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方宥丞連忙喊住他,卻欲言又止,本依依不舍地想交待些什么。但看到小白虎這沒骨氣的撒嬌模樣,頓時眼不見心不煩撇開頭,“說好給你養兩天,那就不會反悔!
“太好了!”柏若風把小白虎擼了又擼,擼得它嗷嗷叫,他抬腳剛要走,想了想又回身問道:“對了,殿下,小白虎有名字嗎?一直喊小白虎多拗口啊!
說起寵物名字,方宥丞滿懷期待,揚臂道,“吾的老虎,那必須得配一個威風凜凜、氣吞山河的好名!因此吾近日都在琢磨,還未想出個足以匹配的名字。”
“還沒想到啊?既然如此,”柏若風摸了摸小白虎的腦袋!跋葧呵液澳阈』ò伞P』!我們回家!”
“嗷——”小白虎站在他手臂上,奶聲奶氣吼了一聲,像是在應承。
這土里土氣的名字可配不上他的寵物。方宥丞臉色倏然一變,攔住柏若風,“你亂喊什么!那是吾的寵物!”
“我知道是殿下寵物啊,”柏若風點點頭,一臉真誠看向方宥丞,“大名可以慢慢想,小名先叫著,方便。何況這只是我私下里用來短暫叫兩天的,兩天而已,殿下怕什么?”
“我才不怕!不對,我什么時候答應讓你這么叫了!”方宥丞惱道。
看來小花的主子不太高興啊。柏若風有些煩惱,他想了想,把小老虎放回柵欄里,嘎吱嘎吱松著拳頭,意猶未盡緊盯著那抹明黃色身影,“既然這樣,殿下,我們再來打一架。這次就賭小花的小名如何?!”
方宥丞被他眼神挑釁地戰意盎然,心臟狂跳,對此建議十分心動,他想起兩人上一次打賭,決心為這場比斗添加些籌碼,他微抬下巴,倨傲問:“你輸了該當如何?”
柏若風莫名其妙,“輸了就輸了,我還能如何?”贏了小名歸他起,輸了小名歸太子起,可太子本身就是小白虎主人,這籌碼就顯得無用了。
方宥丞被他刺得梗了一下,不依不饒道:“你輸了,以后就改名叫柏小花!”他見柏若風一臉不愿,毫不客氣捧腹嘲笑道:“哈哈!你不會不敢吧?如果你自己都嫌棄這名字,怎么還敢拿來做小白虎的名?就欺負我家小老虎不會說話?”
“太、子、殿、下。”柏若風一字一字喊道,牙根癢癢,拳頭癢癢,當下擺好進攻姿勢,往內收了收掌尖,“那就各憑本事吧!”
童公公那日被倒了滿身的餿水,苦不堪言,洗了好幾遍才去見皇帝;实壅跁啃蕾p自己的畫,見他回來,隨口一問柏若風和太子見面如何。
本是隨口一問,然而半晌沒見人回答;实塾X出蹊蹺來,抬頭看向童公公。童公公支支吾吾半天,說:“太子殿下,很在乎柏公子。”
見面就一盆餿水,太子肯定很關注柏若風。四舍五入,不就是在乎嗎!童公公心里為自己的機靈贊嘆。
皇帝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樣,“丞兒好武,他們肯定很有共同語言。”
等晚間他招來段輕章一問,段輕章面色奇怪,溫文爾雅回道:“太子殿下的確很喜歡柏公子,他們切磋武藝,相談甚歡。”
“好!”皇帝一撫掌,哈哈大笑,“明空大師果然沒算錯,你與那柏若風日后一文一武,好好扶持太子,不要讓朕失望。”
段輕章謙卑道:“臣定竭盡所能,事君以忠!
然而過了兩天,上書房的師傅們跑來和皇帝吐苦水。說自那柏若風來了上書房后,太子這兩日不顧身體,沉迷玩樂,影響課業,實在叫人憂心。
皇帝大怒,他喊人千里迢迢過來,是要對方規誡勸勉太子,而不是要人帶壞太子的!而太子身為一國儲君,沉溺玩樂,影響課業,實屬不該!
他決定把兩人一同召來敲打敲打。
半炷香后,皇帝聽到腳步聲,怒氣騰騰轉身抬指,然而當他看見兩個鼻青臉腫的少年郎一瘸一拐走進殿來時,那一腔恨鐵不成鋼的怒罵瞬間噎在喉嚨里。
等兩人站定在他面前時,皇帝沉默了。
這兩個豬頭是誰?怎么其中一個長得還那么像他的太子。
皇帝收回指著兩人的手,“你們怎么……”他欲言又止,本來想好的準備狠狠罵一頓的詞這會兒說不出口了。
兩人看上去這般可憐,兩個娃娃竟湊不出一個人模人樣。他勸和道:“你們尚且年少,性情沖動,什么仇什么怨把對方打成這樣?有話不能好好說?”
被揍成豬頭的太子就剩聲音還在倔強支棱著,“父皇,這叫切磋!”
柏若風本來不懂為什么太子聽說皇帝傳召,就要照著彼此臉打幾拳?伤讲胚M殿看到皇帝變幻的臉色,怎么不明白自己逃過了一劫?他當然不敢像太子那般說話,行動遲緩行了一禮,“回陛下,太子勇武好戰,武功高強,實乃國之大幸!
重文輕武、只喜書畫的皇帝又沉默了,最后,他克制著顫抖的聲音道,“起碼,打人別打臉啊。這、這成何體統?!”
“唉!”他重重嘆了一口氣,總算知道那些上書房的師傅們愁得皺著臉說‘太子不顧身體,沉迷玩樂,影響課業’的真實意思了。
皇帝嚴肅道,“朕警告你們,適時切磋比武可以,但是不許傷身,影響上書房課業進度。更不要再出現這種鼻青臉腫的模樣。不日朕便要親自考察你們課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