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什點點頭,指了指窗外遮陽傘下的露天桌椅:“總之,你們可以先在那邊坐一下,我端幾杯茶過來。如果你們還需要找我,我就在店里!
喬什說完后便離開了,他們三人坐在院子里,點開巴奈特錄的語音,凝神傾聽起來。
現在是十點二十七分。
巴奈特剛剛將驚魂未定的莉娜送回她的家里。
“你會回來并且告訴我究竟發生了什么,對嗎?”
下車前,莉娜淚眼朦朧地問他。
巴奈特承諾他會告訴她想知道的一切,但不是現在。
此時此刻,他有非常緊急且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莉娜第一次親吻了他,其實是第二次——他們初中時不小心親過,巴奈特仍記憶猶新。
“我答應你,不再有秘密!
巴奈特抵著她的額頭說道。
莉娜理解地放他離開了,他克制住不去看后視鏡里她那愈來愈小的身影,猛踩油門前往朋友家的披薩店。
他希望其他人已經拿到他的手機了。
三人聽完錄音文件里的內容,神色各異。
最先反應過來的龍牙道:“我們應該立即上報總部,然后聯系當地血獵局一起出海追過去。”
她指著手機屏幕里一個正在移動的小紅點。
陳西溪渾身發麻,緩了片刻,她從衣服的口袋里拿出一個橘色的處方藥藥瓶,擰開倒出幾個白色小藥片,就著熱茶了吞下去。
“我之前真不知道你在吃藥······”
哈斯通對她道。
“我最近換了個心理醫生,”陳西溪的指尖還有點顫抖,她捂住臉,“他說吃藥能穩定我的情緒,隨便吧。”
龍牙盡量收斂起自己同情的目光,她知道陳西溪不需要。但哈斯通說的沒錯,她心想,薩沙知道他的搭檔患有雙相情感障礙嗎?陳博士呢?
心理醫生換得太勤快也許并非好事,她希望陳西溪至少不要染上酒癮。
“好了,伙計們,”龍牙試圖將話題拉回正軌,“有人在聽我剛才說的話嗎?”
“先別聯系任何人。”
陳西溪突如其來的話讓其他兩人都吃了一驚,他們以為她才應該是最焦急的人。
“聽著,為什么瑪麗安娜會知道傅蓮和我哥在這里?他甚至知道巴奈特是他們的負責人。”
龍牙和哈斯通對視一眼。
難道總部有內鬼?
“那我們豈不是被縛住了手腳?”
陳西溪沉思了一會兒。
“直接把這件事告訴老大,她心里有數,知道誰值得信任。”
“不過先別說這部手機的事情,巴奈特是擔心他回不來才將手機留下的,gps追蹤軟件里的小紅點在移動,說明巴奈特的計劃成功了,這部手機很重要,我們其中一個要帶著這部手機提前回總部!
哈斯通道:“我可以帶著它回去!
陳西溪一言不發地盯著那閃動的紅點,她雙指放大地圖,發現它似乎正朝最近的港口城市前行。
龍牙此時已經掏出了手機:“我現在就打電話給老大!
巴奈特沖進披薩店,前臺的服務員再一次被驚嚇到了。
她不耐煩地搖搖腦袋,低下頭繼續寫著單子。
“喬,有人來了嗎?”
巴奈特來到后廚,一把抓住喬什的手臂。
“當然,他們在院子里,”喬什皺起眉頭看他,“天啊,老兄,你看起來糟透了,到底——”
話還未說完,巴奈特已經扔下他往后院去了。
然而剛一打開門,巴奈特就與哈斯通迎面撞了個滿懷。
他們身后的陳西溪喜出望外:“巴奈特,謝天謝地你沒事,莉娜怎么樣?”
巴奈特卻根本不敢看她:“她沒事······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當時實在沒有辦法······”
“我知道,”陳西溪拍了拍他的前臂,“別把錯誤都攬到自己身上了,相信我,這簡直對你的靈魂有害!
“對了,這是龍牙,你們之前沒見過面。”
龍牙上前跟他打了個招呼。
巴奈特心不在焉地跟她握了握手,隨即道:“這么說,你們應該都了解情況了吧?”
陳西溪點點頭:“是的,但肯定不及你了解的多,你見到瑪麗安娜了嗎?”
巴奈特將他們推回到院子里,扭頭朝后廚大喊:“喬,給我們來一份招牌肉腸披薩,還有一壺檸檬蘇打水。”
“我把定位器裝在他們游艇的桌子底下了,它是磁吸的,希望沒人會發現。”
巴奈特灌下一大口凍檸檬水,他渾身是汗,額前的頭發都濕成了一縷一縷的。
“你是說,”龍牙撐著下巴,“瑪麗安娜放過你是因為他需要一個傳遞口信的人?”
她挑起眉尖,嘖了一聲。
“那他真是個自大狂,以為自己能無法無天么?”
“這算是故意挑釁嗎?”
哈斯通大口大口吃著披薩,誰能猜到他兩個小時前剛吃了三個雞肉卷?
陳西溪靠在椅背上,她全無食欲,抿了一口檸檬水也覺得苦澀無比。
“這是宣戰,”她忽然道,“他的目標不是我們,是傅家,他在借我們的口向傅雪宣戰。”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動作。
“那我們怎么辦?”
哈斯通說著將手伸向了第五片披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