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實上,這幾年的修煉,她雖說不是頂勤奮的,卻也夠得上不錯二字。
可是這速度,卻始終達不到霧影的要求。而這種情況。在連道友結丹練就神通之后更甚。江微雨原本并不以為意,只當他心有不甘,想來也算人之常情,她這般遷就之后,霧影的脾氣便越來越不好,嗆她更是成了家常便飯。
長久以來面對霧影。讓江微雨慢慢習慣了包容他,是以,即便是他如此嗆人。江微雨依舊臉色不變,抬頭對上了霧影:“我會認真修煉的,只是你要我去做那害人的勾當,讓步歸哥哥或者爹知道了,定會訓斥我的。所以,這事以后不要再提了!
“切!甭牻⒂暝俅蔚皖^,紅著臉喚出了鐘步歸的名字,霧影習慣性的翻了個白眼,“這是你的事,又不是他二人的事。你告訴他們做什么?你不說,他們也不會知道啊!”
江微雨心中游移不定:對楊東援,因著前世她的狠心陷害。江微雨自然是下的了手的;可是對連道友的話,上輩子二人根本沒有過交集,時至今日,她還牢牢記得當年仙府被奪之后,父親告誡她的話,說她不過技不如人而已,神州大地的機緣數不盡數,不會僅僅只有這一個仙府的。說到底,若是霧影不曾提起,她幾乎都要忘了這件事了。更何況,撇去這件事,她與連道友二人之間實在可以算的上無冤無仇了。要她下手去害人,江微雨始終難以做出決定。
“孬種!”霧影痛罵,“你就算自己想要這般得過且過,可有沒有問過我的意見?反正我是不會同意的!
“你……”江微雨呆呆的看向霧影,眼眸之中的霧氣越籠越深,這原先被他視作善良溫純的神情在這一刻的霧影眼中只覺的說不出的討厭。
江微雨強忍住眼中的淚,張了張唇,想要將剩下的話說完,卻在這時,一只手搭上了她的肩膀,本能的回頭望去,待見到人的那一剎那,眼淚再次落了下來,眼前朦朧一片:“爹!”
明玉真人深吸了一口氣,雖說女兒與自己并不算的上親近,可方才她那表情那般明顯,他思量再三,還是不放心的跟了過來,卻未料到這個名喚霧影的府靈竟然攛掇微雨害人。
修士但凡害人必定會留下心魔,心魔出現或早或晚,為了眼前一點蠅頭小利,而種下心魔,這才是最要不得的。當然,事無絕對,自也有害人之后不留下心魔的人,可這種人已經不能稱之為一般修士了,害人卻心中坦然,這樣的修士,光想想,就是何其可怕。
安慰了片刻江微雨之后,明玉真人雙目緊緊盯著面前的霧影,待得她漸漸安靜下來之后,這才淡淡出聲:“微雨,你先回去吧!我有話與他說!
這一句可說大大的減輕了江微雨的不安,她抬頭看了一眼霧影,在接觸到他憤怒的目光之時,立刻逃也似的縮了回去,結結巴巴的留下一句:“爹,那微雨先走了。”
說罷,面前已空留殘影。
對于江微雨的舉動,霧影冷哼了一聲,在她的身上除了膽小懦弱之外又毫不猶豫的追加了一句“怕事沒擔當”。
霧影的一舉一動可說是一點不落的被明與真人盡收眼底。
是以,明玉真人開口自然是也不再客氣了:“既然已經附身在微雨那對蔟蘭鐲之上,就要記住微雨是你的主人,你二人可說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我自然是知道的。”霧影輕哼了一聲,“我這樣做不正是為她好么?”
“為她好?”明玉真人不置可否,轉而看向霧影,“你雖說沒什么出色的地方,可到底也活了那么久了,你讓她害人,不怕她心中種下心魔嗎?”
霧影轉過頭去,不理會他。
“你可以只憑一己喜好做事,老夫卻不能叫你毀了我的女兒!泵饔裾嫒吮绕鸾⒂昕烧f高了不止一個檔次,“分明就是自己的私欲,卻將它強加在老夫的女兒身上,難怪這副樣子。你太高貴了,老夫的女兒高攀不起!泵饔裾嫒诉B眉毛都沒皺一下,攤了攤手,“你自去尋新主吧,老夫定讓微雨放你自由!
“你們……”霧影氣急,縱使被迫起身蔟蘭鐲,可在他心里頭還是自認為自己有著幾十年的老資歷的,是以就是眼前這個明與真人,他都不曾放在眼中。
可現在卻被不放在自己眼中的明玉真人如此小視,他當下腦中一熱,伸手便向明與真人抓去。
明玉真人也未料到這個霧影居然一言不合動起手來,不過到底反應猶在,霧影又受禁忌所累,修為被壓制在筑基大圓滿。這樣的差距懸殊,明玉退后了兩步,伸手架住了霧影的手,面色發冷,手中一個用力,只聽“卡擦”一聲,霧影吃痛的大叫了起來,不可置信的看向明與真人:“你,你……”
看著臉色發白的霧影,明玉真人眼中更是恍若寒冰:“這是一點小小的教訓罷了,你且記著,在本座眼里,你不過螻蟻而已,半點用處也無。本座若是愿意,隨時可以取你小命!”
原本以為霧影就算不會沖上來,那張嘴也必定會罵上他兩句,只是沒想到這個霧影這下卻是一副如遭雷擊的樣子,口中不住喃喃“半點用處也無?”“我半點用處也無?”……
見他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明玉真人皺了皺眉,待要轉身,可他身后的霧影卻突然抬頭,叫道:“誰說我半點用處也無?我可是個通靈的高手!”
通靈一道雖說存在修仙六藝之外,知之者少之又少,可到底還沒有到滅絕的地步,天下間還是有這么一部分人主修通靈一道的。作為蜀山當權者之一,明玉真人自然是清楚通靈一道的始末的。
“通靈?”他有些驚訝的回頭,細細思忖了片刻,隨即恍然大悟,“難怪你說你能有辦法在那把飛劍被消去印記之后認微雨為主!
“自然!敝钡酱藭r,霧影才恢復了點兒驕傲之色,看向明玉真人,“宋遠山仙府的府靈,怎么會沒有一點看家本領?”
明玉真人看了他片刻,思量再三,才回了他一個警示的眼神:“那我便不與你多做糾纏了,只消你記住本座今日的話,若是讓本座知道你再攛掇微雨做出什么違心事的話,本座定不饒你!
霧影強硬了片刻,可最終還是在明玉真人注視的目光之中敗下陣來,有氣無力的低應了一聲,明玉真人轉身便向海邊那一片法帳堆行去。
蜀山的路澤真人與昆侖的衛東真人據傳是十分交好的好友,交情非比尋常。若說對這一點群修原先還存著疑惑的態度,那么現在,誰若是再發出半點遲疑,定會有一群修士跳出來,指向負手立在沙灘之上含笑談天的二人:“看,他二人就在那里,不長眼睛么?”
然而表面上看起來一片和諧的那二人卻并不如群修想象的那般場景,二人表情縱含笑對視,可眼神卻是劍拔弩張。
半晌之后,路澤率先開口了:“衛東,想我路澤認識你幾百年了,原本以為我這雙通析眼也算世間少有,卻沒料到竟是個睜眼瞎。身旁有個藏神期的高手卻絲毫不知。”頓了頓,路澤嘆道,“衛東啊衛東,你身上到底還藏了多少秘密?”
第三百五十七章 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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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東含笑的神色不變,聲音卻是淡淡的:“路澤,這世間的事又豈是一言兩語說的清的?你通析眼看到的東西,會說出多少?”
路澤垂頭嘆了一會兒,思緒極快的回轉到幾百年前:二人初見之時卻是在神州一座名喚鳳謠的小鎮。
那時的鳳謠小鎮正是冰雪紛飛之際。
萬里雪飄無疑是極美的,但是,縱飛雪如玉花,可風力似刀割。是以觀雪景,真正在雪中觀景的人卻是少之又少。鳳謠小鎮被一片冰封覆蓋,官道之上,不見蹤跡,不管是凡人還是修士,目之所及,都幾乎無法看到。
他游歷至此,獨自一人衣帶翩飛,于雪中行走,簌簌的冰雪灌了一脖子。雖說因那時他修為已至金丹,世間無論是酷暑還是嚴寒,幾乎都對他起不了一點作用。
灌了一脖子的飛雪,雖說表皮依舊溫熱,可或許是感官受此漫天大雪影響,他倒是極為應景的縮了縮脖子,與凡人察覺寒冷的動作一般無二。
在漫天的冰雪中,那飄飄的衣袂,平日里的瀟灑似乎也在這風雪之中不見了蹤影,愈發單薄了起來。
正是一年除夕日,鳳謠小鎮之上的店鋪小閣早已關了,也直到此時。他自修行以來,心中第一次感覺到一種名為寂寥的東西。
得之,與之。求長生一途一旦成功,那便是飛仙成神?稍谶@過程中,除了那極其微小的成功幾率之外,更多的是數不清的困難等待他的克服。首當其沖的,便是寂寥。
他自修行開始。便未曾感覺到那種名為寂寥的東西,也直到此時,或許是在這自然風雪恢宏的背景之下,路澤平生第一回 嘗到了寂寥的味道。
如一個普通遠游在外的凡人一般,他獨自一人穿過鳳謠小鎮,幾乎是橫穿了整個小鎮,在小鎮的盡頭,他才看到了黑夜之中,除了天上冷月與漫天星斗之外的另一點光亮。
不同星月光亮帶給他的冷厲。這次的光亮,帶給他的是溫暖。
他走近鳳謠小鎮盡頭那間臨街的酒肆,燈光昏暗,在那時的他看來卻如許明亮。破舊的酒肆外頭掛了兩串燈籠,大約是為了除夕的氣氛,可事與愿違。路澤只覺,有了這兩串在風雪中飄搖的燈籠,才更顯寂寥。他推門而入。
這間看起來有些破舊的酒肆里頭,零零散散的坐著幾個客人,每桌之上都點著一盞昏暗的油燈,這些客人無一人說話,皆暗自獨酌,整間酒肆里頭只余那主人倒酒、擺弄小菜的聲音。
“隨便來兩個小菜,再弄一壺酒來。”平日里,他對這等口舌之欲的事物并不熱衷。
可現在的他,只覺得似乎只有如此動作,才不辜負這一片大雪紛飛。
小菜很快便上來了。路澤正準備動筷,便聽聞角落里頭一聲響亮的酒嗝聲,緊接著一聲帶著酒意的洪亮聲音響起:“兀那店家。這酒,這菜怎的回事?硬的跟石頭一樣,叫衛某人怎么動筷?”
聲音洪亮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不羈,實在是叫路澤討厭不起來。他循聲望去,正見到角落中那一桌,一身翠墨青衫的男子懶懶的坐在竹凳之上,形容迷離,只是那雙含笑的眼睛卻亮的驚人。
見他回過頭來,那修士整了整衣衫,胸前那一枚昆侖制式的標志若隱若現。昆侖、蜀山不見得全是好人,可在周圍無一相熟之人的前提下,見到一位號稱正道昆侖的弟子,總不會叫人太過緊張,更何況他又出身蜀山,昆侖、蜀山的正道聯盟,眾人清楚的很,只要互相壓制的兩方始終旗鼓相當,這樣飄搖的聯盟便會一直存在下去。m4xs.
整好衣衫的修士朝他眨了眨眼,這還是頭一回,路澤只在他的眨眼之中似乎就明白了什么。
手中一記虛晃,一張紫焰神雷符赫然在手。
“店家,過來一趟!蹦堑昙覒暥鴣,路澤抬頭,盯著這店家,一雙眼中似有莫名光亮閃過。
這店家面上帶著和藹卻又僵硬的笑容,一雙黑瞳之中似是喪失了靈氣,許久動都不動一下。
路澤微不可見的輕嘆了一聲,突然出手,一掌重重的擊向那店家的背部。
剎那間玉光相擊,周圍風雪交加,那原先叫他覺得溫暖的酒肆頃刻間化成了飛灰,只有幾個似是喪失了生機的修士目光呆滯的坐在漫天風雪之中。
而被一掌貼上一道紫焰神雷符的店家整個人卻似是瓷瓶捏成的一般,渾身肌體的肌膚碎裂開來,金光自里向外射出。
精光乍現之后,路澤只覺眼前一閃,再看時,眼前除了漫天的風雪還是風雪,再無其他。
風如刀割,縱修真者不懼酷暑嚴寒,可這一瞬間,路澤似乎也感同身受的感覺到了那般刺骨的寒冷。
直到一聲輕笑聲:“喲,原來是個白胖蘿卜!”打破了這刺骨的寒冷,路澤回頭,循聲望去,卻見正是方才那聲音洪亮,給他好感的修士。
那修士的長相卻與他那洪亮的聲音截然相反,清雅如翠竹,此刻的他玉立身長,倒提著粗可及人腰的一支金色人參調笑了起來:“好大一支蘿卜,衛某人平生在昆侖也算看到了不少世間罕見的珍品,這般大的蘿卜卻還是第一次見到。有意思,哈哈,有意思啊!”
路澤對他方才的出聲提醒本就好感大生,眼下見他如此不羈的模樣,好感更甚。不由走近他,拱手一禮:“在下蜀山路澤,多謝道友方才提醒!
“昆侖衛東!蹦切奘亢μа,“能明白衛某人的意思,也要虧得你生了一雙好眼。”
路澤輕笑了一會兒,轉眼看向那人參精:“難怪他生的如此肥碩,原來是吸取了修士的精魂。吸取的精魂左右也回不來了。倒是這人參精,當真是個極品。”
“極品?見仁見智罷了!”卻見衛東說著,笑瞇瞇的揚了揚手里的人參精,“你我初次合作,便這般默契,衛某人今日就交你這個朋友了,給!”
路澤接過衛東扔來的酒壇,灌了一口,只覺渾身熱血。以天為被地為席。雪中對飲,自有一番說不出的灑脫,這才開始了他們數百年的交情。
路澤以為,天下之大,昆侖、蜀山各占神州一邊,天南地北的兩人能在同時于同地相遇。這是何等的緣分?只要一個眼神,對方便能心領神會,至少在路澤心中。衛東的地位早已越過了一般好友,隱隱已升到知己的層面之上。
現下,卻知對方竟然隱藏著一個這般大的秘密,他自詡知己卻不知,無疑,在路澤心中是有著一種名喚酸澀的東西的。
可是,自己卻又不能多說什么?確實,他通析眼看到了無數的秘密,這些秘密最終只被他深深的藏在心底,就連衛東也不知曉。
看著對方含笑卻復雜的眼神。路澤長嘆了一聲,他確實沒有資格指責衛東。只是在一瞬間,他突然發現。二人相交數百年的友情看似親密無間,卻隔著一片朦朧的薄紗,就似一副上好丹青之上湮開的水墨,雖然已然看不清楚,卻到底有了顏色,再不是白紙一張。二人自有自己的秘密,這些秘密便是兩人相交的底線,再如何交好,也不會合盤拖出。
這世間的修士多數是道修,道修并不刻意強調無欲無求,是以親情、友情、愛情這些人生來所帶的七情六欲修士并非沒有。在這一瞬間,路澤只覺忽然之間似是抓到了什么一般,似乎對于修士來說,什么親情、友情、愛情無論看似有多么濃烈都不及真正的交心交底。
路澤雙眼之中光華交錯,整個人渾身自內而外的散發出的靈力自動將他包裹了起來,整個人如蠶蛹一般被護在其中。
衛東神色詫異,方才與路澤交談之際,就見他神情迷茫,似是陷入了回憶之中,他自也想起了二人相交的場景,只覺有些黯然,卻沒料到路澤能在這個時候發生這樣的變化。
如他們這般的修士,一路能修行到出竅期,幾乎人人撇去靈根來看,都屬天賦異稟之徒,都有過頓悟。頓悟的好處自然不用提。一朝頓悟,抵十年苦修。這在修真界中,即使是方才引氣入體的小修士也知曉的事情。
可修行至出竅期,大多數天賦異稟,自萬千修士中殺將而出的修士的處世觀幾乎已經定型,這樣的修士,一般已經很難頓悟了。
然而,要么不頓悟?若是頓悟,那得到的好處恐怕非同凡響。
只是頓悟雖然有著巨大的利益,可卻也有非一般的危險,如現在的路澤雖說渾身自有防御法寶,可這等令人眼紅的事情,若是其他修士一旦起了妒忌暗害之心,在現下路澤渾身最脆弱之時打斷他,那么路澤極有可能受到反噬,修為無法增長不說,還有可能倒退。
修真界中記錄雜事的《處事經》便有一句記錄這種情況的:朝聞道,夕白頭也,悔恨終身矣。
這句話說的便是早晨頓悟,卻頓悟不成,受了重傷,不過一日,夕陽西下之時,已是滿頭白發,自此悔恨終身。
誠然,這個島上昆侖、蜀山、東海三島的修士眾多,可魔道修士雖說不聚集于此處,可人數也不在少數,方才還明凈如洗的天空剎那間暗淡了下來,在路澤頭頂上方形成了一道巨大的漩渦。
第三百五十八章 興衰
即使無人傳出去,可天象已然證明,有修士似乎要面臨跨境之險了。[無上神通 ]
不過頓悟而已,還不定能夠成功,卻已有如此天象,這只能說明頓悟的修士非比尋常。衛東極快地感受到了方圓十里之內驀然出現的幾道沖天威勢,這威勢,若是頓悟的不是路澤,用他那通析眼來看,應當是身帶黑氣的魔修煞氣。
魔修已然接踵而至,虎視眈眈了。
衛東眼皮跳了跳,低下頭,叫群修看不見他的臉色:明哲保身,扮豬吃老虎一直是他修行之途中的處事準則,鮮少會破壞,就連主動像秦雅投誠,也是選擇了一條最為保險的途徑而已。
現在路澤頓悟,他護是不護?,衛東心中一片掙扎。
若是出面護法,可路澤并非他昆侖的人,與路澤一向止于私交,如今在明面上護住路澤且保不準將來會否有門派中人拿此事說話,未雨綢繆是他多年來行走昆侖的保障;就說那些虎視眈眈的魔修,屆時,一場惡戰在所難免,此島之上看似平凡,卻暗藏殺機,作為藏神修士,他身上的某些預兆,比如跳眼皮,往往要比常人準上許多。
熱血相護,對于修行至藏神,人稱“老怪物”的衛東來講,這些熱血之事往往只存在于話本之中。沖動的修士,不管是天賦絕佳的還是天賦一般的,除了那等得天獨厚,受上天庇佑,屢屢化險為夷的修士。其余的,可說沒有活過百年的。
即便是看似沖動的老怪物,那也只是看似而已,而到底如何?峙轮挥心堑刃奘孔约翰拍苤腊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