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序心知不妙,立刻閃身躲避。
“啪!”
許應這一尺準確無比,敲在韋序的天靈蓋上!
韋序頭腦昏沉,怒上心頭,惡向膽邊,張開血盆大口,暴喝一聲,許應四周空間被喝聲震得紛紛崩塌,許應也被震得眼耳口鼻溢血!
許應催動無漏金身,這一聲道喝侵入他體內造成的恐怖破壞頃刻間便被無漏金身吸收,化作磅礴的力量,融入到肉身之中元神之中!
他的元神站在神橋境界上,居然迎著仙光仙風再度向前跨出一大步,即將接近玉京天關!
只要破開此關,便是第三叩關期,跨過此關,便可以進入飛升期!
許應原本距離第三叩關期還有一段距離,但是萬萬沒想到挨了韋序幾記神通,居然修為進步神速。
但他也面臨著極大的兇險,韋序的力量霸道絕倫,無漏金身只能讓他化去打入體內的力量,強大肉身元神,但倘若侵入體內的力量太強,無法化去不說,說不得還會爆體而亡!
這一聲道喝中,許應只覺無漏金身也隱隱有瓦解趨勢,急忙祭起太一金橋,催動十大洞天,頓時滾滾力量瘋狂涌來,在暴喝中保全自身。
他落在太一神橋上,韋序的道喝力量便沒有那么強大。
“你是我師弟?”
韋序那雄壯身軀咚的一聲落在金橋上,望向許應頭頂的那十大洞天,神態有些錯愕。
“不對,老師走的那么早,不可能還收一位師弟!”
韋序冷笑一聲,殺上前去,身后竟然也浮現出一種種絢麗的大道之景。
他的大道之景共有八個,分別是混沌之海、玄黃二炁、琉璃凈空、不滅靈光、玉京仙城、太極仙域,生死神橋、無定長河。
他未曾煉成虛空與混元兩大道景。
但他的道法路數,與許應卻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他是青玄的傳人!”許應看到這一幕,頓時醒悟。
太虛之境的十種瑰麗景象,是青玄道人的十大道妙,韋序走的路數也是這種路數,應該是得到了青玄的傳承。
不過,韋序只修成八景,未能煉成十景,而且這八景也已經干涸枯萎,應該是被二郎真君鎮壓后,經過八卦煉丹爐的近六十萬年焚燒,把他的道妙煉去所致。
被煉了近六十萬年,大道八景依舊清晰,韋序的實力實在恐怖!
“嘭!”
韋序一手擋住砸下的丈天尺,一手掏在許應的小腹,將許應打得身形拱起,向后飛去。
韋序追上,揮拳如狂風驟雨,瘋狂向他轟去,頃刻間許應便中了數十招!
“轟。
許應體內傳來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他的不滅元神近乎是撞開玉京天關,將這座天門完全打開!
許應運轉無漏金身,被打得鼻青臉腫,遍體鱗傷,牙齒掉了不知多少,換了一茬又一茬,但修為卻以從未有過的速度提升!
他又驚又喜,玉京天關洞開的剎那,他的修為再度提升,無漏金身和不滅元神也再上一層樓!
“打得好!”許應叫道。
“還敢嘴硬!”
韋序怒不可遏,一掌打斷許應的左臂,并指一戳,將他胸口刺穿,許應臉上卻露出歡快的笑容。
韋序毛骨悚然。
許應只覺修為再度飛速攀升,修為直奔飛升期去了,以這個速度,只怕要不了多久,他便可以渡劫飛升,成為人仙!
“你就這點能耐嗎?”許應吐出一嘴爛牙,祭起丈天尺,啪的一聲,打在韋序臉上。
丈天尺必中一尺的傳說,還是沒有被打破。
韋序怒喝喝,將許應舉起,雙手向兩旁重重一撕,沒能將他撕開,只好將他摜在金橋上。
許應躺在橋上,揮舞丈天尺,奮力反抗,以丈天尺施展劍法,劍光縱橫,與韋序抗衡。但他越反抗,韋序打得越狠,很快兩人身上到處都是傷口!
韋序也察覺到許應的修為在這短短時間便又有不小的提升,又驚又怒,心道:“難道老師還沒死,在那次襲擊中活了下來?這不可能,他的十景明明融入到太虛中去了……老師好偏心!”
他怒不可遏:“他將十大道景,全部傳授給這小子,卻不傳給我!還有,這小子挨打就變強,莫非也是老師這段時間創造的功法?若是老頭子當年傳我這門功法,我被困在八卦煉丹爐中數十萬年,早就修成至尊境了!”
突然,許應手中的山水丈天尺啪的一聲,將韋序抽飛。
韋序心中一驚,翻身落下,卻見自己依舊落在那太一金橋上。
金橋兩岸,玄黃二炁奔騰演化。
他仰頭望去,頭頂鴻蒙無極。
太極無極變化,自成一界,將他困在其中。
韋序挑了挑眉毛,突然向后猛地一躍一翻,落在萬千里外。
他落下之地,還是一道金橋,許應扶著金橋,搖搖晃晃站起身,抹去嘴角的血。
韋序騰空而起,向天外遁去,瞬息間飛行不知多少萬里,穿過不知多少時空,但停下時自己還在金橋之上。
“師弟,老師好偏心,傳了你這么精妙的神通。”韋序露出嫉妒之色。
“師弟?”
許應怔住,搖頭道,“你認錯了,我不是你師弟!
韋序突然臉色劇變,顫聲道:“師尊,你、你還活著?”
第537章 眾叛親離
煉就十景,又是上清道門的傳人,精通黃庭經和上清大洞真經,修成太極與無極,這不就是自己的師尊,青玄道人嗎?
韋序心中只剩下驚恐。
青玄道人已經死了很久了,早在他被鎮壓之前就已經死了兩萬年了!
而且,青玄絕不可能復生,因為出手對付他的人太厲害了,根本不會給他任何復生的機會。
但是,這世上任何事都難逃萬一,萬一青玄沒死呢?
許應腦筋立刻活絡開來,笑道:“傻孩子,你終于看出來了,沒錯,我就是青玄。來,我傳你這門功法,你修煉之后便會證得至尊。”
他打定主意,傳韋序一門后門百出的功法,只要韋序敢學,保管一練就死。
韋序聽到這話,心存狐疑,仔細打量太一神橋,懸起的心放松下來,笑道:“我先前魔怔了,還以為你是老師轉世。但你這門神通還是太粗陋了,若是換做老師煉成這座金橋,一定會精益求精,讓此橋變得更為完美!
許應不甘心,喝道:“孽障,你再想想,不要辜負為師的考驗!
韋序仔細觀察他的羅天十景,搖頭道:“你的羅天十景的確精妙,但還是不如老師的羅天十景。不過,你的元神不俗,煉就不滅真靈元神,著實強大。別說天仙,就算是仙王仙君與你對決元神,也遠不如你!
他不毆打許應,反倒夸贊起來,讓許應隱隱生出一種不妙的感覺。
“崽種,過來打我啊!”許應喝道。
“你的神通接觸到至尊邊緣,你的元神接觸到至尊邊緣,羅天十景是道行,你也接近至尊邊緣。你欠缺的是修為境界和肉身。”
韋序對他的挑釁充耳不聞,道,“你顯然修煉了一門奇特的功法,這門功法能夠煉化別人的異種大道,提升自己的修為實力。你被我打得這么慘,一直未死,修為卻在提升,這應該是一門煉體的功法!
許應見他不來毆打自己,便揮舞著丈天尺徑自殺過去,喝道:“被人鎮壓五十多萬年的窩囊廢,打我呀!”
韋序氣得臉上臉上青筋亂跳,冷笑道:“打你?你也配……”
“啪!”
許應一尺敲在他的腦袋上,喝道:“懦夫,打我呀!”
韋序頓時血流滿面,氣得渾身發抖。
他暴喝一聲,許應露出期待之色,然而卻見韋序沒有向他出手,而是小山般的拳頭向太一神橋砸下。
太一神橋盡管是至尊級的神通,但許應畢竟不是至尊,被他一拳打得布滿裂痕。韋序第二拳砸下,神橋裂痕更多!
“你的煉體之法可以將外在攻擊化作自身的力量,壯大肉身元神,我攻擊你的次數越多,你的實力便越強!
韋序連中數尺,被打得遍體鱗傷,冷笑道,“但我已經想出破解辦法!”
許應催動山水丈天尺,狂風暴雨般向他攻去。然而韋序第三拳轟出,只聽轟隆一聲巨響,太一金橋破碎!
太一神橋再也困不住他,被他縱身逃脫這片空間!
就在這短短片刻,韋序中了十多尺,被打得皮開肉綻,狼狽不堪。
在陳潮生、鐘儀帝君等人看來,分明是韋序不敵許應,被許應困在橋上,劈頭蓋臉一頓打,狼狽的逃出神橋。
他們心中凜然:“許應這么厲害?此獠竟然連韋序都不是對手,若是沖我們來的話……”
韋序身軀愈發偉岸,突然探手一抓,便探入許應的瀛洲洞淵之中,竟欲將瀛洲洞淵撕開,冷笑道:“師弟,你在瀛洲洞淵中藏了什么?”
瀛洲洞淵中,神婆、姑射、袁天罡等人正在瘋狂推演,演算韋序的出手,剛才許應能一次次避開韋序的致命打擊,成功存活下來,與他們拼命推算韋序的出手有著莫大關系。
許應靠他們指點,避開致命的招式,盡量讓韋序落在自己身上的神通無法對自己產生致命傷,因此才能保全性命。
神婆算力不足,無法準確算到韋序的每一個動作,但是再加上姑射和袁天罡的輔佐,算力大增,推算韋序的招法神通,可以算對五六成。
這五六成的準確率,再加上許應的無漏金身,足以保住許應不死。
然而這次韋序突然出手,撕裂瀛洲洞淵,便讓他們暴露出來。
眾人心中大驚,韋序強大的氣息沖擊過來,讓眾人一個個氣息運轉不暢,難以與他的氣息抗衡!
此人太強,強大到無須出手,便可以左右他們生死的地步!
“原來是有神算,在算我的一舉一動!”
韋序冷笑,探手抓來,眼看眾人便要全軍覆沒,突然山水丈天尺襲來,將韋序打翻一個跟頭。
眾人驚魂甫定,許應持丈天尺攻來,施展金河劍君所傳授的劍道,長尺縱橫,伴隨著一道道山河虛影,神妙難測,笑道:“你焉知你這番舉動,不是在神算之中?韋序,你被鎮壓數十萬年,修為不復從前,連神算算計你也不知道,這次你必將敗亡!”
金河劍君雖然是仙君境界,但道行早已到了天君境界,因為為人耿直,在仙界被人穿了許多雙小鞋,沒有足夠的資源提升到天君境界。
但他的劍道著實精妙,許應本身便是劍道大行家,再加上自悟誅仙劍氣,持尺與韋序對戰,倒也可攻可守。
尤其是山水丈天尺,催動之后,便向外鋪張,一分二、二分四、四分八,不斷遞增,劍光一動,山水鋪滿四周所有空間,必中一尺,打得韋序難受無比。
韋序瘋狂進攻,幾次三番手掌探入瀛洲,但都被許應擋下。
瀛洲中眾人心驚肉跳,神婆連忙厲聲道:“姑射、天罡,速與我一起推算他的招法,不得耽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