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前也覺得做愛挺累的,和瓦大公做愛尤其累,因為他會冷不丁打我,聽我的慘叫或者看我躲來躲去的狼狽樣子。可是吧那時候也感覺累的不是做愛的部分,而是被他毆打和去毆打他的部分。
這次,我發現:做愛這部分,竟然可以這么累!
我癱在床上。我的腰,好酸;我的腿,一用力就開始抖;我的手臂,完全抬不起來了。而瓦大公呢?平平常常的樣子……
我知道我和他的力量差距很大,但是,有這么大嗎?不看魔力只看體力,也差距這么大嗎?我們的身體不是同時出生的孿生子嗎,為什么會差距這么大……就因為他是男性我是女性嗎?
郁悶啊!
隔著帷幔,他和卡狄莉娜的交談聲傳進我的耳朵。他要卡狄莉娜收拾了桌子上的殘羹和床邊被撕爛的裙子,然后送澡盆和熱水進來,陛下要沐浴。
“不,瓦爾德,”我大聲說,“我不想沐。
我好累,我只想躺著……
外面停頓一下,接著交談繼續,瓦大公表示陛下這么說就按陛下的意思辦。送點水果和一套新衣服過來。
卡狄莉娜用魔法很快打掃好她被吩咐打掃的東西,出去了。我問:“你不是覺得我穿衣服很礙眼嗎?”
“撕起來挺好玩的!彼卮。
……果然他給我衣服只是為了滿足他那些變態惡趣味!
我不說話了,他也不開口。片刻靜默后,我突然聽見棋子落到棋盤的聲音。起初我還以為是我的錯覺,但是沒多久,又一聲。
我挪動身體,讓頭探出帷幔,看見恢復常裝的瓦大公坐在桌邊,真的在下棋。他什么時候把棋盤拿到桌子上去的我都沒留意……
他好像是在自己和自己下棋,移動黑棋,也移動白棋,下得很快,一步一步幾乎沒有任何停頓。我看了一會,感覺好嫉妒,好嫉妒好嫉妒。他能做到,我卻做不到。我記得在珊索絲瓦大公還提過,他下棋還是以前我教給他的,是我拉著他玩的,現在我卻完全比不過他了……
“在想什么?”他開口問我,但是視線并沒有離開棋盤。
“……我以前能贏你嗎?”
他輕笑一聲,走棋的速度緩下來,捏著一顆棋子,沒有立刻放下去。
“我們小時候,你贏比較多,因為那時候你很喜歡玩這種游戲,在它上面花的時間比我多!
“……后來你超過了我?”
“后來你對下棋失去興趣,不再下棋了!彼畔逻@顆棋子,吃掉了另一方的一顆棋,然后他變成了另一方的棋手,拿起棋子,吃掉了剛才的己方的棋子。
他把兩顆棋子并排放在棋盤邊。
“……你在這上面花了多少時間?”
“等你給我道歉的每一天!
“……我到底——”
“我不會告訴你。等你想起來什么,再來談這個話題吧,陛下!
他說出這話,叫我一時失語。這時候,卡狄莉娜進來了。瓦大公放下棋子,站起來,從精靈手里接過果盤,向我走來。
“您不是很累嗎,陛下,”他說,“讓我來喂您——”
我余光看到銀發的精靈緊張地站在原地,抱著衣服,手足無措。想到被卡狄莉娜看著,我就覺得耳根發熱。
“不了不了,我剛才休息一會,已經恢復好多了,瓦爾德,我自己吃——”
他不理會我抗拒的意思,拿起一片切好的水果,貼上我的嘴唇。他露出不容我推拒的意思,我也就只好張嘴,把水果從他手指上叼走。這是魔界的水果,外觀像一種深藍色的柚子,味道卻有點像獼猴桃。
瓦爾達里亞沒有把手移開,手指仍舊放在我的唇邊。我看著他的眼神就知道他接下來要做什么,果然——一個吻落下來。
他沒有吻太久,也沒有伸出舌頭,只是讓嘴唇貼著我的嘴唇,貼了一會,然后就分開。他說:“我要離開一會,對你來說不會太久。希望我回來時你已經恢復到了能讓我盡興的程度,陛下。”
……?還做。
“……你真的完全一點不累嗎?”我忍不住問。雖然剛才那幾輪他只是躺著,但是我可讓他流了不少血消耗了不少魔力復生,他又和我不一樣魔力是無限的……
瓦大公露出了我所熟悉的那種“你這話說得太蠢了”的輕蔑表情。
“你那兩條狗到底都花時間教了你什么?”他不僅挖苦我,還挖苦起維洛和阿格利亞斯,“除了不要信任我之外,什么有用的知識都沒來得及告訴你嗎?”
“顯然,在您這里,我除了學會了更多做愛的技巧,也什么有用的知識都沒學到!蔽艺f。說完我意識到,還真不是……我的感知力和操縱體內魔力自愈的技巧都突飛猛進……
但是瓦爾達里亞沒有指摘我,沒有強調他有什么功勞。他不屑地笑著,告訴我:“因為不能讓魔力釋放出來的你只適合學習怎么張開腿取悅我!
我現在只適合張開腿在床上被他操,他不是第一次向我這么強調了,這一次我卻格外憤怒——因為余光里,銀發的精靈還站在那里,垂著頭,不敢看這邊。雖然已經明白卡狄莉娜是魔界長大的精靈奴隸,三觀完全是魔界那一套,她肯定不覺得瓦大公的話有什么不對,可我還是為在不熟的人面前被這樣羞辱感到格外丟臉。
“難道我能讓魔力釋放你就會教我怎么打穿你的頭嗎?”我出言不遜起來。
“也許呢,陛下——”他裝腔作勢地說,接著突然抬手扼住我的脖子,聲音沉下去,“你能成為魔界最強本來就是因為我答應了你異想天開的要求從十一歲開始把我學到的一切也教給你讓你學會怎么像樣的戰斗——”
操,什么?他剛才告訴了我什么?
我記得之前維洛告訴我魔界傳統是男的打仗女的生孩子但是我改變了這個局面……因為我是被真魔承認的最強……
“——但你要是再這么和我說話,我發誓,陛下——我要先打穿你的頭!”
“……無意冒犯,瓦爾德。剛剛是我無心之失!蔽艺f。
他緊繃著面孔盯著我,怒火在他的雙瞳里燃燒。我以為他不滿意,他會再做點什么,他想懲罰我——可突然間,他笑了。他手指松開,完全沒有了任何動怒的跡象。
“你躺了十年,”他悠然說,“我沒有躺十年。所以,不要拿你自己遲鈍羸弱的身體為參照揣測我,揣測任何別的魔族!
我花了幾秒鐘反應過來,他在告訴我為什么他不累。
他接著說:“等到局面更穩定的時候,我會帶你去硫海狩獵。到時候你就能對我以及你自己能夠擁有的體力和力量有更清楚直觀的認識。你可以期待一下,陛下。”
他站起來,身影頃刻間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