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你才有鬼!”
寧清公子面相兇惡,猛然撲上前去,不由分說催動大洞造化歸元經,一手萬道歸元勁,一掌拍出。
這一擊好生兇猛,大坑上,許應正蹲在那里,聽到后面的聲音便一臉欣喜的轉過身來,笑道:“寧清公子,我真誠向你道歉……”
“嘭!”
寧清公子這一掌萬道歸元勁好生厲害,一掌打出,許應哼也未曾來得及哼一聲,便在他的掌力下灰飛煙滅,尸骨無存!
寧清公子一掌擊斃強敵,心中卻空空落落,不知是喜是悲。
他想起剛才許應臨死之前那悲傷中又帶著點討好的眼神,一時間只覺心里很是難受,不該就這樣殺掉一個毫無防備的人。
“我就說吧,我們對他手下留情,他對咱們卻從不手下留情!
他的背后突然傳來許應的聲音,寧清公子心中又驚又喜,急忙轉身,迎面而來的便是許應的八荒煉日!
寧清公子口中吐血,倒飛而去。
隱約間,他看到許應身后一下子冒出另外兩個許應,一左一右向他夾擊而來。
他正要催動大洞造化歸元經抵擋,中間的那個許應已經飛身而起,抬手便是九天十地的掌印蓋下!
寧清公子嘭地一聲砸在地上,左右兩個許應沖來,三個許應向他痛下殺手。
過了片刻,寧清公子鼻青臉腫,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仰面望天,眼神中了無生趣。
他的不遠處,許應還在那里竊竊私語,像是有五六個人在那兒爭吵,有的聲音粗,有的聲音細,有的兇惡,有的殘暴,有的充滿戾氣。
過了不久,人聲漸漸稀少。
又過不久,許應面帶笑容走來:“寧清公子,真是不好意思,我先前被帝君六字大咒影響,因此言行舉止多有荒誕,F在我已經想出了對抗的方法!
寧清公子躺在地上,眼珠動彈一下,表示不信。
許應催動一炁化三清,又有三個青衣白衣黃衣許應各自從他頭頂云氣中走下。許應笑道:“我以這三大天地元神來收攏帝君的大咒,封印詛咒落在三清元神上,便影響不到我了!
寧清公子眼睛一亮,掙扎起身,道:“我只想與閣下公平對決……”
許應滿面笑容,笑道:“我們也想領教公子的至尊功法!
寧清公子眼角跳動一下:“我們?荒殤戾哀暴虐,共有六個字,而一炁化三清卻只能化出三個人。剩下三個呢?難道……”
第437章 豈不是更猛?
寧清公子望向許應身邊的青衣、黃衣和白衣許應,心中默默道:“這三個許應,不會收攏的是荒、殤、哀三個字吧?倘若如此的話,那么許應身上剩下的應該是戾、暴、虐……”
那豈不是更猛?
荒,廢也,昏聵也。殤,早死,夭折也。哀,悲苦傷痛也。
戾,貪婪兇猛。暴,兇惡殘暴。虐,兇殘狡詐。
顯然前面三個字負面集于一身,負面狀態很大,動不動就哭哭啼啼昏昧不明,而且很容易就被人打死。
但后面三個字,陰險狡猾,兇猛殘暴,動起手來就不會手下留情了。
“他真的會打死我!”
寧清公子膽戰心驚,表面卻不動聲色,道:“待我祭起歸道玉盤,恢復一下再來對決!
許應答應。
寧清公子催動歸道玉盤,一邊恢復,一邊偷偷打量許應的三個天地元神。只見白衣的許應總是唉聲嘆氣,黃衣許應坐在地上,像是一個病懨懨的孩童,青衣許應看起來就像元君家的二傻子!
他見過元君的二傻子兒子,跟青衣許應現在的狀態簡直一模一樣。
寧清公子額頭青筋亂竄:“許應體內剩下的三字詛咒,果然是戾、暴、虐!”
“好了沒有?”許應兇性大發,面色不快道。
寧清公子隨口應道:“馬上,馬上!
他眼珠子滴溜溜亂轉,四下張望,搜尋機會。
許應見狀狐疑,目露兇光。
突然寧清公子想道:“我修煉了大洞造化歸元經,這身修為本領只在他之上,不在他之下,何須怕他?”
他陡然氣勢爆發,擰腰轉身,雙掌一前一后,道法運轉,身后大洞朝天,身后如有一圓切開無量虛空,顯露出另一個世界!
這便是大洞造化歸元經,大洞中看似彼岸世界,但實則是至尊天地道法烙印在虛空中的不滅道場!
寧清公子功法運轉,便得那位至尊的道法加持,一記陰陽造化打出,一掌為陰,一掌為陽。
陽為元氣,陰造萬物,有造化萬物之妙,侵奪天地之功!
此等神通,當真是玄妙非常,他又是偷襲,勢在必得!
先前許應也是屢屢偷襲他,這才將他打得狼狽不堪,現在他也偷襲,定然可以翻盤!
然而就在寧清公子轉身出手的前一瞬,許應的十二重樓、第三天關和五岳仙山已經一發壓下,興奮道:“想偷襲我?我先偷襲你!”
寧清公子的一身法力遭到鎮壓,頓知不妙,陰陽造化雖然精妙,但沒有那般雄渾的法力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發揮不出威力來。
而在他的對面,許應肉身頃刻間變大變小,大時萬丈高,小若尋常人,如此再三,共有六次,正是九轉玄功的第六轉。
這肉身流轉,一轉比一轉強,待到第六轉,雖然比不上仙王,但也相去不遠!
許應只修成六仙之域中的神識、魂魄、元氣、陰陽和心力五個仙域,還差一個肉身仙域。此刻運轉九轉玄功,便是要以無上肉身,湊齊這六仙之域!
寧清公子只覺他的戰力在短短片刻竟然再有提升,心中不禁駭然,急忙全力催動歸道玉盤,護住己身。
兩人拳掌相碰,寧清公子口中吐血,向后倒跌飛去,只恨不得把心肝脾肺腎統統吐出來。
但好在歸道玉盤乃是至尊法寶,此寶祭起之后,造化之炁不斷涌來,任由他的傷勢有多重,也可以在頃刻間痊愈。
寧清公子只是剛剛得到此寶,未能開發出其他功用,但僅僅這個功用,便足以讓他立于不敗之地。
但許應以五岳仙山等法寶鎮壓歸道玉盤,卻被玉盤彈開,只得收在身后,當做境界掛起。
他欺身殺來,與寧清公子近身搏殺。
寧清公子因為失去先機,短短片刻,便被打得骨斷筋折,身上各種傷口從未斷過。
身上越是有傷,他便越不是許應的對手。
咔嚓!
許應近身擰斷他的脖子,寧清公子腦袋轉了一圈又一圈,被打得腦袋從脖子上飛起,隨即便見一道造化之炁飛來,他的身體上竟然又長出一顆腦袋。
“那我呢?”他的腦袋想道。
他想到這里,飛起的腦袋便已經灰飛煙滅。
寧清意識回到自己新長出的腦袋中,心中驚愕,見許應攻來,急忙抬手抵擋,只聽噗嗤一聲,許應將他身體掏穿,掏出他的心臟,嘭地捏爆。
寧清只覺氣血衰落,但下一刻新的心臟便生長出來。
這歸道玉盤極為奇妙,許應毀壞他的肉身,將他希夷之域摧毀,將他境界打破,甚至把他的元神用誅仙劍氣斬殺,那歸道玉盤也能恢復!
這就是不敗之地!
怎么打都打不死,也就相當于不敗。
然而寧清卻翻不了盤,因為他時時刻刻都在受傷,無法施展全力,對許應沒有多大威脅力,自然不能翻盤,只能挨打。
更為關鍵的是,盡管歸道玉盤可以恢復他的肉身元神,甚至重演境界,但每次被許應扭斷脖子,打斷骨頭,轟殺元神,傷痛都是切切實實的。
短短片刻,他便被許應“格殺”十多次,心中的恐懼無以復加,大叫一聲落荒而逃。
許應一路追殺,寧清公子又死了十幾次,來不及做出反擊,便被許應干掉。
許應每干掉他一次,身上的暴虐戾氣便重一分,臉上的表情便越是興奮,發揮的戰力便越強。
寧清公子也越是駭然。
他無法將許應甩脫,突然見到前方幾尊實力強橫的尸君正在圍追堵截濟覺佛子,不由眼前一亮:“死道友不死貧道!”
他沖上前去,與濟覺佛子擦身而過,濟覺佛子見許應沖來,不由大喜,連忙道:“阿應施主,搭救則個!”
濟覺的無量金身雖然強橫無匹,但尸君畢竟是仙君的尸體修煉成的尸仙,連仙王之寶都能打穿。濟覺還不是佛陀,雖然能頂得住,但挨打多了,就算是無量金身都會被打壞。
現在,他在這些尸君的攻擊下,只有苦苦支撐的份。許應成了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許應哈哈大笑,叫道:“小和尚,你的棒喝呢?你的普照呢?你送他們去極樂凈土!”
濟覺心知不妙,連忙道:“阿應施主,你被詛咒影響了!你先救下我,我便能幫你抵御詛咒的影響!”
“我現在好得很,你對我這么好,莫非想鎮壓我?”
許應惡向膽邊生,竟與那些尸君聯手,向他殺去!
濟覺原本便岌岌可危,現在又加上一個許應,被打得金身黯淡,嘴角溢血,隨時可能破去。
他心中暗暗叫苦,以為要命絕于此時,其中一個尸君不小心掌風擦到許應,許應立刻像是被點燃了,轉頭向那尸君痛下殺手!
濟覺眼睛一亮,立刻轉身便逃。
他回頭看去,只見其他尸君奮力向自己追來,而與許應決戰的那個尸君卻在短短片刻便被許應不要命的打法重創,發出一陣陣嘶吼,呼喚同伴。
那些尸君立刻丟下濟覺,轉身向許應殺去,然而他們還未來到許應身邊,許應便已經那個尸君格殺,挫骨揚灰!
濟覺看到這一幕,心中震撼莫名。
許應殺出重圍,身上負傷數十處,邊戰邊走,與那幾尊尸君打得山崩地裂。突然身形一閃,遁入虛空。
那幾尊尸君暴喝連連,神通轟入虛空,在千里外炸開,天空流血,想來是許應受傷流血所致。
那幾尊尸君立刻向那里趕去,不過他們有快有慢,落在最后面的那尊尸君突然心有所感,轉身向身后拍去。
絕世殺意爆發,刺穿他的仙君之手,將他頭顱洞穿,恐怕的殺意頃刻間摧毀他不滅的執念!
許應一擊得手,隨即身形遁去,隱匿消失。
剩下三個尸君趕來,只看到同伴的尸體。
“嘻嘻嘻……”
他們四周,傳來許應鬼鬼祟祟的笑聲,三大尸君一時間竟不知這笑聲從何處而來,只得向四周虛空連連出手,打得天空崩裂!
然而許應始終未曾被他們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