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放難以置信地抬著頭, 仔細回味了一遍廣播里的話,第一時間去看希里斯:“怎……怎么辦?”
雖然是詢問, 但他的心里早就冒出了一個念頭, 眼角悄悄掃過寧昭昭,目光不懷好意。
他的身上有傷,寧昭昭雖然看似嬌小, 但一個人對付還是沒有太大把握。
如果希里斯和他合作的話, 就另當別論了。
看寧昭昭細胳膊細腿的樣子,希里斯一只手就能捏死她。
這個絕望屋都是兇手設計的, 他們就像被困在陷阱里的玩物, 除了聽話還能干什么?
惹怒對方, 恐怕只會死得更快。
希里斯輕笑了聲, 低下頭看向她:“他說的是把你抓起來, 而不是殺掉!
“so?”寧昭昭假裝不懂。
“你對他來說, 有著特別的意義!
寧昭昭咬咬唇,委屈地問:“你要抓我嗎?人家剛才還特意來救你,沒想到你這么狠心!
一旁的馮放雖然不想看著她死, 但他更不想自己死, 怕希里斯被寧昭昭的樣子迷惑, 趕緊上前拽了拽他的袖子:“我們沒有退路了, 這個地方都是他們設計的, 我們逃不掉的, 把她交出去, 也許還……”
“放開!毕@锼沟穆曇魳O其冷漠。
馮放不自然地一抖,感覺像有一堵冰墻瞬間貼在后背,冷得他不自覺地打了個寒顫:“……?”
“你的手!毕ё秩缃鸬南@锼, 眸光愈加冷銳。
順著他的視線, 馮放發現希里斯在看他扯著袖子的手。
手指上沾著一點血跡,不小心染臟了他的衣服。
希里斯的眼神里是強烈的不耐煩,像是恨不得將他的手指全都給折了。
“對不起,”馮放馬上將手收回,想了想,還是不甘心,“希里斯,我們斗不過那群人的,既然他們要寧昭昭……”
“那我偏不給!
馮放:“?”
“他想要,我就給,憑什么?”希里斯冷冷地哼笑了一聲,抬手擰住寧昭昭的衣領,“繼續走!
廣播似乎聽到了他們的對話,滋滋的電流聲又響了幾秒后,什么話都沒說,被切斷了。
馮放嚇得臉色刷白:“怎么辦?是不是……要來殺我們了?!”
他不斷扭動腦袋看向希里斯,想等到一句明示,可希里斯根本不看他,所有注意力都在寧昭昭身上。
寧昭昭和希里斯并肩前行,穿過走廊,盡頭的門自動打開,迎接他們的是又一個長長的走廊。
地面和墻上貼滿了尋人啟事和報紙,周圍掉著不少雜物,墻上還亮著兩盞用油點亮的燈芯。
寧昭昭和希里斯分頭閱讀上面的內容,里面提及的事……似乎都有相似之處。
某市連續有人失蹤,下落不明,一個月后尸體出現在各個荒郊野嶺,死狀凄慘。
墻上還有很多血手印和血跡,空氣里彌漫著一股無法忽視的血腥味。
走廊里的慘況無聲地向人講述著一個絕望可怕的故事。
身負重傷好不容易逃到這里的玩家,正跌跌撞撞地尋找出口,最后……真的有人出去了嗎?
“該不會……這些血跡都是那些失蹤的人留下的吧?”馮放雖然不想自己嚇自己,可這副畫面實在太震撼了,比將血淋淋的軀殼擺在眼前更加有沖擊力。
他瞪著眼睛觀察墻上的照片,越看越覺得渾身發冷。
當把恐懼留給人自己想象,往往大腦給予的信息會比實際放大很多。
腳下突然踩到一個圓滾滾的東西,把他滑去地上躺著。
馮放看了眼,發現是個蠟燭,氣得一腳踹開,趕緊爬了起來。
寧昭昭指了指前面:“那有一扇門開著。”
穿過走廊,盡頭有一扇門虛掩,似乎不是電子控制的,輕輕一推就隨著慣性往里打開。
走到屋子里,對面還有一扇緊閉的房門。
門邊貼著“出口”的字樣,旁邊有一扇看起來非常結實的金屬門,門上有三道鎖。
“鑰匙!”馮放大喊出聲,“快找鑰匙!
他激動地撲到角落里,抓開地上散落的廢紙和尋人啟事,一寸一寸仔細搜找,每個地方都不放過。
“會不會是……”寧昭昭舉起掛在手腕上的兩個鑰匙問。
希里斯看了看,說:“應該是,先去試試。”
寧昭昭走到門前,發現旁邊貼著一個小紙條。
“恭喜你們,你們只有一小步就能離開啦。希望之前找到鑰匙還沒有丟失,祝你們好運!
提示說得很明顯,之前得到的鑰匙,正好能開其中兩把鎖。
按照鎖的順序,寧昭昭成功將鑰匙放進第一第二個鎖孔,試了試,兩個鎖都應聲打開,現在——
就差第三把鑰匙了。
“沒有……為什么沒有?!”馮放一邊找,一邊紅著眼睛自言自語,“第三把鑰匙在哪里,到底在哪里!”
第三把鎖的鎖孔比其他的都要小,鑰匙應該也不會太大,這意味著他們尋找的難度又放大不少。
“會不會在前面一關?”
寧昭昭也不確定,她太早被選中,掉落陷阱后就被葉燃帶走了,沒有多余的時間去搜尋。
“應該不會,”希里斯搖了搖頭,“那一關根本沒有門離開,恐怕是在暗示我們那一關沒有鑰匙!
“那鑰匙會留在這里?”
按照正常流程,這里就是最后一個房間,只要湊齊鑰匙,從這里出去,他們就贏了!
可現在看來,這最后一把鑰匙到底在哪兒還是個謎。
一個完全沒有頭緒的謎。
“一定是在前面那一關,”馮放找了半天沒找到,急急忙忙爬起來,“你們誰還記得路?我們回去再找找吧?”
“那些門都是自動關閉的,要想回去沒那么容易!
希里斯的一番話熄滅了馮放的希望。
最絕望的事是什么?
無非是看見了希望,又被人將希望的光芒熄滅。
看不見前路,無法后退,仿佛永遠被迫停在了原點,無計可施,只能安靜地被絕望吞噬、啃咬。
那種滋味是一種比死還可怕的煎熬。
絕望屋,想要制造的就是這樣的絕望吧。
“鑰匙應該在這個屋子里,”希里斯沉默了一陣,總結道,“如果鑰匙在之前的關卡里,并不絕望,我們還有機會再倒回去取,只是需要冒一定的風險。我要是這個屋子的設計人,我會讓鑰匙在這個屋子里,再制造一個更變態的陷阱,讓人出不去!
寧昭昭瞇著眼睛看他,嘴角咧了咧:“你和兇手共鳴了耶,好厲害。”
“這樣才能找線索。”彈了她個腦瓜崩,希里斯也開始在屋子里仔細找了起來。
馮放心里沒有底,他還是懷疑鑰匙沒在這里,但一個人回去他沒那個膽量,只能強迫自己相信希里斯的話。
“嘎吱……”
走廊里傳來輕輕的回響,聲音很輕,輕到連腳步聲都能掩蓋過去。
希里斯的手一頓,和寧昭昭同時抬頭去看敞開的房門。
只見蹲在門邊檢查的馮放身后,站著一個黑漆漆的身影,手里的斧頭高舉。
“馮放躲開!”寧昭昭驚聲呼喊。
一旁的馮放早就察覺到不對勁,眼角的余光一直在暗暗打量找機會,當聽到寧昭昭的提醒,他再也沉不住氣,猛地朝旁邊撲開,在地上狼狽地滾了一圈。
斧頭劈在地面,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馮放驚得冷汗像雨一樣落。
手腳并用地朝一旁爬開,門口舉著兇器的人大喇喇走了進來,好像一點都不怕他們。
來人身材壯碩,比葉燃的身形寬厚,應該是之前見過的那個同伴。
就算有希里斯在,寧昭昭也不確定他能不能應付,畢竟對方手里有武器。
“怎么辦?”寧昭昭自己倒是好說,哪有妖怪死人手上的道理,也太尷尬了。
希里斯不同,他不能像她一樣爬到天花板上,也不能用尾巴綁人。
“你去那邊待著!敝噶酥高h處的角落,希里斯的語氣就像是趾高氣昂的命令,語氣之中的威嚴讓人不自覺本能地想要臣服。
寧昭昭腦袋一縮,突然覺得不對,為什么就一定要聽他的鴨?
可是,她如果不變成原形,好像也打不過那個像山一樣的兇手,希里斯這么有把握,那就讓他去表演吧。
女孩乖巧地走到角落坐下,拍了拍手:“加油!”
希里斯瞥了她一眼,似乎聽懂話里調侃的意味。
兇手的身高和希里斯差不多,但因為提著一把斧頭,又穿著奇裝異服,打扮詭異,身上的壓迫感也不比希里斯弱。
再看希里斯一副走秀男模的造型,難道……他待會會來個“t臺絕殺”?
擺個pose兇手就給震死了?
寧昭昭隱隱開始期待,眼睛溜圓,一動不動地看著希里斯,格外專注。
感覺到女孩“崇拜”的目光,希里斯勾起一邊唇角,習慣性地理了理袖口,眼神輕蔑地看向對面拖著兇器的兇手。
就算沒有任何挑釁的言語,兇手也從希里斯的眼神里感受到強烈的輕視。
毫無求生欲的目光將兇手激怒,他猛地舉起斧頭揮來,力道極大,恐怕能一刀將腦袋給削下。
穿著西裝的男人居然沒有提前行動,站在原地看著兇器逼近到眼前,才突然矮身一躲,拳頭上揚正中兇手心口。
看起來結實健壯的身軀,竟然被希里斯打得倒退好幾步,止不住地咳嗽起來。
被激怒的兇手冷笑了一聲,再一次舉起斧頭左右晃動,左手右手一個假動作,虛晃一招想分散希里斯的注意。
可就在他找準機會把斧頭揮出去時,希里斯冷笑一聲,長腿猛地一踹,穩穩踹中心口,兇手整個人飛了出去。
腳在半空定格了一秒,才慢悠悠收回,接著又是習以為常的整理。
似乎不管什么時候,希里斯都希望自己是優雅完美的狀態。
寧昭昭眼睛發愣,雙手托著下巴看得很專注。
她本來以為希里斯會被揍,就算沒有受傷,也討不著巧。
但他剛才的出手又快又準,每一次都能準確把握兇手的攻擊路數,在躲開的同時,還能精準反擊。
不得不說,希里斯打架的樣子很有魅力。
一個平日里總是一臉冷漠的優雅男人,用暴力制服敵人的反差有種別樣的吸引力。
“操!”兇手從地上爬起來,飛快撿起斧頭撤退。
哪怕只是短短幾下交手,他確定自己不是希里斯的對手,再貼身肉搏也沒有任何優勢,立刻鉆進走廊的暗道溜了。
希里斯緊追而上,在附近找了一圈,沒看到可以離開的機關。
剛才的暗道,應該是同伙給他打開的。
“怎么辦?他們放過我們了?”馮放還沒緩過勁,瑟瑟發抖地問。
希里斯瞥了眼虛掩的房門,淡定道:“就算不能親手殺了我們,這個房間也有著很大的危險!
“危……危險?”馮放滿眼不確定。
除了剛才出現的兇手,這屋子里還有別的機關?!
可他們在這里待了這么久,什么都沒發現!
明知道有危機,卻處于未知狀態,這是最讓人崩潰的。
馮放立刻爬起來,將希里斯當成自己的救星般,纏著他不放:“那我們該怎么做?”
“找第三把鑰匙。”
道理誰都知道,可到底要去哪里找啊?
寧昭昭見對打結束,掃興地嘆了口氣,起身去檢查旁邊的出口大門。
剛才他們在試了鑰匙之后,就急著去找第三把鑰匙,還沒仔細檢查過鎖。
她掏出手機,將視線照亮,一點一點地下移——
在第三個鎖孔的旁邊,有一個細窄的縫隙,里面黑漆漆的,當手機的光線照進去時,能看到里面有金屬的反光。
“這里好像有東西!”寧昭昭的話立刻吸引了兩個人的注意。
馮放激動地擠過來,聲音發抖:“是鑰匙嗎?”
“不確定,可能是。”
那縫隙的寬度的確可以塞下一把鑰匙,里面藏著的東西的顏色和縫隙融為一體,要不是靠反光來分辨,在光線昏暗的屋子里幾乎不可能被發現。
一聽是鑰匙,馮放激動地在原地蹦跶了幾下,又問:“快取出來啊!
“你來!毕@锼挂荒樌淠貙幷颜牙_,把門前的位置留給馮放。
他用自己的手機照了照那道細窄的縫隙,發現里面真的有金屬反光,但縫隙實在太小了,根本不能確定是不是鑰匙。
萬一只是門上的裝飾物……
不管了,先弄出來再說。
馮放在周圍找來找去,可利用的東西不多,寧昭昭沒有發夾,也沒有鐵絲一類的細物,他只能用地上的廢紙折好,在里面掏啊掏。
寧昭昭和希里斯在旁邊淡定圍觀,想看他要掏個什么東西出來,結果五分鐘過去了,里面的東西還是原封不動。
滿頭大汗的馮放坐到地上,用手掌扇風:“里面是有個什么玩意,但是好像扣在什么東西上的,挑不出來!
“你這是放棄了?”寧昭昭睜大眼睛看他。
馮放嗤笑了聲,把手里的紙片遞給她:“不信你來!
“我不用這個!睂幷颜艳D身就走,一直走出房間,穿到剛才進來的走廊里。
兩個男人看著寧昭昭哼著歌,在走廊里找啊找,找到個東西又蹦到旁邊燃燒的燈芯前。
是蠟燭!
寧昭昭把蠟燭在墻上磨掉一半,將它的尺寸打造得和一把尺子差不多,再借燈芯上的火點燃。
舉著蠟燭走過來,馮放一看,失口問:“你……點蠟干什么?”
寓意怪不吉利的。
寧昭昭沒理他,等蠟燭燒了一會,小心將前端一把塞進那窄小的縫隙之中。
“等幾分鐘!”她拍了拍手,在一旁輕輕地點腳。
“所以,然后?”頭腦空白的馮放有點迷茫,“就能取出來了?”
希里斯暗暗打量著她,眉尾輕佻,無言地移開了視線。
等了幾分鐘,確定蠟燭凝固后,寧昭昭試著一點一點地拽動,果然在往外拉的時候有明顯的卡頓。
她往上提了一下,縫隙里發出“咔噠”一聲,露在外端的蠟燭以平穩的形態慢慢往外移動。
馮放眼睛都瞪圓了,屏氣凝神地注視著即將揭曉的答案。
他已經顧不上去想萬一不是鑰匙怎么辦。
三人都沒說話,等著見證最后的時刻。
希里斯的表情尤為淡定,好像一點也不擔心希望會落空,在寧昭昭小心操作時,他分明聽到走廊里又有了動靜。
虛掩的房門被一道不知從哪兒飄來的妖風吹開,在眾人來不及反應的速度下,一個渾身黑衣的男人突然出現在門口,舉起手里的槍瞄準這處。
“寧昭昭!”希里斯手臂一夾,將她抱在懷里直接提走。
“哎呀!钡秃粢宦暎瑢幷颜咽е氐氐M他懷里,小手呼哧呼哧揮了幾下,最后只抓到他的衣襟。
地上發出一聲脆響,同時子彈打在門上,差點將馮放射中。
“是鑰匙,真的是鑰匙!”馮放看著掉在地上的東西,激動地大喊,眼淚涌出。
他正要撲上去撿,又是一槍打在他手邊,身體本能的恐懼迫使他將手收回。
馮放不敢亂動,僵硬地蹲在地上等待機會。
“昭昭,你為什么要騙我呢,我很難過,”戴著面具的葉燃將面具掀起,輕輕“嘖”了一聲,眼神惋惜地看著她,“我是真的很想你加入,我們在一起一定會很開心,我知道,你和那些人不一樣!
“唔,我哪里不一樣了?”寧昭昭也搞不懂,葉燃怎么老想拉她入會。
她看起來是那么好忽悠的人么?
再說了,她看起來也不像有當連環兇手的天賦啊。
“你不懼怕死亡,也不怕血腥和尸體,這一點,是我們最大的共同點,”葉燃勾起唇角,露出邪惡又迷人的微笑,“聽起來條件很少是嗎?可能做到的人實在太少了,我一直在尋找一個能和我絕對契合的人,沒想到是你啊,昭昭。”
“寧昭昭,他這么看得起你,你讓他放了我們吧!瘪T放滿頭大汗,在旁邊小聲嘀咕。
他剛一說完,就被希里斯冷漠的眼神盯上,周圍的溫度仿佛在瞬間下降了十度,冷得讓人發抖。
明明葉燃才是變態兇手,可希里斯的眼神竟然比對面的男人還可怕。
仿佛那是一雙帶著詛咒的眼眸,只是一眼,就能將恐懼和威壓強行埋入人的心里。
馮放心虛地低下頭,不敢再多說,小心瞅寧昭昭的反應。
“可我真的不是當連環兇手的料,”寧昭昭看了眼被她丟在角落的三角叉,無奈地聳了聳肩,“我不喜歡殺人,我也不喜歡絕望!
“沒關系,我會讓你喜歡的,”微笑的葉燃不再是以往的陽光帥氣,他就像一個惡魔幻化的優美皮囊,不斷游說著人走入墮落的深淵,“我不會怪你的,只要你過來,我會帶領你走進你曾經從未接觸過的世界。玩弄生死,讓人興奮,激動,又迷戀,你一定會喜歡的!
“玩弄生死?”希里斯嘴角牽動,眼神不加掩飾地流露出諷刺,“你還沒有這個資格!
“是嗎?”葉燃并不惱,舉著槍露出邪惡的微笑,“那你說,誰有這個資格?”
希里斯笑而不語,眼神宛如睥睨一切的神,葉燃的存在在他的眼里仿佛是螻蟻一樣卑微渺小。
趁著他們轉移了注意力,馮放一直敲敲在向鑰匙靠近。
他一點一點地移動,屏著呼吸,滿頭冷汗將鑰匙捏在手心,心口因為緊張劇烈起伏。
只有一次機會,他必須快速將門打開然后逃出去!
馮放腦子里嗡嗡作響,他已經什么都顧不上了,都到了最后一步,他無論如何都要出去,一定要出去!活著出去!
調整好呼吸,找準機會,蟄伏的馮放扭過身,將撿起來的鑰匙準確無誤對準鎖孔戳進去。
一氣呵成!
他的臉因為激動,露出近乎扭曲的笑容。
不遠處的葉燃沒有阻止他的一系列操作,不急不慢地露出一抹興奮的笑。
“別開!睂幷颜褎偨谐雎暎T放的手已經壓下門把手。
瞬間,馮放的手像被粘在了把手上,渾身劇烈顫抖,皮膚一點一點變得焦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