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真行點頭微笑道:“是我,請問您是——?”
門童:“逍遙派弟子葉著京。您在春光宴,見過家父葉知非!
華真行:“哦,幸會幸會!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幾里國養元術中心的主任曼曼!
話音未落,只聞一陣淡淡的香風,有悅耳之聲傳來:“哎呀,大過年的,華總導怎么上這兒來了?這位就是曼曼道友吧,久仰久仰,快請進!”
抬頭見到了一位熟人,居然是穿著暖絨旗袍、圍著小白裘的張藍衣。
曼曼主動迎上前去道:“我就是曼曼,也早就聽說過藍衣仙子。小華說你比我漂亮,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曼曼這話讓張藍衣不知道怎么接了,只得掩口道:“華總導還真幽默,他那是口是心非,逗你玩呢!”
走進大堂,這家飯店沒有想象中的那么大,比春光宴還稍小些。
一樓大堂里擺了六張圓桌,能坐六到八人的那種,靠窗以及左右兩側靠墻的位置,擺了十二張方桌,合適坐四人的那種。
二樓除了兩間辦公室,還有十二個包廂,最里面那間包廂居然神識無法查探。華真行當然也不敢以神識強行窺探什么,只是略略感應而已。
華真行:“沒想到在這兒又遇見藍衣道友!”
張藍衣笑盈盈道:“我是這里的大堂經理!
曼曼:“什么時候的事?”
張藍衣:“今年一月剛來的,好不容易有了這樣一個機會,能在蕪城知味樓待半年!
曼曼:“這樣啊,那你初九還能去幾里東國菜嗎?”
張藍衣又笑了:“請個假就是了,屆時與我家邢掌門一定登門!對了,曼曼道友和華同學今天怎么會來這里?”
華真行:“我們是來拜訪梅盟主的,聽說他在這里當保潔!
曼曼:“順便吃頓飯。”
張藍衣一怔,有些不知所措,但語氣很快又恢復了自然:“這樣啊,那你們先坐,我去后面看看梅盟主在不在!
他們進門的時間是下午兩點半,而知味樓是三點收單。所謂收單就是不可以再點菜了,廚師和服務員也需要休息一會兒。
現在雖然還可以再點菜,但早已過了午飯點,所以還在大堂里的客人并不多,只剩下了三撥。一撥已經準備結賬,另外兩撥應該是喝了點酒,雖然吃完了但還在那里聊天。
華真行和曼曼找了一張靠墻方桌坐下,桌上就放著菜譜呢。華真行拿起菜譜遞給曼曼道:“知味樓的菜譜,可值得好好學習!
曼曼:“聽說還有一本小菜譜呢,只提供給修士!
華真行:“待會兒也要來看看!
就在這時,從后面走出來一位中年男子,系著圍裙帶著套袖,左手提著一個桶,里面有半桶加了洗潔液的清水,桶沿上搭著抹布,右手拿了個t形擦子,胳膊上掛著一條白毛巾。
套袖、圍裙、毛巾都是雪白的,一塵不染。
此人個頭一米八左右,其相貌一眼就能令人想起“濃眉大眼、五官端正”這八個字,氣機宛如巍然山岳,卻將威壓感盡數收斂,能感受到的只有質樸厚重。
他來到桌邊問道:“華道友、曼道友,聽說你們找我?”
華真行和曼曼趕緊站了起來,躬身道:“梅盟主過年好,我們是來給您拜年的!祝萬事如意,大吉大利!”
梅野石笑了:“謝謝,謝謝!過年好,大家都好……你們還沒吃午飯吧?”
曼曼:“確實還沒有。”
梅野石:“隨便點,我請客!”
華真行:“那怎么好意思……”
梅野石:“晚輩千里迢迢來家里拜年,哪能不管飯呢?更何況我就是開飯店的!坐,先坐,千萬別客氣!”
說著話梅野石將擦子放進了桶里,拿著白毛巾就要擦桌子。
其實桌子挺干凈的,根本不用擦,但是客人坐下后當面擦一遍,不經意間展示一下白毛巾一點都沒臟,也是一種服務特色。
毛巾剛伸過來,就被華真行一把搶過去了。這世間能從他手里搶走東西的人可不多,搞得梅盟主一點防備都沒有。
華真行:“您是長輩,哪能讓您為我們擦桌子呢,我來,我來!”說著話也沒用毛巾,暗中施法用手一揮,別說桌子本就挺干凈,哪怕原先再臟此刻也潔凈無比了。
梅野石笑呵呵地又把毛巾拿了回去:“那你們先坐,我忙完了再過來。”
華真行與曼曼齊齊躬身道:“您先忙您的!”
丁奇告訴華真行,來到這里該怎樣就怎樣,還真不是廢話。華真行是來給梅野石拜年的,他和石雙成是朋友兼校友,梅野石算是長輩。
這位長輩是開飯店的,過年有晚輩上門當然會管飯。梅野石在自家飯店里當保潔,但是華真行與曼曼怎么可能坐著不動,讓這位長輩站著彎腰給自己擦桌子?
該有的禮貌當然得有,該搶毛巾還是得搶毛巾,該躬身行禮就得躬身行禮。
梅野石轉身離去之后,他們才坐下。張藍衣走過來遞上了另一本小菜譜,微笑道:“二位想點些什么,先看看。”
其實在大堂里負責點菜的服務員不是張藍衣,但此刻除了門童,其他服務員都沒露面,所以就由張藍衣代勞了。
恰好有人要結賬,張藍衣過去收錢。梅野石則推來一個小車,收拾杯盤、擦干凈桌子。