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事態急轉直下,看架勢要捅破天了!對方顯然很清楚他的軟肋在哪、最怕的是什么這是一般人能干出來的事嗎?
墨尚同點了點頭:“小唐啊,我們要相信陳行長,他一定能處理好的……陳行長,這孩子給你的證據是真的假的,夠不夠?”
他們說話的時候,銀行其他工作人員沒靠近,那名大堂經理站在一邊,既不敢參與話題,也不好轉身離開,顯得很尷尬。反倒方才觀察情況的那名保安舉著手機道:“行長,我這里也有證據!我把剛才發生的事情,還有杰森經理說的話,全都錄下來了。”
大堂里有監控,但是角度與清晰度受限,保安的手機卻連杰森的聲音都有詳細記錄。
這孩子肯定是受人指使,特意拿著材料上門想搞杰森,而這名保安是這孩子的同伙,陳行長心中如是想。
然而還沒等他開口呢,董律師又說道:“陳行長啊,你們銀行里既有敗類,也有模范好員工啊。這位保安大哥,你可要好好嘉獎,千萬不能因為這件事把人給開除了。至于那位杰森經理……你可千萬不要因為他敗壞了東國銀行的聲譽,也耽誤了自己前程。”
就算沒有那份材料,保安剛才拍的視頻所清晰顯示的內容,也足夠讓支行內部處理杰森了。假如陳行長不處理,唐森至剛才也說了,有好幾個地方都可以投訴,弄不好連著陳行長一起處理了。
而華真行拿出的材料,是可以讓杰森進監獄的。幾里國哪怕再混亂也是一個國家,仍有行政司法體系,否則要董澤剛這樣的律師干什么?這里的警察、法庭、監獄都不缺,就看在哪些層面上發揮作用了。
這時陳行長轉身吼了一句:“你閉嘴!坐屋里等著!”原來是杰森又大聲詢問究竟發生了什么事,為什么一直沒有人給他翻譯?卻被滿頭冷汗的陳行長給吼進了屋。
墨尚同語重心長道:“小陳啊,我相信你也是被蒙蔽了,當初怎么會聘用這樣一個團隊?”
陳行長苦著臉嘆氣道:“墨董,您老又不是不知道,能雇到合適的人實在太難了!
大學學歷、懂金融業務、會茵語,這種人在非索港很少,在東國卻有的是,但杰森有一個點是無法取代的,他不僅滿足了上述條件,而且還懂當地土語。一種沒有文字的語言,不是從小在相應母語環境中長大的人,是很難學會的,連教材都找不到。
杰森所負責的業務部門,偏偏要和當地人打交道,很多時候還要出外勤,必須得懂當地土語。支行不僅聘用了他這個人,還包括他組建的整個團隊,部門中的其他四人都是杰森招來的,所以才會出現都聽不懂東國語的情況。
東國銀行在海外設立分支機構,往往很喜歡向發達國家派駐員工,自己人用起來畢竟順手,不僅能鍛煉與培養團隊,而且成本比在當地聘用低多了。但在非索港這樣的地方,卻沒有什么人愿意派駐,聘用當地人反而成本更低。
像杰森這樣的支行部門主管,其實級別并不高,但假如是從東國派駐非索港,工資加上出國補貼,一年凈收入至少也得有二、三十萬東國幣,還得解決當地的食宿、國內的五險一金等福利待遇,就這樣還沒人愿意來,因為這里不是什么好地方。
而杰森一年的總薪酬差不多是六千米金,折合東國幣只有四萬多,這在當地已經是令很多人無比羨慕的高收入了。
這家支行確實與金典行簽有合作協議,主要是檢測與加工方面的合作,銀行派工作人員監督其檢測與加工,按照東國銀行所要求的標準規格制作金條,收購時便可以免檢入庫。這并不是杰森所說的獨家供貨協議,他剛才拿這個說事就是故意在誤導呢。
支行開業兩年來,事實上此項業務與金典行確實是獨家合作關系,因為非索港沒有別人做這個生意,黃金幫更不允許別人插手。站在陳行長的角度,在這種鬼地方只要不出事就好,杰森能找到固定的合作方也算是他的業務能力,所以并沒有干涉也不想去干涉。
有時候不了解當地的情況,想開展業務還必須聘用當地人,這么做有利有弊。
陳行長還有十多年才退休呢,當初是因為資歷到了位置卻不夠,所以才外派到非索港籌建新支行,同時也提拔了半級。他還想著調回國內后繼續升職,怎么也得在退休前干到分行長的位置。
他只求安穩無事,在總行眼中便是功勞與業績,沒想到偏偏出了事,一瞬間也有些不知所措。
聽見他的嘆息,墨尚同笑道:“你早說!我在這里已經待了十五年,情況比那些獵頭公司都熟悉。會說東國語、茵語和當地土語又懂業務的人,我可以推薦啊。他們到崗位上可以繼續學習進步,肯定會讓陳行長滿意!”
這時董澤剛淡淡道:“陳行長,證據材料都拿到了,你還不趕緊報警嗎?”
“等一等,我是來辦業務的,還沒辦好呢!”華真行湊了過來,特意大聲提醒。
唐森至笑瞇瞇地問道:“你來辦什么業務?”
華真行:“出售金條啊!
唐森至:“交給我吧,我代你辦。你也看見了,陳行長現在有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華真行:“謝謝了!麻煩您回頭把錢帶給我,我要現金!
華真行將兩根金條交給唐森至,轉身離開了銀行。陳行長看著他的背影直發愣,這孩子哪是來賣金條的,就是來搞杰森的,幕后指使者恐怕就是眼前的墨尚同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