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像米正和姜稷這樣的長相,大部分人都是一眼難忘,怎么可能轉頭就忘記了?
倒是姜稷在邊上若有所思。
他覺得這位伍阿姨的情況,可能和米正有點相似。
米正分不清人和鬼,是因為人和鬼攜帶的靈氣,相對他自己來說都太弱小,并沒有什么差別。
這位伍阿姨也有可能是所有人的靈氣都差不多?
不對,米正就是個行走的人參娃娃,認靈氣的話,應該很容易認出米正來。
就算是小章 ,他比米正是差得遠,但一身靈氣遠超普通人,也應該很好辨識。
那就是單純的臉盲?
姜稷一聲不吭跟在他們身后,看著嬌小的伍阿姨臉不紅氣不喘地抱了一路的大花,走了十來分鐘的路,拐進一家木器廠邊上的院子里。
院子沒什么特別的,里面有一棟三層小樓。
伍阿姨一進門就對姜稷說:“小正啊,阿姨這里是第一次來吧,可得好好住兩天。”
米正對著伍阿姨擺擺手:“阿姨,我才是小正!
“哦哦,我知道的。”伍阿姨招呼他們進屋,“不用換鞋,快進來。隨便坐,水在那里,零食在那邊柜子,衛生間在后頭,來阿姨家都隨便點。是誰要做桃木劍?”
小章 就上前一步說:“是我!
整個一樓雖然隔了好幾間房,但幾乎都是伍阿姨的工作室,材料工具擺得整整齊齊,和他昨天晚上看的米良繼的紙扎工作室差不多。
“哦,斷劍帶了嗎?準備的材料我看看。”
這會兒天還早,伍阿姨一路說一路開燈,這會兒又拿著小章 給的斷劍和桃木去專門的工作臺看。
米正在邊上也不打擾,去院子里把背包里的房車打開,從里面拿出好幾個箱子,再把房車變成紙扎收回去。
這些是米良繼準備給老朋友的禮物,也是自家孩子到別人家去做客準備的;還有一些姜稷給米正準備的手工材料。
姜稷和他一起把東西都搬進來,然后米正就坐在伍阿姨身邊,看她檢測材料,再測量小章 的身體數據。
測數據這一步出乎意料的復雜,做完用了一上午,還是個初步數據。
“下午我做個樣子出來,你試試手感和分量。咱們爭取一天搞定,免得耽誤你們的正事。小伙子是工作了,還是在讀書?”
小章 老老實實回答:“還在讀書。”
這回伍阿姨沒認錯人,對米正說道:“餓了吧,中午想吃什么?”
“隨便吃點簡單的就行!泵渍噶酥敢恢睂χ亩Y物,“伍阿姨,這是我大伯給你的,放哪兒?”
伍阿姨就說道:“就放這兒吧。走,那就隨便吃點餃子。大花這樣沒事?”
大黑貓進了屋子轉了一圈后,就在一個矮柜上拉長了身體,睡得四腳朝天。
“沒事。”米正有點好奇,“伍阿姨,你這次怎么認得出我們幾個了?”
伍阿姨“嘖嘖”兩聲:“我這是用的排除法。小章 我剛量了半天尺寸了,給我打下手的當然是米正,剩下的一個肯定就是姜先生!
米正就趁著現在空閑的時間,請教她處理材料的方法。
“老米擺弄紙很行,做木頭就不如我了……”
兩人正說著,剛推開門,就有一個比姜稷還高了半個頭的男人沖了過來:“媽,天晴去哪兒了?”
伍阿姨愣了一下,看著男人滿臉茫然。
高大的男人無奈地解釋:“我是裴莊敬,您的女婿!
“哦。小裴啊,天晴不見了嗎?我給她打個電話……”
米正看了一眼裴莊景,一伸手就把人摁地上了。
第73章 一家人?
米正不是第一次見到伍阿姨, 以前只是沒什么往來。
米良繼這一群老朋友,幾乎每年都會出去旅游一段時間。他多少都打過照面,而且平時難免有些電話溝通什么的。
對于伍阿姨的女婿, 他在手機里是見過的。
眼前這個人, 除了身高差不多之外, 壓根就不是裴莊景!
“你誰?裴莊景和天晴姐人呢?”米正的功夫其實不怎么樣, 但好歹學了快一年, 有心算無心, 對付一個普通人還是可以的。
“裴莊景”萬萬沒想到會被眼前一個豆芽菜摁倒在地。
院子地上鋪著仿古地磚,但由于經常搬運木料進出,地上多少都會有些木屑什么的, 平時腳踩上去沒什么感覺,但臉皮搓上去就像是要往皮膚里鉆一樣疼。
他“嗷”得一嗓子就叫了出來。
大門開著,很快引來了中午出門吃飯的木器廠的工人。
“這小伙子什么人?怎么把裴廠長壓在地上?”
伍阿姨打開自己的手機照相簿,拿出全家福來和地上的人對比。
不過人正經站著她都分辨不出來, 現在被摁得臉變形更分不出來, 就求助米正:“小正,你幫我認認?”
米正一條腿跪壓在他后背,雙手鉗制住男人的手。
小章 就抓著男人半長不短的頭發,把人腦袋抓起來, 動作十分粗暴。
這么一來, 周圍工人看清楚了,紛紛圍過來:“這就是裴廠長!老板娘, 這是您女婿啊!”
“不是!泵渍掳统謾C屏幕上一揚, “你看這個人鼻梁起節, 眼睛漏三白,臥蠶還這么大還犯黑, 明顯就不是裴莊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