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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羽小說 > 其他類型 > 再也不乖(1v4/h) > “沒關系,”他回答,“我獻給你了!𝔪ī𝔮ī
        我靠在靠枕上,很慢很慢很慢地讀一本《結界原理》。懷孕,不舒服,餓著懷孕,更不舒服。我覺得頭腦昏沉,腹中饑餓。運轉一下魔力能讓我感覺好些,但讀不了幾句話,餓的感覺就回來了。

        而且小腹的墜脹感是無論怎么樣都擺脫不了的。

        他們把各種各樣的食物放進來,似乎試圖用香氣誘惑我。被精心烤制的食物,鮮香的濃湯,甜美的蛋糕——有幾次,我確實抵抗不住,想去吃了,但是恰好這個時候,可能是他們覺得放太久了,我不會吃,所以進來把冷掉的食物拿走換一盤。那一次正好是阿格利亞斯。

        我看著他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就感覺心里非常痛快,我要把絕食堅持到底。銗續章擳請椡ñ𝔦hōñg𝖌e.𝔠ōм閲讀

        我睡覺的時間越來越長。睡著了就不覺得餓了,有時候睡著了還能夢見自己在吃什么。不過更多的夢是一些惡心的夢。我夢見自己被操,被許許多多人操,我在宴會上見過的那些領主們,他們誰都可以來操我,以他們想要的任何方式來操我。

        他們就像瓦爾達里亞和阿格利亞斯那樣,操我。

        夢里的我就和夢外的我一樣,對這些侮辱我的人侮辱我的行徑束手無策,無法反抗,無法逃脫,連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最開始的一段時間,這些夢讓我非常疲憊,睡了好像沒睡,我總是驚醒,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渾身冷汗,全身緊繃。但是后來夢就讓我越來越麻木了,感覺自己的意識好像飄出了身體,看著夢中發生的一切,不像是發生在自己身上,倒像是發生在別人身上。那具肉體真的是我的肉體嗎?

        漸漸的,醒過來時也不再感覺那么累了。做那些夢也不過就和做別的夢一樣。

        又后來,這種感覺延伸到了夢外。感到麻木,感到疏遠,感到自己不在此地,感到這具身體不是我的身體。于是,心境變得越加平和了,這樣一來就開始質疑自己現在正在做的一切——我為什么要通過折磨自己的方式來折磨阿格利亞斯,阿格利亞斯為什么值得我這樣做了?

        不想繼續,很難受,想要放棄。什么都想要放棄。想要回地球,想要回家。

        如果我真的從此再也回不了地球,回不了家,甚至連過去曾擁有的那些記憶都無法再回憶起來……

        我合上書,看著頭頂的帳幔。

        我想去死。

        可是我殺不死自己。

        我閉上眼睛。我又睡著了。

        *

        這段時間,一直都沒有人到我近旁來打擾我?纱藭r半夢半醒中,我感到有人在吻我。我以為我又是陷入了那種噩夢,心情麻木地等待噩夢過去,然而夢沒有出現,反而是嘴唇上的觸感越來越清晰。他的嘴唇貼著我的嘴唇,沒有伸出舌頭舔舐,沒有撬開我的牙齒,只是讓唇瓣貼著唇瓣。我聽見他平緩的呼吸聲。

        我睜開眼睛。這真的不是一個噩夢,但也和噩夢沒差多少了。瓦爾達里亞坐在床邊,俯下身,正在吻我。見我醒來,他不急不緩地直起腰,說:“原來吻真的能把人喚醒啊?”

        ……他什么意思?

        他這次沒有像他以前那樣,做什么莫名其妙的事都不解釋,而是笑起來,告訴我:“很久以前,你給我講過一個故事,一個公主中了詛咒陷入沉睡,一個王子過來把她吻醒了……”

        ……睡美人?

        我感到心弦被他撥弄了一下,可接著又覺得惱火——以前的我怎么想的,什么都和瓦大公說?

        “您來做什么?”我冷冷地問。接著我又想——瓦大公肯定不是來關心我絕不絕食的事。他過來,還能做什么?

        他來操我的。

        噩夢成真了……不知道為什么,我失去了我近乎于麻木的平靜——我想我什么時候才能掐死瓦大公。

        “聽說你在絕食?”他用一種嘲笑的口吻對我這樣說,手伸過來,隔著被子摸我的小腹。一被擠壓,那顆卵的感覺就更明顯了。“懷著孕絕食,就算您有真魔的眷寵……也很難受吧,陛下?”他一點也不掩飾他的輕蔑,“你和阿格利亞斯對待彼此的方式,真是永遠都這么無聊,靠虐待自己來操縱對方——哈!

        啊!瓦大公什么時候才能變成一個啞巴?

        “我們不會這樣。”他充滿惡意地對我笑了一下,接著擺出一副倨傲的神情,“我來是想告訴你一個消息——塔爾塔瑞斯帶著維洛的尸體回來了!

        一陣眩暈,心臟收縮,胸口一片疼痛。那是悲痛嗎?不算是,沒有眼淚想要流出。但那也不能說是完全不悲傷。維洛,我想起多少次他跪在我腳下,告訴我:他不會背叛我,永遠不會,因為他是我的奴仆。

        我失去了最后一個永遠不會背叛我的人,孤立無援地呆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

        瓦爾達利亞就像在欣賞什么戲劇似表演似的仔細打量我的神情。

        “你要為他哭嗎?”他問。

        “你就是想來侮辱我的嗎?”

        “不,只是想在您哭之前補充一句——那具尸體,不是維洛。”

        ……啊啊啊。。!

        “你那只膽小的蟲子,看到你一直恢復不了,害怕得連宴會都不敢來——來參加宴會的是一具以他的觸手和血肉為原材料做出的魔像。好了,現在,笑吧,陛下。他逃走了,一時間,我也無法找到他。”

        我笑不出來。我想到他剛才說的——我和他不會虐待自己來操縱對方。

        我深呼吸。我不想給他提供樂子。

        “謝謝您告訴我這個消息!蔽依淅涞卣f。

        “別這么冷淡,陛下!彼^續說,那種輕快的語調,簡直就是在炫耀他現在心情有多么好,“還有——關于‘卡狄莉娜’——你知道嗎,我原來下令說,侍奉你的奴隸擅自離開這里要被處死——”

        我心里一顫,然而閉上眼睛,心一狠,告訴他:

        “我不關心她怎么樣,她不是我的人了。”

        他輕笑一聲。

        “現在情況變了,留她一命倒也無妨!

        我瞪著他。

        他在干什么?展示他如何輕易就能操縱我的心情?很好我知道他的技術很好了快滾吧!。

        “哦,陛下不想聽她的事了,那我就不多說了。呵,我早就說過,你不喜歡她,我會重新挑個叫你喜歡的——我沒有找到純血的金發的人類,不過倒是有個混血的金發男奴,你想要他來侍奉你嗎?”

        “我不想。”

        “真的只要我親自來侍奉才滿意嗎?”他說。

        不要啊你不要留在這里滾滾滾——

        “那好吧,陛下,愿為您的心愿赴湯蹈火——”

        什么什么什么——

        我把被子蒙過頭,翻過身。

        “讓我一個人安靜地呆著!”

        瓦爾達里亞嘛,他能讓我安靜地呆著就有鬼了。

        被子被他燒了——連帶我身上的裙子!他的魔力裹住了我,形成一件新的長裙。

        瓦爾達里亞把我攔腰抱起來。

        “之前不是一直想出門嗎?”他一副戲謔的表情。

        那都是哪輩子的事了,我現在就想一個人躺著!我現在不想出門!

        我抓著他的手臂,捶他打他。

        他不為所動,拿魔力把我捆起來了,還蒙住了我的眼睛——我不明白為什么他這么執著于出行蒙住我的眼睛,不讓我知道自己被關在哪里。這有什么意義呢?現在誰會來救我?我知道自己被關在哪也逃不掉。

        感覺自己像是飛了起來,隨著他橫沖直撞,像坐過山車似的,急停轉彎,一會兒俯沖下降,一會兒猛然上升。好幾次我覺得自己差點從他手臂上掉下去。

        于是我抱住他的脖子。我聽見了他的笑聲。高興的,得意的,如愿以償的。又一次,他操縱了我。

        我感到我來到了室外,又冷又烈的風吹著我的臉。

        遮住我眼睛的魔力散開,我看見我們在城堡最高處的一座尖頂上,落腳的地方相當狹窄,猛然一看,真是讓我感覺自己恐高癥犯了,一陣眩暈。適應了一陣,眩暈感淡下去后,眼前的景色又屬實令人震撼——這里的視野相當開闊,整個城堡都在我的腳下,從這里往下望去,人影都渺小得像螞蟻,在地上慢吞吞的挪動。我盡力去感知他們身上涌動的魔力,我能感知出哪些影子是半魔,哪些影子是奴隸,哪些影子又是貴族。然而,從眼睛來看,他們看起來都一樣。

        這一方天地的盡頭不是地平線,而是結界隔開的深色的湖水,從那里慢慢向上望,仰起頭來,頭頂上就是暗夜之湖,漆黑的水里閃爍著點點微光。和上一次比起來,那湖水里的光暗淡了,稀少了,望來如陰雨時的夜空,可仍然是很美的。時不時有巨大的影子遮住那些光,就像真正的夜空中漫游地云翳。

        我一時失語,長久地望著這片和我印象里所知道的夜空別無二致的湖水。

        “從現在起你可以自由出行了,陛下。”瓦爾達里亞對我說,“只要你告訴洛莎卡萊恩,他會帶你出門,帶你去你想去的任何地方;蛘呷绻⒏窭麃喫乖谀抢,你愿意吩咐他的話,他也可以。當然,如果我在的話,你也可以對我提出你的要求!

        “你是什么意思?”我低聲問。他沒有回答,他繼續問我:

        “看著這樣美麗的景色,想吃點什么嗎,陛下?”

        我收回視線,看向瓦爾達里亞。

        “我現在就有一個要求想對你提出——”我說,“殺了我!

        他沒有說話。沒有答應,或者拒絕,沒有嘲笑,或者斥責。他用那雙猩紅色的眼睛注視我。

        半晌,他開口了:

        “是的,我知道,你會這樣希望。對你來說,做一個失去力量,連記憶都沒有,對眼前的一切束手無策的魔王,比什么都要痛苦。你無法忍受現在這樣的狀況!

        他抬起他那雙蒼白的,有尖利的黑色長指甲的手。他的掌心貼著我的胸口。

        “阿格里亞斯不會殺你。而別的領主,現在因為你懷著阿格利亞斯的孩子,也不會膽敢對你動手。此刻,有力量殺你,有意圖殺你,同時不畏懼殺你的后果的人,只有我!

        這張總是顯得無比傲慢,或者充滿惡意,或者帶著嘲諷的面孔上,浮現出一種少見的表情。

        他又在那樣對我笑。

        “但我不會殺你!蓖郀栠_里亞告訴我。

        “為什么?”我滿懷憎恨地望著他柔和的淺笑,問他,“因為你想羞辱我嗎?因為你恨我?因為看到我現在這副模樣叫你很得意?——因為你還沒操夠我?”

        他的笑容沒有任何變化,手掌的溫度燙著我的胸口。

        “是啊!彼f。

        我抓住他的手腕。

        “成為魔王,”我說,“你就會放下對我的執著了——不會再有人能夠羞辱到你,讓你恨上;不會再有人想要拒絕你,令你憤怒——所有人都會——”

        他打斷我的話,講起來,聲音又輕又緩:“十四歲那年,你看見我在玩一個女奴,很生氣。我問你為什么生氣?你告訴我,因為我這樣做,很不好。我問你,為什么這樣做不好,你告訴我……哈,你給我講了許多,關于什么是放蕩,什么是貞操,什么是愛。你說,像我們的哥哥姐姐們那樣濫交,像所有魔族那樣濫交,都是不對的。初夜應該保留下來,將來獻給那個自己最愛的,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他忍不住笑出了聲,他的笑聲在說:這都是什么傻話。我也笑了:我那時候是個什么樣的傻瓜,對他,一個異世界的土著,魔族貴族,說這些。

        接著我感覺自己懂了什么:他耿耿于懷想要我給他道的歉,就是這個,我的初夜沒有給他。

        我一邊流淚,一邊笑。

        “你太自以為是了,”我告訴他,“就算我記不起來,我也能肯定——我從來沒想過要給你。”

        “沒關系,”他回答,“我獻給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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