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錢帛動人心
帶著李曉梅一起清點了隔壁耳房的物資之后。
臨出門,李曉梅從頭上揪了一根頭發,小心的栓在鎖扣上。
看著自家妹妹小心謹慎的模樣。
李茂看了一圈,也沒有多說什么。
這年頭無論做什么事,都得小心一點好。
老話常常說,小心無大錯。
好人不少,可壞人也不見得沒有。
草草的吃過早飯,李茂只會了一聲之后出門。
在廠里磋磨了一上午,到了午飯的時候,就看到秦懷安一副揣著東西的模樣,急匆匆的趕來。
一看到李茂,原本有些著急的表情,一下就輕松了起來。
“叔,你來的正好。
我爹他托我給你捎點東西1
秦懷安這么說著,手底下卻是從懷里摸出一個飯盒。
這模樣,正是軋鋼廠人手一個的制式飯盒。
“豁,用飯盒裝,該不會是什么好吃的吧?
我說老哥也真是,跟我還這么見外干嘛!
當著路過幾個工友的面,李茂這么說著,神情自若的模樣,跟秦懷安之前的謹慎相比,那叫一個鮮明。
東西交到李茂手里,秦懷安心里松了一口氣,這會也就輕松了下來。
說話做事也都有了分寸:
“嗐,這話也就叔你能說,要是我說了,我爹非得抽我不成。這吃的送到了,我就不多留了。
叔伱帶回去吃完之后,別忘了把飯盒還給我就好。
廠里可就發給我兩個飯盒,這要是少了一個,我怕我吃飯吃不飽!
路過的工友聽到這話,會心的笑了笑。
將秦懷安的飯盒放到隨身的挎包中,李茂掏出幾張票,又遞過去三毛錢。
“我下午不在廠里,你幫我打一下飯,我回科里跟人借個東西裝一下,肯定不耽誤你吃下一頓飯,成不。”
“成,成,成。
叔說什么就是什么,我這就去打飯!
秦懷安接過李茂的飯盒,撒開腿就大步朝著一食堂走去。
李茂也跟著轉身,裝作朝著宣傳科走去的樣子。
可放在挎包里的手,卻已經將飯盒里面的東西取了出來。
手感有些粗糙,有的還有些卷邊。
都不用拿出來看,李茂就知道這里面絕對是錢。
“一百二么。還算是厚道。”
根據錢的長寬,李茂的手在挎包里就完成了點錢的動作。
等到秦懷安打了飯回來,李茂把他的飯盒還給他。
“出手的價格怎么樣?”
借著遞飯盒的當口,李茂順口問了一嘴。
也沒多問,就是看看這價格跟自己估算的差多少。
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秦懷安立馬變得眉飛色舞起來:
“要不說您能當叔呢。
路子沒有問題,價格也大差不差的。我爹他們之前試著喊高了一點。
最后也是被壓到您說那價差不多的地方,才能談妥。
要我說,叔你這一個月的工資,還趕不上在鄉下轉悠幾天。
叔你是不知道,在我們鄉下,每個大隊都有一些這玩意!
都說聽話聽音。
聽著秦懷安這話,再看著對方臉上亢奮的顏色。 李茂當即開口反問:
“怎么?難不成你爹他們還動了心?”
說是問句,李茂卻用是十拿九穩的口氣。
“嗨,還是瞞不過叔,我爹他也就是順口一問,成不成的全看叔的意思!
好嘛。
李茂眉頭一挑,看著眼前這個濃眉大眼的漢子。
都說有錢男人就變壞,秦懷安這錢還不是他的呢,這就學會繞彎子了。
說了半天,合著他李茂撿了難題。
略微思肘了一番,李茂還搖了搖頭拒絕:
“還是不能干,這要是被發現了,稍不留神就得被扣上帽子。
弄不好你爹他們就要進去。
你們秦家溝自己的東西也就算了,去其他地方收了再轉手,一件兩件還可以,上了數量妥妥的完蛋。
更何況,那群人還能有多少家底?
就算喜歡也不能全砸到這上面!
見到李茂搖頭,秦華安懂了一些,可還是有些猶豫:
“叔,不是都說盛世古董,亂世黃金么.咱們這日子越過越紅火真不能干?”
“真不能干!
李茂沒有給出任何解釋,只是直接了當的說不能干。
這一下秦懷安算是徹底死了心。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秦懷安自然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
眼下好不容抱著一個潛力股,就是他想放手,他爹,他三叔公也會提著棍子讓他‘自行悔改’。
“那成,等過幾天放假了,我回去跟我爹他們說一聲。
叔要是有什么用的到我的地方,您只管說!
秦懷安點了點頭,壓了壓帽子轉身離開。
李茂也沒有多說,只是點了點頭,把自己的飯盒壓緊,小心的放在挎包中。
至于他自己,給自己的茶水杯里添了點熱水,嚼吧嚼吧的把茶葉吞到肚子里,算是吃了午飯。
軋鋼廠的油水足。
這菜還是拿回家,晚上熱火熱火跟李曉梅一起吃了好。
高中雖然有午餐補貼,可總歸不能指著那些東西補充營養。
熬到下午上班的人來,宣傳科開始了交接。
回了一趟四合院,把飯菜放到屋里,跟二大媽打了個招呼,聽了幾句八卦之后,李茂徑直出了門。
順著大路,買了一張公交車票,晃晃悠悠的就奔著大柵欄那邊去。
到底是高中畢業,大家都有著光明的未來。
有那么幾個能用上的同學,也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更別說杜衛國家里的背景還不錯,這不剛分配到街道,就落了一個模范店的公方經理混功勞。
“杜衛國!往這看1
到了福澤堂門口,李茂朝著里面一個外面套著中山服,因為里面穿的太多,而有些臃腫的年輕人喊話。
聽到聲音,杜衛國一扭頭,看到李茂的瞬間,眼睛頓時瞪亮了起來:
“豁!這不是李茂么!
看你這身衣服,去軋鋼廠上班?
你這工作也有了,考慮不考慮結婚?只要你說話,我姐等會就請假過來1
聽到這話的瞬間,李茂嘴角的笑容多少有些僵硬。
一雙明亮的眼睛中,殘留著一絲無奈和糾結:
“我說杜衛國,怎么說咱們也是老同學了,這才剛見面,干嘛就要說這些。
難不成咱們之間,就沒有什么同學情誼可以敘一敘的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