話實說,反正在這里的都是自己人。
而江汜要的,就是他實話實說。
于是他松開宋輝,看著江彥辰,攤手道:“就是如此!
江彥辰眉頭微皺,似乎很是為此憂心,“兄長,宣王來勢洶洶,援兵又這般緩慢,真的不會有問題嗎?”
江汜輕蔑一笑,“有我在,能出什么問題?”
他是大光的戰神,只要有他在,無論什么戰,百姓們都堅信江汜能夠贏。只是以前江汜都比較冷靜自持,從來不以這些功績為榮。
但現在……果然當上攝政王之后,江汜的心,也跟著變野了。
江彥辰跟著笑了起來,好像也放了心,不好意思道:“是我太小心翼翼了,是啊,只要有兄長在,肯定不會有問題的。”
他看著江汜,意有所指,“畢竟兄長可是大光的頂梁柱。
江汜對于他的夸獎似乎很受用,拍拍他的肩膀,囂張道:“所以啊,把你的心放回肚子里,有本王在,能出什么問題?”
江彥辰點點頭,沒有再繼續問下去。而是同宋輝一起,繼續恭維江汜。
只不過,宋輝那傻子就算恭維也是真心實意,而江彥辰,卻有些逢場作戲了。
當天晚上,狀元樓已經打烊,而身為掌事的江彥辰,卻舉著火把打開了狀元樓的后門。他走得很快,再加上對這里無比熟悉,很快就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在狀元樓的柴房里,有一條密道。江彥辰舉著火把進了密道,熟門熟路,而里面,也有早就等著他的人。
“打探得怎么樣了?”戴著面罩的黑衣人問道。
他渾身都穿著黑色,用面罩遮住臉不算,還用披風的帽子遮住頭,只留了一雙眼睛在外面。因此說話的時候,聲音也嗡嗡的,不太容易辨別。
“江汜狂妄自大,沒把宣王放在心上。他的人還沒趕過去,完全可以再接著打!
宣王一氣攻下三座城池,在外人看來,英勇無敵。但是只有他們這些知道內情的人才清楚,那幾座城池里本來就有宣王的人,說是攻下,其實跟投降差不多。
造反至今,宣王其實并未直接與江汜的軍隊對上過。
“江汜竟這般狂妄?會不會是迷惑計?”黑衣人有些懷疑,畢竟江汜可以輕敵,但他們卻不敢看輕江汜。
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江汜用實力證明——看不起他的人,真的死得很慘!
江彥辰之前也這般擔心,可是宋輝跟在江汜身邊這么久,是江汜的心腹。他嘴里說出來的話,還是十分可信的。
而且他了解江汜,以前在戰場上,那自然是處處小心不敢輕敵。可是下了戰場這么多年,又在攝政王的位置上坐了這么久,江汜還會是以前那個江汜嗎?
嘗到了權力的味道,時刻都享受著周圍人的艷羨與奉承,江汜真的能夠跟以前一樣,保持初心嗎?
江彥辰覺得自己都不可能做到,那江汜也絕對不可能做到。
所以他肯定的說道:“這消息千真萬確,江汜的輕敵,對于我們來說,是唯一的機會!”
第七十一章 攝政王要如何迎戰呢?
“這會不會太冒險?”黑衣人覺得他們現在才拿下三座城池,應該養精蓄銳,與大光形成對峙的局面。不用一直冒進,消耗自身的實力。
但是江彥辰卻不這么認為,“想成功卻不想冒險,天底下哪有這么好的事?”
他之所以選擇與宣王合作,也是看在對方有軍事上面的實力,能夠與江汜抗衡?扇绻跎磉叾际沁@般猶豫不決的慫蛋,他對這次合作,也要重新考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