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殺便殺,要剮便剮,哪那么多廢話!”
琳瑯不贊成的嘖嘖兩聲,道:“可是殺人的是他,和你們無關,若是你們表現好,想來大人會大發善心,讓你們走。”
這些人都是正值壯年,想來拖家帶口,都是渴望回家的。
果然,琳瑯這么說完,有一個年歲看起來小一些的猶豫著想說話,被旁邊的人瞪了一眼,他又閉上嘴保持沉默。
“哼!”有個人冷哼一聲,閉上眼睛索性不理琳瑯。
琳瑯也不在乎。
不過怎么問印記的事情卻是個難事。
琳瑯知道,就算直接問,估計這群人也不會告訴她。想了想,琳瑯又走近一些,而后出手如電,猛的抓住最近一人,一把撕開他的衣衫。
“光天化日之下,你做什么!?”
那人大驚,卻因為她動作太快而得逞,上衣直接被撕成兩半。
沒有?
琳瑯蹙眉看著對方光滑的身子。
“你!”那人氣的臉紅脖子粗,而鬧出這么大的動靜,也讓衙役趕了過來,直接“請”琳瑯出去了。
琳瑯并不氣餒。
她想,若是她像蘇大人那般聰明就好了,總會想明白調查清楚的。
該怎么辦?琳瑯低頭沉思。
“這位姐姐!焙龅,有道清脆的聲音響在耳邊。
琳瑯抬起頭,便見前方不遠處站著位小美人,手上還拎著一個食盒。
“請問,你有看見蘇大人去了哪里嗎?”
小美人展露笑顏,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琳瑯一下就想起來,她是蘇大人的妹妹。
“大人在辦公事,可能好久才會出來!绷宅槍嵲拰嵳f道。
謝瑩瑩點頭,想了想,又問道:“那你知道飛揚在哪里嗎?我將食盒交給他也成。”
琳瑯正好要去找飛揚,順道帶著謝瑩瑩一起去。謝瑩瑩正是愛說愛笑的年紀,幾句話下去,就繞到琳瑯身份上。
琳瑯沒多想,直接回答道:“我是蘇大人的侍女!
砰——
是食盒落地的聲音。
謝瑩瑩瞪大了眼睛,面上帶著不可置信。
她大哥,竟然有侍女?這怎么可能?
這么多年,她大哥身邊除了家人和府里的侍從外,根本沒出現過女子的身影。為此她娘還擔憂過,覺得蘇子燁開竅過于晚了。
謝瑩瑩震驚過后面上露出喜色,上前作勢要抓琳瑯的手。
小姑娘的手瑩白光滑,而琳瑯的手心都是薄繭,甚至手背上都是疤痕。她下意識的躲了一下,沒讓謝瑩瑩得逞。
不過謝瑩瑩正是高興的時候,也沒在意。
她仔細打量琳瑯。
心里在想,她大哥從來不用侍女,那這位清秀美人很有可能另有身份。
比如是貧寒之女,二人真心相愛,但是怕家里反對亦或者外人的目光,只能隱藏身份,想用這種方式長相廝守。
話本子里都是這樣寫的!
越想越覺得是這個可能,要不然為何大哥對成親一事不熱絡?
眼看著小姑娘看自己的目光越發的灼熱,琳瑯不自在的摸了摸發鬢。
她不會發現自己是賭場那人了吧?還想拜師?
飛揚來的時候便看見兩個人在面對面說話,氣氛十分融洽。
如果地上沒躺著散落的食盒的話。
“哎呀,東西都灑了,我這就回去再取一份,琳瑯姐姐,你呆在此地不要動,我快去快回!”
說完,謝瑩瑩像是一只歡快的小山雀似的飛跑了。
飛揚懵了,走過來對正收拾食盒的琳瑯道:“為何三小姐要管你叫姐姐?”
琳瑯將沒掉地上的那層打開,塞嘴里一塊牛舌餅,含糊不清的道:“我怎么知道?”
她也很奇怪啊。
這邊謝瑩瑩回到家里,立馬就將大哥身邊出現妙齡少女的事情告訴了謝夫人。謝夫人高興的像是迎兒媳婦進門似的。
讓謝瑩瑩多帶些吃食過去,謝夫人趕忙回房,準備見面禮去了。
偌大的宅子,因為這一個消息而熱鬧起來,仆從開始收拾園子,清理各處裝扮起來。
若是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戶人家要辦喜事。
當然,這些蘇大人都是不知道的。
他正在問詢中年男人關于行兇殺人的事情。
“你不開口,本官也能查明一切。”
中年男人看了蘇子燁一眼,依舊閉上眼睛,嘴巴嚴實的很。
蘇子燁溫和的笑了一下,指著桌子上放的短劍道:“這就是兇器,和尸體上的傷痕完全吻合。”
“那日死者回家后因為一些事情心里郁悶,便出門散心。在天黑后醉酒回家,也給你創造了一個合適的動手時機!
中年男人眸子閃了閃,抿著唇不吭聲。
他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怎么會因為旁人的幾句話而動搖。
蘇子燁注意到他的神情變化,微微一笑接著說道:
“夜黑風高殺人夜,對方腿上有傷加之醉酒,走不快。而你則是尾隨著他,直到走到一處偏僻的無人巷子里,將其一擊斃命。”
中年男人面無表情的哼了哼:“大人,我為何要殺他?”
他就不信了,自己不承認旁人能拿他怎么樣?
就算兇器對上又如何,他完全可以說是自己撿到的劍。
總之,他咬準了自己不是兇手,油鹽不進的滾刀肉模樣。
蘇子燁不氣反笑道:“自然是因為他知曉你們的秘密!
此話一出,中年男人猛的變了臉色,抬頭朝著蘇子燁看過去。
蘇子燁身子朝后靠在椅背上,修長的手指撐著下巴,笑吟吟的道:
“是你自己說,還是我派人將東西翻出來,你再說?”
中年男人手上暴了青筋,嘴唇抿著,眼睛里帶著兇狠。若不是他在牢里,怕是下一瞬就會撲出來撕碎面前的人。
蘇子燁了然的點頭,起身后低頭整理袖口褶皺。明明唇角帶笑,但眼神淡漠的道:
“我想,圣上應當很高興聽到你們的消息——賢王舊部!
從牢里出來,天色已經黑了。單騰跟在蘇子燁身側,道:
“大人,他們竟然是賢王的人?”
單騰有時候會覺得自己蠢笨如豬,蘇大人都將犯人抓到了,他甚至都不知道兇手為何殺人。
之前分析過,說兇手不是第一次殺人,有很大的可能是死者曾經的仇敵,比如也是個土匪之流。
甚至在抓到人的時候,單騰都是這樣想的。畢竟一個院子的男人,一個比一個能打。
不是匪徒,是什么?
只是沒想到,蘇大人竟然說他們是賢王的人?
蘇子燁將捋平的袖子放下,溫聲道:“你沒發現他們的配劍都是一樣的嗎?甚至紋路都一樣!
配劍?
除了那把殺人兇器,他還真沒注意到。
蘇子燁見他一臉迷惑,主動解釋道:“當年朝中只有一位王爺,那便是賢王。賢王手下有不少幕僚,同時也有一支護衛隊。”
“他們都是出自軍中,舉手投足之間便能分辨出來!
單騰驚訝的張了張嘴巴,努力回想那些人的動作面貌。想了一會,他皺眉道:
“不對啊,感覺他們的歲數不太一樣!
有稍微年邁一些的,也有年輕人。
按理說,都應當是中年男人才對。
蘇子燁道:“自然是因為當年護衛隊死了不少人,剩下的便分散開,各自成為一個小團體!
這回單騰明白了。
分散開后又各自帶人,這才年歲混雜。
單騰看向蘇子燁的時候滿臉都是敬佩。
蘇大人觀察入微,竟然能發現這么多東西。
單騰沉下心細想這一切,很快他也將事情串聯起來了。
想來賢王的人藏寶的時候,被還是山匪的死者碰見。估計死者只知道地點,但怎么也找不到,否則他早就挖出來了。
錦衣衛孟旭升他們得了消息,知道死者有線索,而賢王舊部也收到了消息,在錦衣衛到來之前,將人殺害。
如此,賢王寶藏的線索便斷了。
倆人往出走,飛揚見人出來立馬迎上來,道:“大人,夫人說讓你早些回府歇著!
蘇子燁道一會要去封查院子,畢竟他只是推測對方和賢王有關,還需要看看他們的院子才能確定。
一切確定后還要將此事稟告回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