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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羽小說 > 女生小說 > 毒女戾妃 > 032章 誰不怕死的敢害你?
        這是安靈兒的聲音。

        隔著厚重的幃幔,云曦聽到有不少腳步聲進來了。

        她的眸色一閃,是安靈兒搞的鬼?

        安靈兒殺了自己的母親,賊喊抓賊?

        段奕忽然伸手摟著她的腰身,縱身往房梁上一躍。

        兩人剛躲開,只見幃幔一晃,一大群人從外面闖了進來。

        走在最前面的是安靈兒。

        這群人中還有安家老夫人,還有兩個老頭,看那穿著,想必是安家的旁支老爺。

        安老夫人正冷著臉,“謝家的人就不是好東西。那丫頭是不是還記恨著當初咱們家想她嫁到府里來的事?哼,過都過去這么久了還記著,真是個小心眼的人,沒娶進門算咱家的福!

        安靈兒的臉上已不是剛才那種疾病來襲的虛弱模樣,而是臉色紅潤,走路帶風。

        她的身后緊跟著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公子,身姿修長,相貌出眾,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云曦瞇起眸子,這男子有些面熟,在哪兒見過?

        段奕見她正盯著那個年輕男子在看。

        便在她耳邊小聲地說道,“那是安夫人的侄子,董文!

        安夫人的侄子?

        云曦赫然看向段奕。

        難怪她看著這人有些面熟,原來是董菁的哥哥。

        安靈兒與董文帶著人一路往里間屋子里沖去。

        很快,里面的哭聲打鬧聲響成一片。

        不用去看,事情的結果就可以想到了。

        安夫人身上有傷,揪著安強在打。

        她那身上的血水必然會流到安強的身上,如果她恨上安強的話,安強可就惹上大麻煩了。

        “娘,你……誰傷的你?是不是謝云曦?”安靈兒的聲音從里面傳來。

        云曦的眸色一沉,這安靈兒為什么要揪著她不放?

        “先出去!倍无鹊,“安家的事,讓他們自己鬧去!”

        段奕的臉色已不好看,云曦感到他握著她的手正在用力,而那眼眸中已閃著殺意。

        所有的人都在里屋里,外間門外反而極為安靜。

        云曦拿回了她的兩身染“血”的衣衫,段奕帶著她悄悄地出了屋子。

        躲開路人,段奕帶著她進了另一間屋子。

        他低頭看了她一眼,伸手一扯將她身上披著的幃幔扔掉了。

        她里面的一身中衣,衣衫上并未沾上“血漬”。

        段奕拿起她手里染“血”的衣物看起來,很快,他的臉色又沉了幾分。

        “這是一種藥,根本不是血,但比較像!倍无瘸谅晢柕,“誰倒在你身上的?”

        “藥?”云曦的神色一凜,“這么說,這的確是一場蓄意的陷害?”

        “陷害?曦曦,究竟是怎么回事?”段奕摟著她的肩頭,眸色一寒,“本王的女人,也有人敢陷害?”

        “我是這么推測的!痹脐氐。

        當下,她將剛才吃飯時發生的事情,以及安靈兒帶她更衣,后來安靈兒犯了心痛病,她意外發現被人刺傷的安夫人,一五一十說與段奕聽。

        云曦的眸色一沉,“難道是安靈兒要害我?她故意推著宋雯的胳膊,讓酒水酒在了我的衣衫上,又故意帶我到聽雨軒更衣,然后再帶人來抓我?”

        段奕默了默,“她跟你以前又沒有結仇,無端的害你,只怕這中間還有原因,或是還有人。”

        還有人?

        云曦正瞇起眸子想著問題,冷不防身子一輕,緊接著眼前一花,她已被段奕打橫抱起來。

        她拿眼看向門那里,伸手戳了戳段奕的胸脯,壓低了聲音說道,“段奕,這是在外面,不可以。”

        段奕根本不理會她,口里哼了一聲,一直抱著她走到里面的一張榻上。

        “這是本王在觀月樓定的房間,誰敢闖進來?”

        云曦只好閉上嘴,因為段奕的臉色太難看了。

        他拉過她的左手,用著幾乎嚴厲的目光看著她,“若你再割手掌的話——”

        他頓了頓,眸中閃著緊張。

        云曦訕訕的一笑,“段奕,那安夫人快不行了,所以,我才喂了她一點掌心血。只是割了一個小口子,不礙事!

        段奕一臉陰沉,“她死就死了,你管那么多做什么?本王只想你好好的!”

        她望進他深遂的目光里,“安夫人死活,當然和我沒關系。但是,若她死了,安昌就會傷心一輩子。安昌活著,最大的心愿是想得到母親的諒解,而且,論品形行,才學,相貌,他都比安強,這世子之位,就該是他的。”

        “安昌?”段奕的臉色更不好看了,“你竟然還在操心他?那書呆子竟敢同本王搶媳婦,本王沒收拾他,已是對他最大的仁慈了,不許你幫他!更不許見他!”

        云曦笑了笑,“小心眼。”

        “本王心眼只有針尖大!”

        他俯身捧著她的臉,就要吻下,云曦笑著伸手推開他,“今天還有事,別鬧。”

        “誰家的事少了?相公親媳婦,天塌了也擋不!”

        “啊——”云曦忽然低呼一聲,“疼,你碰著我的手了。”

        段奕看了她一眼,臉色郁黑,起身走到外面,“青一!

        一個腳步聲輕快地走來,“主子。”

        “到馬車上將外傷藥拿來,再吩咐青裳,讓她找一套曦小姐的衣物來!

        “是,主子。”

        青一的動作很快,取來了藥。

        同時,青裳也到了。

        兩人站在門口,都不敢看一臉黑沉的段奕。

        “主子,奴婢請罰!鼻嗌雅踔慌跻挛镌陂T口跪下,低著頭。

        青一也不敢說話,默默站在一旁。

        段奕沒看她,而是從青一的手里接過藥徑直走到里間去了。

        “你怎么回事?怎么被人捆起來了?還算那人手段不殘忍,否則你還有小命?”青一狠狠的瞪了一眼青裳。

        青裳低著頭,“我去拿衣衫,后來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王爺不是派了青二趕車嗎?小姐怎么不坐那輛沉香木的馬車,卻坐了謝府的馬車?”青一壓低著聲音問道。

        青裳一臉的委屈,“是小姐不坐沉香木的馬車。不是我的主意。因為人多,大家都坐的是東平侯府的馬車,謝府的馬車只是裝的兩位小姐的隨身物品。”

        “哼,說什么也沒有用,你等著被主子罰吧!”青一伸手敲了一下她的額頭。

        青裳更覺得傷心了。

        段奕進去了一會兒又出來了。

        他從青裳的手里拿過云曦的衣物。

        青裳嚇得將頭低得更下了。

        “在這里給本王跪著!一直跪到明天早上再回到曦小姐的身邊!

        “是!鼻嗌阉闪艘豢跉猓好只是罰跪,不會趕她走。

        段奕又走進里間后,青一白了一眼青裳,“要是小姐真出了事,你自己拿命換,主子也不會原諒你!

        青裳低著頭,自責的落著淚。

        “你罰青裳了?”里間,云曦問段奕。

        段奕抖開她的衣衫給她穿衣。

        “那丫頭做事太粗心了,而且你身邊的人也太少。還是讓青衣回來吧!

        云曦抬頭看他,笑道,“我想將青衣嫁給關云飛,你將她叫回來做什么?這不是拆散他們?再說了,青一年紀也不小了!

        段奕冷哼一聲,“表現好就同意他們的婚事,表現不好,就讓他們二人等著。”

        云曦:“……”

        “而且,過幾日,端木舅舅派給你的另一個侍女吟雪,那個也要回來,那個丫頭的輕功,連青一也追不上。四個侍女跟著你,本王才放心。”

        “為什么安排這么多的人跟著我?”云曦問道,“我又不像以前那樣,什么都要靠別人,我沒那么弱呢!

        段奕捧著她的臉,看了她一會兒,又將她拉入懷里,緊緊的摟著。

        云曦能感覺到撫在她后背上的手指正在緩緩的用力。

        “我將你弄丟過一次,不想再弄丟第二次!彼南掳蛿R在她的發髻上,聲音低啞。

        “……”,云曦的身子一僵。

        “那天那個刺殺你的黑衣人,不可能是一種偶然,我這是擔心你的安全。”

        她忽然想起一件事來,“段奕,我看見那人用的武器上有雙頭蛇標志。和我父親死時,所中的短箭上的標志一模一樣。”

        段奕將她松開一些,雙手依舊摟著她的腰身,而眸色中卻隱著擔憂。

        他盯著她的臉,“這件事,我一直在查,你就不用管了。這應該是一群勢力,不是單個人!

        她的雙眼瞇起,凝神看著他,“一群勢力?”

        “這不是你能力范圍內的事,你只要每天開開心心的,將身子養得壯實一點,做我段奕的媳婦就好了!

        云曦垂下眼眸略有所思。

        段奕扶著她坐下,溫聲道,“你在這兒先歇息著,我去看看東平侯家里的事,本王倒想看看,是誰不怕死的敢害你!

        云曦卻站起身來,微微一笑,“不,他們說我刺傷了安夫人,我想知道他們是怎么個誣陷!”

        段奕看了她一會兒,只得點了點頭,無奈的說道,“好。本王可真拿你沒辦法!

        若不同意,哪怕關著她,她依然有辦法出去。

        走出門時,她見青裳正在罰跪,青一立于一旁守著。

        青裳看了她一眼,將頭低下。

        云曦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青山的規矩,錯了就得罰,求情的話,連求情的人也會一并的罰。

        段奕可是說一不二。

        云曦正要走出門去,忽然又想起一件事來,“王爺,既然安強說出了奶娘,不管他是說著逗我玩,還是真的,有個人可不能再出現了。我要讓這件事,妥妥的變成真的,查無可查!

        “什么人?”段奕問道。

        云曦微微瞇眼,“安強的奶娘!

        段奕點了點頭,“對,這個人不能再出現了,青一,馬上去找安強的奶娘,讓她消失在京城!”

        “是,主子!”

        ……

        聽雨軒里,安靈兒看到安夫人正在揪著安強在打,她一時傻了眼。

        “娘,哥,這是怎么回事?”

        安老夫人看到屋子的地上斑斑駁駁都灑著血漬,也嚇得臉色發白。

        “媳婦,這是……這是怎么回事?那個謝家小妮子,真的刺傷你了?”

        而董文看著安夫人,眸光一沉,姑姑還活著?那一刀下去,明明刺中了要害。

        安夫人坐在地上,蓬著發,兩眼血紅,滿臉是淚,她扯唇笑了笑,“老爺呢?”

        “娘,你說啊,是不是那個謝云曦殺的你?娘?”安靈兒在安夫人的面前蹲下身來,為什么謝云曦不在這里,為什么是哥哥?

        云曦與段奕到了聽雨軒的時候,正聽到里面在說她是兇手。

        她冷笑了一聲,“安小姐在找我嗎?”

        安靈兒回過頭來,看到云曦嚇了一大跳。

        她的臉色白了白,嘴唇顫抖著,“云……云曦?”

        云曦已換了一身淺紫的衣裙,一身清爽,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安小姐為什么說我殺了人?空口無憑,可是誣陷!彼蓻]得罪這個安靈兒,她為什么要害她?

        安靈兒的身子抖了抖,走到云曦的面前,“云曦,我……”她看向一旁的董文,用目光求救。

        董文的目光一沉,將頭扭過。

        她馬上哭著說道,“是侍女們說,聽到我娘的一聲慘叫,而你又在屋子里……”

        “是嗎?”云曦的目光冷冷看向安靈兒。“你僅憑一個侍女的話就懷疑我,安靈兒,你有這么險惡的心,誰人還敢同你交往?”

        安靈兒的身子往后退了退。

        段奕松開云曦的手,緩步朝安強走去。

        他伸手扶起安強,“安世子,你為何與安夫人扭打?這可是不孝。安夫人受了重傷,為什么還不請大夫來?”

        安強一怔,段奕扶他?

        段奕微微含笑,將手飛快地伸向安強的大袖子中,悄悄地放入了一件東西。

        在安強一臉糊涂的表情中,他又回到云曦的身邊。

        安老夫人嘆息一聲,“老身家的丑事,讓王爺笑話了!

        “怎么會呢,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段奕額首,又朝外間喊道,“青一,傳大夫來!”

        “是,主子!”青一應道,同時飛快的離開了。

        “快將夫人扶起來!”安老夫人指揮著幾人仆人。

        “娘,你快起來吧,我剛才說的是假話,是哄曦小姐在玩的呢!卑矎娕阒δ樕焓秩ダ卜蛉恕

        “你滾開!”安夫人怒喝一聲,將安強一把推開。

        安強的腳踉蹌了一下,袖子揮動扶向一旁的屏風架子。

        咣當,一個匕首從安強的袖子里掉了出來,匕首上還沾著血。

        在場的所有人都驚住了。

        安強更是嚇得臉色慘白,連連的擺手,“娘,不是我,不是,我不知道,不……”

        在場的所有人都吸了一口涼氣。

        而剛剛被嬤嬤扶起的安夫人,身子晃了晃,又險險跌倒。

        她咬了咬牙,扶著一旁的桌子,冷冷的看著安強。

        段奕盯著安強問道,“強世子,安夫人是你刺傷的?”

        “不……不是我……,我沒有。”安強的身子哆嗦起來。

        “老夫人,就是強表哥刺傷了姑姑,你們看,這匕首上還有血,他的衣衫上也有血。”董文指著地上的匕首說道。

        “不,不不不,我不知道,我為什么殺夫人?要殺我娘?我沒有,我什么也沒有干!祖母,救我,救我啊——”安強嚇得不清,飛快地撲向安老夫人。

        安老夫人看了一眼安夫人,又看向安強,“這,是怎么回事?”

        “強世子,你剛才說了,安夫人不是你的生母,你的生母是奶娘啊,是不是因為這個,你才要殺安夫人?”云曦微微一笑說道。

        安強嚇得驚住了,“不,假的,我說關玩的。”

        “來人,將安強帶下去!”董文朝外面大喝一聲。

        這些安家的人,不是仆人就是老頭老太,一個安靈兒是個女孩兒,董文的命令竟然沒人反對,很快,上來兩個仆人將身子抖得如篩糠的安強拖了下去。

        “娘,老夫人,匕首不是我的,我不知道!

        安夫人不說話,安老夫人便不說話,安家的兩個族人更是不敢說話。

        因為安夫人的淫威可不是個傳說。

        云曦偏頭看向董文,董文的目光中正有一閃得意神色閃過。

        得意?

        她微微擰眉。忽然,安夫人大笑一聲,“老爺在哪兒?他人在哪兒?”

        云曦的目光落在她的臉上。

        安強說的那番話,安夫人無疑是聽進去了。

        不管是不是真的,她都得問一問。

        心上裂了一條縫,縫補起來的話,也會有裂痕。

        她問東平侯,東平侯一定不會說實話,問奶娘,奶娘已被青一弄走,那么,這事可就成懸案了。而且,從安強的身上掉了一把帶血的匕首,讓她不得不懷疑這一切。

        而安強,就得完。

        門口一個隨從忽然跑了進來,“夫人,不好了,老爺中毒了!”

        云曦與段奕對視了一眼。

        東平侯出事了?

        ……

        觀月樓的另一間雅間里。

        安昌正撲到東平侯的身上哭著,“爹,爹——”然后又朝外面的仆人吼道,“大夫來了沒有?”

        “二公子,已經有人去找大夫去了!逼腿藨饝鹁ぞさ恼f道。

        “怎么還不來?”安昌揪起仆人衣襟,俊顏怒得也成了煞神,“你,再去找!老爺要是有事,本公子一刀劈了你!”

        文弱書生發火,一樣的嚇人。

        仆人嚇得拔腿就跑,但沒一會兒,他又回來了,“二公子,老夫人與夫人來了!

        一眾人進了雅間,已經簡單包扎過的安夫人在婆子的攙扶下走到東平侯的面前。

        東平侯正躺在雅間里的小榻上,面色青紫,雙眼緊閉。

        安夫人看了一眼兩眼通紅面色焦急的安昌,張了張嘴,沒說話。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侯爺怎么會中毒了?大夫,大夫去請了沒有?”安老夫人又急又氣的跺著腳。

        在門口守著的仆人說道,“老夫人,二公子從外面帶了一壇酒與老爺在這里吃酒,誰知老爺口吐白沫倒地不醒了。”

        董文忽然上前一把抓住安昌,厲聲道,“老夫人,姑姑,是安二表弟,是他毒死了姑父!”

        “不是我,我沒有,你在胡說!”安昌的身子在顫抖,連聲音也在顫抖,他紅著眼,“侯爺是我的父親,我為什么要毒倒他?”

        云曦扭頭看向段奕,伸手在他的手心寫了幾個字。

        段奕的眸色忽然一冷,伸手將她的未割傷的右手牢牢的握住,然后搖搖頭。

        她抿了抿唇,又寫道,“有獎賞給你!

        段奕依舊搖著頭,“什么獎賞也沒有你的命重要!”

        “段奕,我要言而有信,我不能失信于人!彼斐鲎笫衷谒氖滞笊弦慌,段奕只覺得手腕一麻,手一松,云曦的手已從他的手心掙脫開來。

        他的臉色沉了沉,無奈一嘆。

        云曦走到董文的面前,微微勾起唇角,“董公子,你為什么說安二公子毒倒了他的父親?”

        “原因很簡單,安二公子一直得不到家中人的認可,他便懷恨在心想殺了家中的人。”董文看向云曦說道。

        他淺笑的眸子中閃著一絲戾芒。

        云曦依舊淺淺笑著,“只是看表面就說一個人殺了人,董公子,若你為順天府尹,這京中得冤枉死多少人?”

        董文的表情不自然起來。

        他怒得咬牙,“曦小姐,你看看這桌子上的酒,這便是姑父被昌表弟毒倒的證據!”

        云曦端起來聞了聞,然后看向安昌。

        安昌一張俊美的書生臉,此時一片慘白,“曦小姐,酒是昌買來的,但絕對沒有下毒。昌可從來沒有恨過家里人,昌更不可能害自己的父親!

        安夫人被婆子扶著坐在一旁,一言不發,冷眼瞧著屋中的所有人,最后,目光落在安昌的臉上,唇角動了動,但沒說話。

        “酒有毒嗎?本小姐聞著沒有毒。”她說著,抓起酒壇便往口邊送。

        “曦小姐!不可!”安昌驚呼一聲,伸手來搶。

        段奕的眸色也跟著一沉,搶在安昌的前面飛快地搶過了她手中的酒壇。

        “本王試試看,這可是十五年的杏花醉。”

        然后,他就著酒壇喝下一口酒。

        云曦驚愕的看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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