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揮舞了一下手里的劍。
“太沉了!蔽艺f。
瓦爾達里亞一臉對我的弱雞樣非常不滿意的表情,不過他一抬手——我手里的長劍魔力分量驟減,重量頓時輕了不少。
我又揮舞了一下,這次起碼不會覺得自己要被慣性帶得失去平衡了。
“可以了?”他說,“那就開始吧——攻擊!
我往前沖幾步,揮劍劈過去。他稍微一側身就躲開了。攻擊落空,沒有反作用力回來,我差點因為收不住腳摔個跟頭。
“陛下,戰斗和下棋一樣,需要您先思考,再行動。”他又開嘲了。
“你什么都不教我再想思考也沒有素材啊!”我轉過身怒視他。
“直接用語言告知的東西,很難在實踐中想起來運用!彼卮稹
“我想,學習的正確方式是:先理論學習,再實踐運用!蔽一貞。
“那些理論對你無用!
“你可以先告訴我,然后我自己判斷有用沒用。”
他一副不耐煩的樣子看了我一眼,接著屈尊多說了點話解釋起來:
“領主級的戰場上,對魔力的精準運用必不可少,也就是說,現有的所有理論全都是在能自如使用魔力的前提條件下發展出來的,這意味的是,如果你真的能探索出什么有價值的戰斗方式出來,那其中一定不會含有任何我能言傳給你的東西!
……他說的很有道理。
“可是——”我想說,就算是沒有直接用處的知識,說不準就能在什么角度啟發我呢,知識嘛,肯定不會嫌多的。
我還沒把話說出來,就看見他抬起手。那又是一種我不熟悉的魔法波動,他的手指點了一下我的胸口。
我飛出去了。
感覺如同被一記重錘砸到,如果不是身上還披著他的魔力凝成的甲胄,也許現在我的胸口已經被洞穿。我重重砸在墻壁上,感覺到墻壁的崩裂。
我跌在地上,身體里一片劇痛,一股鐵腥味涌上喉嚨。我嘔出一口血,終于反應過來,想起運轉魔力加快復生。
我在劇痛漸漸平息的過程中,聽見他逐漸向我走近。我感覺好絕望。他用單純的魔力追著我打的時候,我覺得這力量已經夠碾壓了,這一刻才知道,原來他那樣還是非常放水了啊。
“這就是魔法,”他說,“你完全無法使用的東西。你知道詛咒正常解起來是什么樣子嗎?”
然后他打了一個詛咒過來,我嘗過的那種劇痛落在我的一只眼睛里,在我來得及尖叫出來前,另一個魔法又打過來。一秒鐘,他解開了這個詛咒。
那個感覺和我自己解咒完全不一樣,就好像,一個魔方,我是把魔方轉來轉去最后終于把六個面拼好了,而他是直接把魔方拆開,拼上,就拼好了。
“所以,放棄了解你無法利用的力量,無用的知識會阻礙你探究你可以利用的力量,F在,站起來!
我拄著劍。痛都沒了,傷都好了,我的絕望卻還在。我本來是想,既然精粹的魔力在戰斗中不可或缺,那我用別人的魔力凝成魔甲和武器不行嗎?我還有魔王的強悍軀體和真魔眷寵,我可以無限制地用魔力加快血肉復生,我可以硬抗很多本該致命的攻擊。這樣的我,利用好他的魔力,不能訓練出夠上戰場的力量嗎?
他聽了我的想法,告訴我:不能。但我告訴他:我想試試。
我現在體會著殘酷的現實,覺得他說得對:不能。
然而就在這時,我聽見瓦爾達里亞說:
“很好,我希望你一直像這樣,無論我怎么打你,武器不可以脫手;無論受怎樣的傷,被怎樣被地打倒,立刻修復你自己,恢復完了立刻站起來。繼續攻過來吧,陛下!
……我覺得瓦大公真是太讓人受不了了!我有信心的時候他一個勁在那打擊我嘲諷我好像很希望我認清現實只躺在床上給他操,我真灰心泄氣了,他卻又要在那說很好,告訴我繼續。
我抬起頭,再次舉劍。我看到他的嘴角微微上揚,那是他被取悅,感到由衷愉快時會露出的微笑。他在期待,他很高興,他鼓勵我。
我刺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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