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地面和墻壁上,四濺的血漬觸目驚心。
經過幾十年的氧化,血漬早已氧化發黑,但是被淺灰色的水泥襯托的格外清晰。
和來時候的血爪印不同,這里的血漬全都呈現噴射狀,只看著飛濺幾米的血漬,阿福就能聯想到失事的時候動脈破裂,血液四濺的場景。
同樣,中轉廳沒有任何尸體,只能看到一片亂象和血漬。
很快阿福聯想到在赤地,灰霧上空伸下來的密密麻麻的手臂,指不定那些人就是基地里死掉的這些人。
就在阿福打量四周的時候,其中一條甬道路燈被點亮,通明的燈光照亮了整條路。
“這是又給我指引是吧……”阿?紤]片刻,在地上又捎帶撿了幾個彈夾,繼續沿著燈光方向走去。
地上散落的各種老物件,還有褪色的服裝,都是舊時代產物。
看來這個基地的確如老大之前所說,是在舊時代遭遇核爆而毀滅的。
阿福繼續往前走,速度卻越來越慢。
墻壁上的血液越來越張狂放肆,有的甚至在墻面上呈現出爆炸輻射狀,中心位置墻體凹陷被砸出大坑,看上去猙獰可怖。阿福雖然沒做過法醫,但是根據現場留下的痕跡,依舊可以猜到當年發生的慘狀。
屠殺的血跡愈發明顯,阿福的腳步也愈發緩慢。
結合之前墻壁上的血爪印,他腦海中已經將這些瑣碎的線索串連成線,一個故事畫面隱約在腦海里生成。應該是在核爆后,地下實驗室內的某些恐怖之物被釋放出來,地下的所有工作人員抵抗未果后開始逃離,然后一路被恐怖之物屠殺,墻壁上的血爪印就是無路可退的證據。
阿福再次慌張,語氣顫抖不停自我安慰:“你都這么費盡心思引我了,沒必要把我引到怪獸門口吧……而且過去了四十年,就算是怪物也應該死了吧!
現在讓阿福頭皮發麻硬頂著繼續前進的動力,就是想以身試險,看看地下基地究竟有沒有危險。
如果有危險的話,那他也要想辦法把危險的情報傳出去,讓老大提防。
甬道很快走到盡頭,這次路上有不少分叉口,但是場景都差不多。
除了血漬之外,墻壁上還留下了不少開槍射擊的彈孔,交織在一起,將幾十年前發生的一切如實記錄。
走了十幾分鐘,伴隨著一道巨大的通電聲,一個宏偉的地下基地呈現在阿福面前。
地下基地中廳有足球場地大小,巨大的探照燈驅散黑暗,點亮四周。
中廳內是一座座鐵橋,縱橫交錯,尤其是高低層疊加交錯,看得人眼花繚亂。
阿福站在護欄邊踮起腳尖朝下俯瞰,整個地下基地中心鏤空,下面深淵漆黑一片深不見底。
只有中間一根鋼鐵巨柱從深淵中拔起,連同地下和頂端
所有的鐵橋都匯集到中心鋼鐵巨柱的位置,隨后再延伸出不同道路。
在阿福腳下,還有十層這樣的空間,有些鐵橋甚至扭曲變形,攔腰截斷,墜在下一層的鐵橋上,形成多層次的“連接”。
阿福站在鐵橋邊撓了撓頭,茫然無措。
自己這一層鐵橋呈輻射狀,一眼望去可以通往七處地方。
而樓下的十幾層,也都有數量不一的鐵橋散開。
“把我引到這邊,也沒說接下來該怎么走?”
話音剛落,中心連接“天地”的鋼鐵巨柱被點亮,仔細望去可以看到透明的防彈玻璃,以及在防彈玻璃內部的電梯、齒輪、電纜等各種設備。
叮~
電梯門應聲打開,玻璃上同樣有滴狀濺開的血液。
咕嚕。
阿福吞咽了一下口水,四處張望了一下,猶豫片刻決定還是跟上去瞧瞧。
只是當走上鐵橋,阿福瞬間就后悔了。
宛如摧枯拉朽的生銹鐵橋,踩上去發出令人酸牙的嘎吱響聲,在這個桶狀深淵內來回激蕩。
還有幾十年的粉塵沙礫,伴隨著腳步沙沙落下,稍微大一點的石子,跌落到下面的鐵橋上,發出叮叮當當的碰撞聲,一層接一層的響。
就像是樓上住戶家的熊孩子,你越期待他安靜,他就越調皮。
阿福頭皮發麻,整個人就像是僵住,站在鐵橋上進退維谷。
繼續走,肯定還會造成響聲。
但如果后退……
阿;仡^看了一眼,整個人渾身抖了一下,噤若寒蟬。
在黑暗中,他看到了六七個距離接近的紅點,同步的上下起伏,相互之間晦明變化富有規律。
然后是一連串密集的滴答滴答聲。
借著大廳中央的燈光,阿?吹搅撕诎抵械募t點顯山露水,兩根尖細的觸足出現……
下一秒,阿福立刻轉身朝電梯狂奔。
作為在斗獸場內見慣了各種寵物的人,他已經認出那是什么東西了!
咚、咚、咚!
每一聲腳步,都像是演奏廳的重鼓,帶起了一陣激情的交響樂、
阿福狂奔,鐵橋上的灰塵也隨著腳步不停落下,帶著碎石和沙礫,沉寂許久的地下基地重新熱鬧起來。
阿福飛快狂奔,黑暗中的生物也緊隨其后追上。
尖銳的觸足在鐵橋上,發出密集的叮叮聲,聽的阿福頭皮發麻。
快速沖進電梯,阿福連按了十幾下關門鍵。
可是因為幾十年沒有啟動,電梯線路陳舊,電梯門愣是沒有要合上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