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真行向右滑出一步,就聽啪的一聲就被水流搬的鎖鏈捆住了,然后身形碎滅。他剛才施展了幻形神術,而且不是簡單的幻形,留下的幻形分身仍有五感之觸,耗費法力凝結。
華真行開槍就是為了干擾蕭光的神識鎖定,趁機施展幻形,此刻他的真身已在二十米外重新出現,祭出神隱槍直刺蕭光。槍尖幾乎是眨眼就到,蕭光根本躲不開!
小島上傳出兩道爆裂聲,一道是一潭春水化做的透明鎖鏈相擊,居然形成一股沖擊波蕩開,連地面都被轟出了一個坑。
蕭光知道自己這一擊打空了,但他是讓楊老頭看的,的確是用了全力。而華真行也是心有余悸,假如他真被那件法寶鎖住了,在蕭光隨后的法力絞殺下不死也得半殘。
露了這么一手,蕭光已經來不及召回一潭春水防身了,當即被華真行的神隱槍扎了個透明窟窿。
就是透明的窟窿,但他竟然也不是血肉之軀,發出爆裂之聲炸開成一片水花,竟然將神隱槍的前半截給炸碎了。這是蕭光的法術,叫化影之形,而且是其中的水形。
化影之形中的水形術,施展起來最為便捷,迷惑性也最大,只要在有水的地方便可凝聚。凝水成形并灌注法力,不僅能干擾五官還能迷惑神識鎖定,因為那也相當于形神的一部分,但只是臨時的一部分。
水形炸裂,等于是破開了蕭光的法術,不僅是消耗了法力,也可能傷到他本人。至于神隱槍也被炸開了,并不是這件神器被損壞,而是蕭光以蠻力破開了神器變化,華真行也踉蹌了好幾步,形神都受到了沖擊。
這一擊交手只是轉瞬間,一潭春水隨即又撲向了華真行,竟在空中化為了一個透明的人形,這是蕭光的真身所在。
他不知何時已挪到這個位置,而一潭春水籠罩在身體之外,這是要跟華真行拼拳腳功夫嗎?還穿著一套流動的無形鎧甲!
他一把就把華真行緊緊抱住了,整個人從透明恢復原狀,原來是身上包裹的一潭春水已經順勢反卷裹住了華真行。
華真行在這層透明的膜中奮力掙扎,但是蕭光本能地覺得不對,立刻就往旁邊滾出,然后一個跟頭翻出好遠。
這兩人的斗法都在耍詐,這次一潭春水裹住的仍是幻形分身,只不過比剛才更真、凝聚的法力更雄厚、對神識的干擾也更強。
還好簫光閃得快,華真行的真身就在旁邊,方才揮起一拳打了過來。華真行揮拳的手反握著傘兵刀,刀刃向前橫于小指之外。刀尖劃過,簫光的一縷頭發隨風飄落,簡直是險之又險。
那把刀不是法器,就是普普通通的傘兵刀,華真行從小看的打架斗毆太多了,也沒見過誰用法寶,不是開槍就是動刀。
華真行一拳打空也向旁邊飛閃,傘兵刀脫手落地,同時落地的還有那把手槍。他同樣是撲倒在地翻了個跟頭,再起身時已經離得很遠了,其實是趁機又留下了一個幻形分身。
蕭光這次沒上當了,神識掃過不大的島嶼,耗法力擾動每一片空間,連幾尺深和幾丈高的地方都沒放過,法寶又化為一條水龍撲向華真行真身所在。
華真行施展幻形神術的隱匿效果,這次沒起作用。
他將神隱槍化做一根帶著彈性的長棍,掄圓了抽在了那條水龍上,將水龍抽成了一片水花。一潭春水是無形之器,水龍只是法寶妙用,理論上是抽不死的,但這一擊是法力的碰撞,使一團春水短暫的脫離攻擊狀態。
隨即水龍重聚,再度撲來,華真行將神隱槍舞成了一團棍花,怪異的抽擊之聲不斷,讓一潭春水化為的透明蛟龍就是近不了身,不斷地被打散重聚。
斗法進入了僵持狀態,兩人就是在比拼法力了。蕭光已勝券在握,以他的修為之高、法力之渾厚,是不可能輸給華真行的。
簫光既然不能傷了對方,那就活生生把這孩子給累趴下,也算是他贏得了這場斗法。
兩人一靜一動,蕭光只是背手而立,而華真行則是歡蹦亂跳舞棍成花。斗法的戰場離蕭光越來越遠,水龍幾乎已經把華真行逼到了岸邊,只要把他逼出島外就算贏了。
這時候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
華真行的幻形分身被識破,此刻是以真身對水龍,短短時間內就被逼退到岸邊。但他留下的幻形分身還在呢,幻形分身突然揀起了地上的傘兵刀和手槍,左手持刀右手舉著槍就朝蕭光沖了過去。
這回輪到蕭光眼皮直跳了,他先前想不通華真行在這種情況下還留著幻形分身干什么?盡管消耗的法力很微弱但也是消耗,結果是用來干這個的。
幻形分身已成,并不消耗太多法力,只是分出一絲神識御物而已,真正的威力并不是華真行施展了什么強大的法術,而是分身一邊跑一邊開槍。
華真行的手槍中有七發子彈,他平日的習慣是多帶一個彈匣,剛才已經把彈匣重新裝上了。開第一槍的時候分身離蕭光大概還有四十米,第三槍的時候距離就是二十米了。
這三顆子彈蕭光倒是躲過去了,分心御物偏轉了彈道、放慢了彈速?墒堑谒臉尩臅r候,華真行的分身已經很近了,按這個速度最后兩槍得頂著他腦門打。
蕭光終于向后疾退,同時祭出了另一件法器。因為一潭春水正化為蛟龍被華真行的棍子抽來抽去呢,此刻再喚回護身是來不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