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許搖頭:沒有。
我只是想說她強忍著垂下眼,別開窗戶,今天風很冷,不要感冒了。
說著,應許便徑直下了車,毫不猶豫。
果斷的讓顧青竹都是一怔。
好一會,她才揉著太陽穴,低聲問:你為什么在這里?
一句話,讓應許瞬間意識到,自己之所以來這里,完全是助理自己的想法,顧青竹并不知情。
仔細想來,助理大概也是好意,希望兩個人關系通過這件事增進些許。
可主角一方是顧青竹,這件事只會適得其反。
應許半真半假道:陸助說,你有重要的東西落下。除了我,她不放心別人
尾音落下,顧青竹方才側過視線,座位上裝有抑制劑的紙袋顏色突兀。即使是適才那樣混亂的狀況,它也被保護的很好。
的確,顧青竹想,在自己發病時,如果接近她的是陌生人,助理付不起這個責任。
應許是最好的選擇。
卻又是讓她最惡心的選擇。
顧青竹平靜道:我知道了。
聲音隔著車窗,顯得朦朧。
尾音落下后,好一會,應許都還在等待omega的下文。
直到穿堂風略過指尖,她感到冰冷,方才意識到這似乎就是顧青竹的結束語了。
她突然想笑。
這算什么?
莫名其妙幫顧青竹跑腿,莫名其妙被顧青竹要求幫忙,又莫名其妙被趕下車連個好臉色都分不到。
就算做義工,也不是這么做的吧?
應許越想越覺得莫名其妙,正想和顧青竹再理論理論時,另一輛車在不遠處停下。不知是不是應許錯覺,她看到后座上有兩個人影。
但從車內下來的,卻只有顧青竹的助理。
見到應許,beta也是一怔。但她什么都沒說,徑直敲了敲后排車窗。
沒多時,駕駛座旁的車門開了。
與此同時,應許眼前,車窗落下。
顧青竹發絲柔順,唇角的齒印早已被精致的朱紅遮掩,只是一會時間,她已然重新變回臺前那個光鮮的影后,看不出絲毫幾分鐘前還在與應許于車內廝混的痕跡。
眼尾上挑,那雙眼的水意早已消退干凈。
女人恢復了一貫的冷漠,注視應許的眸光陰冷,帶著些許不可言說的恨意。
她嘴唇微張,似乎想說些什么,最終也不發一言。
但顧青竹不用說,應許也從她眼里看懂了omega心中所想。
無外乎一個字
滾。
【我知道了】
【好】
【嗯】
【】
指尖敲敲打打,直到回到劇組,應許依舊沒有回復這條消息。
沉默,同樣可以表達態度。
應許來的比預計中晚太多,屬于她的戲份早就過了,但出乎應許意料的,是看見她的工作人員并沒有表露出異樣的目光,反倒還像怕她一樣,繞著走。
應許起初還頗覺莫名其妙。
直到她看向不遠處的拍攝現場。
鏡頭里,身材高挑的女人正在簽署文件,一個穿著火辣的女人陪在她身旁,二人隔著張辦公桌,狀若無人的調著情。
應許看向自己的劇本。
名字:保安(龍套)
身份:盛安集團盡職盡責的保安。
顯然,她演保安,程筠演的便是集團的總裁。
演個劇怎么還和現實里一模一樣。
應許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轉頭就想走。
程筠一個動作,讓她被顧青竹折騰兩回,足以說明霉運。
偏偏這場戲已近尾聲。
幾乎是應許剛轉身,導演已經叫停,只相隔一秒,女人帶笑的聲音響起:應許?
應許深吸一口氣,還是頓住腳步,回眸看程筠。
程筠的角色本就風流,被那張臉表演出來,堪稱人物活了過來。
我仔細想了想。程筠愉悅道,昨天冒然給你發消息,是不是嚇到你了?不好意思,但第一次見你,我真的很難控制住我內心的喜悅之情。
alpha聲音不低,許多人都聽見了,或駐足或偷偷投來一眼。
應許緊閉雙眼,覺得程筠或許有點表演型人格。
今天也是一樣,為了見你,我很早就來了。
說著,她下意識想將手臂搭上應許的肩膀。
但這一回,應許早有準備,悄無聲息躲開了。
程筠動作落空,略一停頓,目光轉換的有些受傷:你不喜歡肢體接觸嗎?對不起,應許,我不知道,下次不會了。
劇組內消息流通極快,只一夜時間,誰都知道了昨天那個演員退出劇組的原因,是因為在程筠眼前得罪了應許。
應許聽著程筠的自言自語,感受著周遭愈發敬畏的目光,不禁感到深深茫然
程筠昨天不是已經來過這套了?怎么今天還要來?
難道工作人員也是程筠play計劃中的一環嗎?
不是。應許搖頭,終于打斷alpha,我只是覺得,我們似乎還沒有那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