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告:有很痛的內容。)
瓦爾達里亞瞥了我一眼,冷笑起來。
“難得出游一趟,不盡興而歸也罷,這樣哭著回去,多無趣啊,陛下!
“放開我。”我對阿格利亞斯說,聲音因為哭泣而發顫。
他不聽從我的命令。他對我說:“我現在帶您回珊索斯,陛下……”
“不,放開她,阿格利亞斯,”瓦爾達里亞說,“他們已經走了,之前的安排取消——我帶陛下回去,你去修補圣子留下的漏洞!
他們對視。阿格利亞斯沒有松手。
“別等我把你的手切下來!蓖郀栠_里亞說。
“阿格利亞斯,”我用沒被抓住的手擦干凈眼淚,帶著怨恨說,“松手。”我不想與瓦爾達里亞共處,但是,我同樣也不想和他共處。
而瓦爾達里亞是不能反抗的。
阿格利亞斯松開了我。他那雙紫色的眼睛向下偏移,目光從瓦爾達里亞臉上移開,注視我。這張長相與利諾肖似的面孔上完全沒有一點和他相像的溫柔或包容。野獸用他的豎瞳注視著我,不再隱藏他長久以來的憤懣。他最大的痛苦,不是來自于瓦爾達里亞,而是,我。
“總有一天,”他說,“讓您無法拒絕的人,會是我!
他消失了。
“稚嫩!蓖郀栠_里亞嘲笑著。接著,他問我:“哭夠了?”
冷風好像能吹進我的骨頭,我在發抖。
“你是自愿和他走的?”
他的手放在我的肩上,摟著我,離我很近,手臂圈住了我。
“他說了什么,勸服了你?”
他用帶尖利指甲的手勾起我的下巴。
“還是說,你只是太想離開這里——離開我——所以,誰過來帶你走,你都會跟他走?”
我對上他猩紅的眼睛。
我告訴他:“你應該反思一下你自己!
“當然,”他回答,“是的,陛下,我一直在反思,從很多年前,你懷著‘舒克’回到我面前的時候,我就在反思了——究竟為什么,那個讓你痛哭,讓你煎熬,讓你拼命保護你和他的孩子,讓你——愛!——的那個人,不是我?”
“因為你很討厭。”我說。
他笑著,點點頭。
“你以前總是不肯說出這句話,”他說,“你說你愛我,但是把我當做你的兄弟,所以你不會像愛一個男人那樣愛我,隨便睡睡也不會。我試圖讓自己理解你,我試圖接受你的想法……然而后來,我卻發現——你睡了另一個你同樣當做兄弟的人。你睡了維洛。”
我慘叫出聲,雙腿脫力,根本無法站住。他牢牢抓著我的肩膀,用力到我感覺他的指甲嵌進我的肉里。
“你不想要這顆卵,”瓦爾達里亞品味著我的痛苦,愉悅地說,“你想要人幫你拿掉它。當然,陛下,遵從您的任何意志,達成您的任何心愿——”
“停下來——”我去抓那些不停刺穿我的魔劍。我得到的只有更多傷口,更多痛苦。
“好了,它不在了?,多簡單,我早就告訴您——遇到任何難題,求助我!
攻擊仍舊持續了好一會才終于停下。劇痛止歇,血肉復生。寄生物沒有了,拖墜著我的東西沒有了,一個生命的雛形沒有了。
我冷汗淋漓,虛弱地喘著。
他低下頭,我下意識以為他是想吻我。他沒有。
他的額頭貼上我的額頭,鼻尖碰著我的鼻尖。他說:
“陳誠,你活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