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最近又攬了個項目,實在時間安排得太滿,沒空給你指導。所以我跟所長商量了一下,接下來換姚工帶你。他拍拍與他鄰座的人,姚工便也很快抬眼朝楚然看來。
姚工爽朗一笑,接話道:對,我之后帶你。先前沒怎么接觸,但這么聽葛工提,我就知道楚然是個能干的。
一桌上聊得開心,楚然趨奉地喝下幾杯。但她忘了,她從未喝過白酒,酒量也尤其差勁。
等到她擺手拒絕的時候,腦袋已經暈得可以看星星了。
怕麻煩其他人送自己回家,楚然強撐著理智給凜顏發送消息?傻冗^了撤回有效期的兩分鐘,她才想起凜顏在外地,根本回不來。
于是她抱著僥幸心理轉而給敖圣允發送消息,對方照常回得很快:
你在哪兒?我剛下工,也許趕得過來
瑞來金餐廳。楚然腦袋昏沉無比,點了下鍵盤改發語音。
醉這么厲害?糊涂蛋!
光看文字楚然都能想象出敖圣允又急又兇的聲音。
她樂呵呵地傻笑一聲,抬頭與擔憂的龔信揮別,又點頭應下龔信讓她到家后報平安的囑咐,才看見龔信與閆又山并肩離開。
待在餐廳門口等人有些無聊,楚然左看看右看看。倏然,她恍惚間仿佛看見了敖圣允。
楚然走過去,在一個廣告牌下停住。
廣告牌上的敖圣允露出眉骨,微敞衣襟,仰頭展示著有傲人線條的鎖骨、喉結和下顎線,很亮眼。楚然第一次覺得他的其他地方比他的頭發還亮眼。
混這么有名了啊。楚然嘟囔著,拿出手機拍了張照。
看我呢?是熟悉的聲音,但楚然因酒精而遲鈍的腦子沒有反應過來。
喂,敖圣允本尊在這兒呢。這一刻,楚然總算轉過了頭。
帥嗎?看著楚然木木的表情,他問道。
帥!
喲,難得這么實誠。
他比你帥。楚然指了指廣告牌,又再指向敖圣允,語句拖長一頓一頓的。
嘿,小傻子,那就是我啊。敖圣允將手撫上楚然的頭,替人兒理了理耳邊的發絲:算了,夸他也相當于夸我了。
敖圣允轉身拉著楚然的手腕,就要領她上車。
但楚然沒動,定在原地像個木頭人。
敖圣允疑惑間回首走近她,卻立馬被楚然叫停。你別動!轉過去。
楚然語氣冷峻,他不明所以但還是依了喝醉的人。
聽話轉身后的第三秒,敖圣允感受到壓力楚然跳到了他的背上。
人兒的手緊緊攀住他肩膀,雙腳纏到他腰間,即便身體先意識一步接住了楚然,但他還是迷糊的。
為什么跳我背上?敖圣允語調弱而輕,似怕驚醒背上的人,怕下一秒這溫暖就溜走。
馬路上有簌簌的車輛疾馳聲,月亮不緊不慢地暈開一抹銀白色,星辰少得可憐在夜空跳躍,周圍仿佛都安靜下來,世界在這一瞬間睡著了
背上的人沒有說話,但實際上楚然知道,自己的意識已經清醒了一點。當她把敖圣允當作凜顏,跳上敖圣允背的下一刻,她即察覺出不同
肩膀不如凜顏那么寬、摟住腿的手掌不似凜顏那么大、凌空的高度好像也不一樣,原來凜顏帶給自己的安全感是那么特別。
但她還是沒有出聲,沒有打斷這不該有的接觸,她已經很久沒有體驗過被背起來的感覺了,就暫且偷一會兒別人的背背吧。
楚然埋頭貼上敖圣允的背,不作出任何解釋。
然后她聽見敖圣允對他的司機說:你把車開回去吧,我背她走回家。
可太遠了,你走放心,走的動。敖圣允打斷了司機的勸阻。
一路上,楚然裝作睡著了,軟趴趴地壓在敖圣允背上。
他們穿過霓虹燈照得通亮的鬧市,穿過靜謐無人的柏油小道,有炭灰色的云彩作伴。
敖圣允突然對星星說:還記得嗎,浪涌上岸,沙匯成畫,我撞見你。
他感受到心臟以前所未有的頻率在跳動,一下快過一下。
對星星,又是對背上的人,這是他這輩子對楚然說得最大聲的告白。
他多想說:楚然,如你所見,我喜歡你!
但那一步踏出去了就退不回來了。連陪伴都沒資格,是他最怕的。
那天晚上,敖圣允把楚然送到家時,楚然當真睡著了。得虧是指紋鎖,順利把人兒放到床上后,敖圣允舉起手機,扶著楚然的腦袋,與她合了張影。
二十九歲的我和二十五歲的你偷偷合了張影,就當我說了我愛你。
第80章 無用功
飛機突破云團,捎帶一條絲帶為暮色的天空鋪上點綴。坐在飛機上的人,懷著殷殷期待
月亮與繁星邂逅,凜顏乘坐的飛機終于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